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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自詡能力出眾,看不起那些奔波于各個部門的小商人,其實只要他們失去那個紅光閃閃的出身,恐怕業(yè)務(wù)能力還不如一個最普通的推銷員。現(xiàn)在的他才開始看透想透,只有像爸爸和鄒亦新那種有主人翁意識的人,才不會愧對他們的出身。作為那樣一群偉人的后代,龍其浩和汝六這種子孫只會讓父輩蒙羞,人確實不能選擇自己的家世,他們有著與生俱來的巨大權(quán)力,但同樣的,也應(yīng)該背負起那些與生俱來的巨大責(zé)任。雖然爸爸對權(quán)力也有著極大的渴望,可他知道爸爸的目標(biāo)堅定不移,權(quán)力本無黑白之分,只看被什么人擁有,被拿去為什么人服務(wù)。如果說以前他只是出于私心跟隨爸爸,那么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自我的立場。跟著爸爸在基層不過幾個月,他眼中所見的一切逐漸改變了他的內(nèi)心。尤其是見過龍其浩和汝六之后,他簡直無比慶幸,他的這輩子可以伴隨在爸爸身邊。汝六還沉浸在那種飄飄欲仙的虛榮里,跟妻子一起滿面笑容地親自把客人送出家門,唐青宏冷眼旁觀這位得意洋洋的紅色暴發(fā)戶,不由牢牢捏緊爸爸的手,那溫暖寬厚的掌心才是他崇敬和信仰的歸處。兩父子回到嚴(yán)家,他纏著爸爸講了很久的話,爸爸也耐心耐煩的陪著他聊。他稍帶試探地問,那頓午餐恐怕很貴呢?爸爸果然點點頭,嘆著氣說,那種排場可能要吃掉好幾百塊,普通人得花銷一年了。想想京里最好的西餐廳老莫,也就這價了,汝鵬飛這樣干,汝老爺子知道了怕是要氣得吐血呢,不過比起龍其浩也還算好吧。他突然覺得眼前的爸爸圖樣圖森破,簡直天真得可愛,悄悄把后面的話壓回肚子里,還是不要說出來好了。爸爸看著他這副皺著臉蛋欲言又止的小模樣,還以為他吃壞了肚子,略帶緊張地問他是不是剛才冷菜吃太多。他摸摸肚子笑著搖頭,眨動大眼睛對爸爸說謊,“我沒事,爸爸,我就是……突然覺得,爸爸你真可愛!”爸爸頓時愣了一下,拍拍他的小腦袋訓(xùn)他,“沒大沒小的,亂說什么呢!”他吐吐舌頭,嬉皮笑臉地往爸爸懷里鉆,“我沒有亂說呀!爸爸就不能可愛了?”一旁正在看電視的嚴(yán)夫人也笑著回頭打趣,“就是嘛,你們這些人啊,在外面老繃著個臉,回家還不讓開個玩笑呀?”唐民益難得的有點窘,但也跟著輕松地笑了起來。當(dāng)天夜里,唐青宏睡得有點燥熱,那顆不舒服的牙讓他老忍不住去舌頭去抵。他半夢半醒之間手腳往身邊一掃,就揉著眼睛爬下床去——爸爸不在。沒走上兩步,他還被床邊的行李箱絆了一下,他使勁眨眨眼,看到行李箱是開著的,衣服也被翻過的樣子。他嚇了一跳,難道軍區(qū)大院里還會遭賊?打開房門使勁一瞄,廁所的燈亮著。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廁所外面,想看看爸爸是不是在里頭,而且他晚上吃喝也不少,確實想上個廁所了。廁所的門沒有關(guān)嚴(yán),他扒著門把小腦袋探進去,發(fā)現(xiàn)爸爸好像在洗衣服,嚴(yán)格的說是在洗內(nèi)褲。他還迷迷糊糊地沒有想明白,傻乎乎地問爸爸,“爸爸,怎么半夜洗衣服?”爸爸動作一停,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那表情似乎有點尷尬。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爸爸這樣呢,到底怎么回事呢?他用力拍拍自己的臉,瞌睡就完全醒了,腦子飛速一轉(zhuǎn),想起那頓超級豐盛的晚餐——又是海鮮又是牛rou,還有好幾種酒,爸爸這么年輕的身體……他差點笑了起來,這說明爸爸很健康嘛!但他剛才那么不懂事的問,也讓他自己有點尷尬,為了掩飾,就繼續(xù)裝著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伸出手指羞爸爸,“哦!爸爸尿床了,羞羞!我要告訴奶奶!”爸爸這下更尷尬了,壓低聲音叫他,“宏宏別吵了,這事不許說給別人聽。奶奶也不能說?!?/br>他好難在爸爸面前占一回上風(fēng),又覺得爸爸這幅樣子特別有趣,惡劣地火上澆油,“哦,爸爸怕人知道你這么大了還尿床,嘻嘻……”唐民益被這個小兔崽子鬧得夠嗆,洗洗手跑出來捂住他的小嘴,“別亂吵,這大晚上的,我們還在別人家里做客呢。”他眼珠亂轉(zhuǎn),對爸爸點點頭,等爸爸松開他才壞壞地笑,壓低聲音討要福利,“我不說給別人聽,爸爸明天帶我去動物園看熊貓?!?/br>“好?!碧泼褚鏌o奈地答應(yīng)著,想想又?jǐn)[出父親的威嚴(yán),跟兒子講道理,“爸爸答應(yīng)你絕對不是被你要挾了,而是爸爸本來就打算帶你去的,知道嗎?”“知道了知道了……爸爸就是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yin、貧賤不能移……”他搖頭晃腦地背了起來。“你有完沒完,唐青宏?快去睡覺,爸爸很快就回來?!碧泼褚嬉е赖梢晝鹤樱上Э丛谔魄嗪暄劾镞€是尷尬多于威嚴(yán)。見好就收也很重要,他怕再糾纏下去,爸爸該惱羞成怒打他屁股了,這才吐吐舌頭主動捂上自己的小嘴,又輕手輕腳走回房間。他躺在床上等啊等,忍不住猜想爸爸該不是要順便那什么一下吧?那些洋酒可不是白喝的呢……他躲在薄被子里不住的偷笑,一直守到爸爸回來,他還刻意伸長鼻子聞了幾下,什么怪怪的味道都沒聞到,又被爸爸低聲訓(xùn),“亂聞什么?鼻子癢癢了?快睡!”“嗯……我已經(jīng)睡著了……”他畫蛇添足地回了一句,才如往常般緊貼著爸爸閉上眼睛??砂职志谷贿€兇他,“挨這么近,想熱死你爸啊。”他覺得有點委屈,卻沒有動。今晚確實比較熱啊,想著這個他就大度地原諒爸爸了。兩父子在嚴(yán)家住了幾天,臨近廣交會開幕就搬到會場附近預(yù)先訂好房間的天鵝賓館,嚴(yán)司令提前跟賓館的負責(zé)人打過招呼,還讓他帶走不少軟中華329,用來辦事時結(jié)交新朋友,唐民益轉(zhuǎn)手就給了賓館負責(zé)人一條。兩父子進了房間,就把帶來的山貨和木雕樣品一樣樣的檢查整理,唐青宏也在旁邊幫忙,還把木疙瘩送給他的小禮物掛在爸爸的鑰匙圈上。那是專門為他雕的生肖掛件,一只小羊騎在龍的背上,整體尺寸雖小,工藝卻惟妙惟肖,小羊的兩只前蹄還揪住龍的兩只角,姿態(tài)別提多神氣了。唐民益看到這個,也忍不住笑了,拿在手里摩挲半天。這個掛件比帶來的其他樣品更加小巧精細,看得出非常用心,估計花了不少心血。等到廣交會開幕當(dāng)日,沒有攤位的唐民益卻一點都不著急,唐青宏之前還以為爸爸通過關(guān)系拿到展位了,可現(xiàn)在一看不是那回事,急得上躥下跳。唐民益老神在在,帶著兒子去服裝市場買了一堆白汗衫,揮筆在汗衫上寫字畫圖,然后在附近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