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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也給逗的直笑,一旁赫連羨也跟著樂,這邊快快活活,誰也沒留意矮矮的籬笆墻外靜靜的站了一位黑衣男人,同樣也沒人看到他是什么時候走的。離了白鷺崖,他沿著一條從未走過的荒野小路向南方走,頂上烈陽越燃越盛,烤的人心干口燥,靴子上被黃土路染了三寸厚的灰塵,就在他走了大半晌感覺要是再不找些水喝,就要倒下的時候,看到了坐落在路旁的一方小院,秋華繁盛秋草長青的模樣。他走到木門前拍了拍門,等了好一會兒也沒人應(yīng)他,混沌干涉的像一片荒蕪之地的大腦終于察覺到一個異樣——此處太靜,雖有村落,但無人煙。停了片刻,他推門走了進去,果不其然在院子里看到一地狼藉,箱柜被褥鍋碗瓢盆落了一地,像是主人匆忙攜家?guī)Э谔与y時不得不舍下的家物......院子里老狗沖著他狂吠,尖銳的狗叫聲在這個異常安靜的村落里竟有些詭異。陸忘川撿起一塊石頭打跑了老狗,然后走到水井邊捋起袖子想鞠一捧水喝,他必須要喝點水了,胸口里出奇的干涸。然而他才蹲下身,就看著井里的水一時愣住了......那水竟是......紅色的,一股隱隱的腥味正源源不斷的從井水里散發(fā)出來。他忽然撥開了靜止的水面把手探了進去,再拔出手時竟然抓出了一把頭發(fā)......頭發(fā)下面是一張已經(jīng)浮腫的少女面孔,少女七竅發(fā)紅,死亡多時。陸忘川抓著她人頭發(fā),面色青白的和死人沒有多大差別,思襯片刻,用力把少女的尸體拖了出來,一股水流順著少女的胸口嘩啦啦的流了出來,因為她的心口是空的,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像是有人用手貫穿了她的心口,取走了她的心臟。陸忘川看著她被寒冷的井水浸泡過的尸體,只覺得脊背發(fā)寒......這樁慘案顯然不是“人為”,有多久不曾聽說過魑魅魍魎食人掏心的了?這種下三濫的東西都被關(guān)在陰火域數(shù)百年不見天日,如今怎么.....這也是蓬萊山破封放出的惡鬼妖魔嗎?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尚立在院中茫然無措,忽聞有人踏輕功飛來,并且來勢洶洶。木門被人大力踹開,一群少男少女轉(zhuǎn)眼一擁而進,青衣白衫的九微派弟子,一襲碧衣朱雀宮女弟子,紫褂白袍的赫連家弟子,這些人轉(zhuǎn)眼把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連墻上都站著好些人。“陸忘川!不想你又在謀害人命,竟練得食人修道的下三濫手段,還不快償命來!”陸忘川轉(zhuǎn)過頭,眸光平平的看了他們一眼,看穿了這些小輩只是色厲內(nèi)茬,他們一個個忿恨的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然后卻不敢上前,甚至有些人膽小的正悄悄的往后退。通人性的老狗夾著尾巴縮在墻角觀望,忽然被陸忘川一探手抓了過去。陸忘川一腳踩著嗷嗚悲鳴的老狗,一手揚起劍在地上以老狗為陣眼畫一個陣型。上一刻還掙扎的老狗像是被俘的小兵忽然披上了將軍袍,勇猛無敵的起身迎戰(zhàn),低吼著沖向前來討伐的人群。那些小輩們紛紛架起長劍抵擋如狼似的惡犬,雖然瘋狗只有一條,但是在他們眼中則是有千軍萬馬那么多,均被陸忘川的障眼法迷惑了心神,有些個朱雀宮的女弟子花容失色的揮舞長劍砍著空氣還在步步后退,一聲尖叫后倒地不起。陸忘川早已出了院子,不緊不慢的順著寂靜的村間小路向前走,沒走兩步又停住了,目視前方喝了一聲:“唐鶴!”前方巷口閃過一襲青衣,盲眼琴師匆匆而過。陸忘川縱身登上高墻,身影如風般向破舊的青衣人影追了過去,轉(zhuǎn)眼逼至他的身后,把他堵在一個死胡同里。陸忘川跳下高墻,看著他手中抓著的一顆滴血的心臟問:“殺人取心的是你?”唐鶴背對著他,滿是血污的右手正抓著一顆新鮮的少女的心臟,袖口也被染上了一層血紅,他又像聽不到了一樣靜默了片刻,然后把心放進墜在他腰間的一個布袋中,然后把背在身后的柳琴抽了出來抱在懷中,右手輕輕的按在琴弦上,側(cè)身對著陸忘川,似乎在等他出手。陸忘川慢慢的把劍抽出來,看著他說:“你怎么一日不如一日,上次見你好歹還有個人樣,現(xiàn)在看起來跟個活死人差不多了......看在江華的份上,上次我饒了你一命,但是這次若我不殺了你,就是我太不仁慈了”唐鶴蒙著雙眼的白帶上漸漸的泛出兩道殷紅的血跡,扶在琴弦上的手指微微的顫動。“傲雪清霜的琴師大人,想必你并不想這么茍延殘喘的活下去,我送你一程如何,唐先生”唐鶴身影一僵,抿了抿干涸的雙唇看似像是想說些什么,才要開口便被一道清朗的男聲打斷。“別傷他!”江華絲毫沒有儀態(tài)的朝他們飛奔過來,情急的竟然連輕功都忘了用。他不由分說的擋在陸忘川和唐鶴的中間,張開雙臂把唐鶴護在身后,對陸忘川喊道:“你怎么就和他過不去!”陸忘川提著劍定定的看著他:“看到他腰間系的布袋了嗎,里面有幾顆未的女人的心臟,他已經(jīng)不光是鬼道中人了,采陰補陽可是造天譴的野路子,我替天行道也不行嗎?”江華皺起雙眉,回頭看了看他腰間的布袋,一時怔住......陸忘川提著劍就要過去,卻見江華忽然醒過來一樣猛地向前迎著他走近一步,依舊倔強的張開雙臂把唐鶴牢牢護在身后的姿態(tài)。“那我也替天行道殺了你如何?!”陸忘川嘖了一聲:“你不講理”“你也不是講理的主兒!”陸忘川露出一點冷笑:“那你跟他說,讓他老老實實的修鬼道,找個地方悄悄的活著,別在殺人挖心”江華上一刻還鮮活的眉目瞬間黯淡下來,回頭看著雙眼蒙著白帶,面無表情的唐鶴,喉間翻滾了幾番,再開口時竟有些小心翼翼,甚至隱隱帶著請求:“你跟我走,放下這些爛攤子,跟我走吧”且不說唐鶴是何反應(yīng),這幾句話倒是把陸忘川給聽愣了,望著眼前這一雙苦命的‘珠蓮并蒂’,恍然失神了許久......唐鶴的胸口像是一片沉寂多年的死水中被投入一塊巨石,呼咚一聲硬生生的被砸了一個洞,四面八風涌來的冷風在他心口鼓動,喧囂。他豁然抬袖將柳琴倒置背后,一個起落間人已走遠。陸忘川足尖點地飛起就要去追,卻被江華保住腰硬生生的給拽了下來,然后死死的抱著他的腰不讓他動彈。陸忘川被氣的簡直不知說什么好,一邊推他的胳膊一邊咬牙恨道:“你拽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