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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問我你有沒有跟我提過他,有沒有找過他,爹你有嗎?陸忘川:“.....你吵得我頭疼”有嗎?貌似動過了這個念頭,但卻沒有。阿珺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陸忘川坐了一會兒,坐到夕陽西下天邊鋪滿金色余暉的時候起身走向西邊兒的廚房。赫連羨蹲在灶前燒火,穆有才正站在一旁收拾那條魚。“前輩,這里不用你管了,我和穆大哥兩個就夠了”陸忘川無語了一下,又是穆先生,又是穆大哥,穆師兄這人不是呆板木訥的很嗎?什么時候也學會了與人相處,疏通關(guān)系了?“你出去,我來”赫連羨怎會讓他未來老丈人干這種粗活,連連擺手說使不得,但是被陸忘川一瞪,立馬出去了。陸忘川撩開前襟,往地上一坐,拿著燒火棍捅著灶眼問:“誰的院子?不像是荒廢的”“向隔壁大嬸借的,前幾天我路過時幫過她,給了她一張辟邪的符”陸忘川點點頭,在地上磕了磕棍子上的火星,沉默了片刻,又問:“傳言屬實嗎?關(guān)于你的”穆有才依舊是波瀾不驚,云淡風輕的模樣,這點亙古不變的老成淡定,到時和以前一模一樣。“你問哪一樁?穆家莊滅門,還是東風里做大焚陣自毀?”他的口吻太平淡了,平淡到似乎在問他,燉魚要不要放辣椒一樣,似乎絲毫不在意,不上心,這些磨難都是他人的劫數(shù),而他只是冷眼旁觀。陸忘川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了看他,心里明白他并不是不放在心上,而是藏在了內(nèi)心深處,深到不可能會遺忘丟棄的地方。“都有”“屬實”穆有才說:“都是真的,你想知道什么盡管問,對你我不會有任何隱瞞”然而陸忘川并不想問,就想他當初選擇無視由段重殊牽扯出的一系列往事的時候,這些話說來只會讓他徒勞煩惱,所以逃避是最好不過的了,終究是他,沒那么用心,沒那么在乎,太自私。但是不聞不問,似乎太過份了,就像風雪之夜故人歸來,他千辛萬苦尋找你的蹤跡,而你卻只奉上一盞冷茶,太混蛋了.....陸忘川把下巴磕在棍子上,呆了半天才問:“那你是,怎么出來的?傳言道你被東風里厲鬼拉入陰火獄”穆有才剁掉魚頭丟進鍋里,盡管是單手,也很麻利的踢掉魚骨切塊下鍋。“不是什么難事,一直想著要找你,就出來了”這云淡風輕風平浪靜的一句話說出來,陸忘川卻是隨之打了個寒顫,似乎是聽到了最不愿聽到的話,得知了最不愿承認的實情,他習慣了視天下人為敵手,不想虧欠任何人的恩情,但是穆有才對他的這番用心,貌似是無論如何也回避不得,也報答不了得了......頭一次被人放在心尖上,他卻不感恩感動,而是覺得自己在他心尖上進退維谷如履薄冰,注定了,終有一天要辜負。陸忘川垂下腦袋盯著灶眼里的火光,有些不敢在看他。既是對待段重殊,不,段潯陽,他都不會愧疚,更不會覺得虧欠了他什么,但是對穆有才......此時此刻他愧對于他,因為他不得不承認當年在東風里亂葬崗,他拋棄臨近的穆家莊,去找也是正在受難的楚華年,從那一天起,這兩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便有了劃分......如果他當時去找的是穆有才,那他就不會做大焚陣自毀,更不會被厲鬼拉入陰火獄......一時的抉擇,造成無法挽回的悔恨,陸忘川很怕他問自己當年為什么不去找他,又怕他不問,矛盾的無法言狀的心情像灶里的火一樣烤炙審問著他的內(nèi)心——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去救誰?穆有才沉默著收拾了魚,略微吃力的單手把一口鐵鍋掂到灶上。“你的胳膊怎么了?右邊兒”“......被鬼吃了,空蕩著難受,就把骨頭拿回來,接上了”白骨......也就是說他的右臂現(xiàn)在只剩一根白骨?“我看看”陸忘川跳起來就去探他的袖子,卻被他截住手腕,緊緊握住,由此看到了他手腕上的那枚暗銹陳舊的銅錢......穆有才的掌心潮濕,熾熱,陸忘川渾身一僵,沉下眉宇久久的沒說話。“忘川,你不必不信我,也無需對我防備,我看的出你對我心存疑慮,你在懷疑我什么,怕我害你嗎?”穆有才握著他的手沒松勁,緊緊包裹著他的手掌說:“我不會,你信我,就算世間所有人與你為敵,我也覺得不會站在你的對立面”“不,穆師兄,我沒有”陸忘川偏開頭躲避他的目光,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豈料他非但不放,反而抓的更緊,這讓他一下子憋紅了臉,萬分不自在的扭轉(zhuǎn)自己的手腕......“陸狗蛋”江華靠在門框上,恨鐵不成鋼似的咬牙切齒道:“你無可救藥!”陸忘川臉色一沉,猛的抽回手,提起墻角的水桶往外走:“我去打水洗澡”江華盯著廚房里鎮(zhèn)定自若燉魚的那個男人,一臉恨不得把一口牙咬碎的憤恨表情:“真是想不通你們?yōu)槭裁?.....呵!”廚房他一時是不會再進了,于是心安理得的使喚赫連羨幫他把熱水打到房間里。赫連羨把一桶熱水呼啦一聲倒進浴桶,伸手進去試了試水溫,不燙不涼,水溫正好。“前輩你洗吧,要不要我?guī)湍悴帘嘲 ?/br>“......不用了,把我上山前交給你幫我保管的包裹給我”赫連羨跑出去沒一會兒就回來了,遞給他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小的包裹,然后幫他帶上門出去了。陸忘川三兩下脫掉衣裳,坐進浴桶里,渾身乏累酸疼的皮膚被熱水一泡,舒服的他長呼了一口氣,泡了一會兒后打開赫連羨拿來的包裹,從里面掏出一塊八角星盤,只見他伸手在上面輕輕拂過,暗沉的星盤瞬間綻放星芒,本錯落交雜的星絲淌著光華緩緩移動方位,轉(zhuǎn)眼間各自歸位排列形成一個八宮星陣,代表了天地之間的八荒六合,每個方位都有一點閃爍明光的星芒做陣,正中則是黑白兩色雙魚太極的圖案。這個星盤是他研讀古書許久才做出來的,八個宮位與雙魚太極代表的則是——十方封地。南海破封,大菩提樹撼動,所以兩個宮位上的星子忽明忽暗如一盞在風中殘喘的火苗,即將隕滅,如今連白鹿崖也被他用星陣牽制,只要他想毀滅白鹿崖大封,撥滅正南方宮位上的星芒即可,擔不是現(xiàn)在,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他伸手附在太極白魚上,此刻陽儀黯淡,失去了以前的明亮灼人,像一塊蒙了塵的白玉一樣失去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