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到了。剛才路上聶二爺已經(jīng)和她說了叫她來做何事，也難怪這幫老家伙不高興。

    聶川卻不管這些，問向眾人，“都吃過了嗎？”

    眾人不管吃沒吃過，都說吃過了。

    “聶森，叫人準(zhǔn)備一桌好飯，中午款待各位先生。另外，現(xiàn)在叫廚下做一份早飯上來?！?/br>
    眾人不敢吱聲，心思各異，卿黛拉了拉聶川的袖子，“二爺，我不用……”

    “開始吧?！?/br>
    兩張大桌案擺在一起，大家圍坐在四周。聶川把屯糧的想法和大伙說了一遍，接著讓大家各抒己見，商討精算方案，這場大雨一下，糧食的具體減產(chǎn)情況還有物價都難以預(yù)測，他們必須立即給出一個合適的數(shù)據(jù)，高價搶先定下部分糧食。

    老先生們先時還打算勸聶川不要做損己利人的事，后來見他鐵了心了，便不再勸了。開始認真的商討如何制定方案，大家各有意見，買糧的銀子從哪出？還不是要從各項生意里出？因此各位老賬房們在遇到分歧的時候甚至?xí)幍拿婕t耳赤。

    幸好有聶川親自坐鎮(zhèn)，遇到吵不出結(jié)果的就先讓人記下來，具體核算的時候再說。

    卿黛聽的半懂半不懂，這可比她們家的醬菜鋪子復(fù)雜多了，不過有一點她是聽明白了，聶二爺確實是要做大好事呢。心里對他只知道吸民脂民膏的印象有了改觀。

    丫鬟把早飯送了上來，直接端到了卿黛面前，一掀開蓋子，皮蛋瘦rou粥的香氣熱騰騰的彌漫在空氣中，直往人鼻子里鉆，正說話的老先生頓了一下，才繼續(xù)講了下去，音量低了不少，還有一個老先生在桌下偷偷的揉了揉肚子。

    不只有粥，還有三疊精致的小菜，并三個鮮蝦玉米蒸餃，晶瑩剔透，勾人口水。

    討論繼續(xù)，卿黛發(fā)現(xiàn)沒人在看她，她實在餓了，而且已經(jīng)端到了面前，現(xiàn)在說不吃就太矯情了，便拾起了湯匙，小心的不能再小心的吃起了粥，偶爾夾一口小菜佐餐。

    心里不住的贊嘆，這里的廚娘手藝比聶家的好多了，一口熨帖腸胃。

    她拿起筷子，伸向了小巧的蒸餃，忽然，身邊人用手指戳她大腿。她疑惑的看向聶二爺，卻見他正神色嚴(yán)肅的目視前方，無比認真的的樣子。

    難道是她的錯覺嗎？卿黛就當(dāng)他是閑的，繼續(xù)夾蒸餃……

    又被戳了一下！

    卿黛低頭看向腿邊的大手，瞪眼也沒用，頓覺牙癢癢。她眼珠一圈，心中竊笑，用左手拉住了他作亂的那只大手，攤平在她的大腿上。

    見沒人注意他們，便飛速的夾起一個蒸餃……

    聶川以為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順從的和自己的親昵呢，正覺的心里有些美滋滋，忽然，手心里一陣熱燙！

    當(dāng)！一顆蒸餃準(zhǔn)確無誤的掉落在他的手心里。

    卿黛心里有個小人當(dāng)即雀躍的旋轉(zhuǎn)起來，不僅旋轉(zhuǎn)，她還唱著歡快的山野小調(diào)！夾起一個餃子，放進了嘴里，嗯，鮮香彈牙，真的好吃！

    聶川手一翻，大手在她的大腿上用力的撫了幾下，他在揩油，是的，為了報復(fù)，他把卿黛的新裙子當(dāng)了抹布。

    擦干凈后，他竟在她大腿嫩rou上狠狠的捏了一下。

    卿黛吃痛，險些叫出聲來，他依舊是側(cè)臉對著自己，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但他知道他的臉色肯定是黑的，眼睛鼻孔里肯定噴著憤怒的黑氣。

    她不敢惹他太過，他是個喜怒無常、思想幼稚、善惡不定之人，她身為一個價值五千兩的附屬品，還是哄著他吧。

    卿黛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手夾起了最后一個蒸餃，另外一只手則虛托著，討好的送到了聶川嘴邊，聶川則自然無比的張開了嘴，把餃子咬進了嘴里。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刺激的石化了一瞬。卿黛不敢看大家的表情，再沒有了細細品嘗的心思，匆匆吃了幾口就讓人撤下去了。

    精算的原則和方案終于定出來了，剩下的就是算了，說著簡單，但涉及到的數(shù)字又大又多，速度和精準(zhǔn)度就難以保證。

    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到了卿黛身上，這個千嬌百媚年紀(jì)輕輕的吃貨小妾，且看看她到底有何本事。

    卿黛雖然是個小女子，在一群大男人面前有些怯場，但一遇到她擅長的東西，忽然就像突然進入到了另一個層次，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她的面前只有一把算盤，一根毛筆，一沓紙，所有人都成了她的助手，大家輪流上前，給她讀數(shù)報賬，卿黛再心算加珠算，快速給出結(jié)果，她之后有人專門負責(zé)記錄，最后再有兩人一起粗略核對記錄結(jié)果，防止出現(xiàn)低級錯誤。

    所有人都被她的速度驚呆了，別人需要用算盤撥弄一遍才能給出結(jié)果的，她往往張口就來，就像根本不過腦子一樣，更大的數(shù)字，一旁聽著的人記都記不住，她也很快就算了出來，只有在很少的時候，她需要借住算盤和筆來協(xié)助。

    就連見識過她本領(lǐng)的聶川和聶森也不免驚訝，現(xiàn)在看來，上次她只是略顯身手而已。

    乍然見到這么讓人吃驚的場面，老賬房們最初的時候嘴上雖然不說，但心里是不確信的，她就聽一耳朵，就能算出來了？要是真這么神，那還了得？

    其中兩個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在紙上記錄下了幾組卿黛給出的結(jié)果，掏出玉質(zhì)的老算盤，跑到角落里開始噼里啪啦的算起來了。

    終于，他們汗涔涔的直起了身子，內(nèi)心震撼不已，這丫頭！并不是在胡說，她給出的結(jié)果無一處錯誤，不止加減，連乘除大數(shù)字這樣復(fù)雜的計算都分毫無誤。

    她若不是奇才就是師從了高人！

    大量的耗費腦力，卿黛的疲憊漸漸寫在了臉上，聶川看她一腦門的汗，終于上前打斷了她，“歇息一會兒吧?！?/br>
    卿黛搖頭，“不了，你不是急著要嗎？叫人幫我拿一杯nongnong的花蜜水吧?！比缓缶屠切┦睦舷壬^續(xù)了，她不想休息，他們也別想！

    聶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親自下去，沒一會兒，花蜜水和一盤松軟可口的點心就擺在了卿黛眼前，這次再沒人覺得有什么了，除了做事的聲音之外沒有一絲多余的雜音。

    隱隱之間，這個年輕的小女人已經(jīng)掌握了整個節(jié)奏，表面上聶二爺是這里的主導(dǎo)，然而在計算一事上，人們心里的天平已經(jīng)完全向卿黛傾斜了。

    終于終于！卿黛口里吐出了最后一個數(shù)字，她的任務(wù)至此就全完成了，人也累的快虛脫了。  聶二爺這是趕著去投胎嗎？這么逼大家。

    很快幾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先生就給出了一組精確的數(shù)字，明確的劃定了不傷筋動骨的底線。

    卿黛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的時候腳軟打晃，扶了下桌子才站穩(wěn)。

    聶川露出了笑意，對大伙說道：“剩下的就是我這邊與糧商討價還價了，先生們辛苦了。酒菜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