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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楚凌都說:“沒想到你這種品味的人還能有這樣的衣服!”這種評價從楚凌嘴里說出來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他向來把我的衣服劃入“去菜場買西紅柿都不可能穿”或者“坐在家門口剝毛豆都不可能穿”那一類。我把這件風衣獻寶似的捧到余毅面前,好看吧好看吧,我逛了好久才在店里面看到就剩這么一件了而且還剛好是我的號!我就問老板多少錢老板說二百五十塊我就說買一件羽絨服還沒花這么多錢呢你根本瞎要價,老板就說那便宜一點你要多少我就說一百塊賣不賣,老板就說一百塊我貨都進不來我就說我是學生啊你說最多便宜多少吧,老板就說最低一百五能帶就帶一件我說最多一百二高了不干,老板就說算了吧我就掉頭走結(jié)果沒出二十秒老板就從店里頭跑出來直喊回來回來,我就一百二十塊把這件風衣買回來了你說是不是很好看很劃算?。?/br>余毅困惑地看著我。唉,沒見過世面我不跟你計較。下次逛街我?guī)е銉r格砍到腳后跟就算沒有錯賣的我也保管你吃不了虧!余毅朝我勾勾小手指,說:“那你陪我去買衣服吧?!?/br>我當仁不讓,樂顛顛地跟他坐上了車。雖然余毅老黃瓜刷綠漆但綠得還挺好看,就是整天穿西裝太呆板了像個小老頭兒,年輕人要有年輕人的樣啊你瞧瞧人家楚凌,每天花里胡哨得都要飛起來,一幫人圍著他嗡嗡轉(zhuǎn),這娃簡直就是一只女王蜂!我知道這種比喻囧了點但是穿衣打扮真的對一個人很重要!我們今天主要買牛仔褲和各種休閑類衣服!我跟著余毅下了車。這是毛地方。我臉上的表情一定很傻因為我在這座城市住了十幾年還從來沒發(fā)現(xiàn)這么大這么高級的商城。余毅笑笑:“這里一個月前才開始營業(yè),因為占地面積過大只能建在遠離市中心的空闊地帶。”這座商場四面環(huán)水,與外界僅有幾道木橋相連,仿佛水中小洲。親水平臺是地地道道的中式結(jié)構(gòu),上方掛著紅燈籠,商城主體建筑卻是典型的西式設(shè)計,張揚于外豪華于內(nèi),一切奢靡得扎眼。我擺出一幅囧臉站在大門前。這種店和我沒關(guān)系。不是我這種平頭小老百姓該來的地方,我高超的砍價和還價功力完全派不上用場。你慢慢逛,我先回去了。我轉(zhuǎn)身要走,余毅拽著我的領(lǐng)子把我拖回去,地上長長一道刮痕。我們進了商城,在男裝專柜前逡巡,余毅只管看衣服,我只能看價格。我拿著標牌默默流淚。他從衣架上拿起一件淺色牛仔褲招我過來,又指指更衣間,“你去試試?!?/br>不要。根本買不起。穿在身上不也得脫了,還讓人家店員白忙活。余毅把牛仔褲硬塞給我:“叫你去試去就是了?!?/br>試就試,過過干癮。我進了更衣間,套上牛仔褲,又走出來站到鏡子跟前。唔……臀部的線條完全被勾勒出來了,張弛有度,舒適的布料緊貼大腿,比例極佳,配上一條彩色皮帶,頓時活潑生動起來。“你喜歡?”點頭。“結(jié)賬?!庇嘁闾统鲂庞每ㄟf給我。?。?!我是陪你來買東西的呀。“無所謂,既然你喜歡就買吧。”天、天上掉餡餅了,還正好砸、砸在我頭上。不撿白不撿。我拿了卡去付賬。賬單打印出來的時候我看了眼標價,不外乎又是一陣眼淚汪汪。有了第一件就很難克制住第二件,而且因為刷卡的關(guān)系,我完全沒有錢被花出去了的感覺。等到下午從商場出來,我手里已經(jīng)拎了大大小小五六個紙袋,余毅卻只買了一條領(lǐng)帶,真不知道是誰陪誰出來逛街。不過余毅花錢真是心狠手辣,他家里的衣服幾乎都是在這樣的商城里買的,我全身所有衣服加起來都抵不上他一只袖子。唉,你說你這樣大手大腳,家里再多錢也禁不住折騰,下次出來不要帶卡不要到這種貴死人的店里來,難道市中心的百貨商場就不是人逛的?特別是換季打折啦清倉大甩賣啦國慶春節(jié)買兩百送一百啦整個商場能搶瘋掉,喜歡的東西一定要抓在手里,不然一不留神就被別人拿走了!余毅一臉難以理解的表情。算了。那種人潮涌動驚心動魄爭先恐后的購物狂潮你是一輩子也不會理解的。你只會去那種一年到頭空空蕩蕩沒幾個人逛就算人來了也是看得多買得少而且貴的要死從來不打折不促銷的店,就像我們剛才進的那種。余毅幫我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入車里,說:“客戶群不一樣罷了。你覺得不會有人買,實際上愿意花錢的大有人在。有些商品天生就是針對上流社會,不然那些高端品牌何以存活至今還享有較高的知名度。”我突然有想哭的沖動。那是我一輩子也無法進入的世界。我和余毅之間隔著的,絕不是一條窄窄的寢室通道,也不是兩張床的距離。錢,一個字就可以讓我們咫尺天涯。果然拒絕和他交往是對的。這份畏懼并非出于自卑,社會環(huán)境家庭背景成長的軌跡,沒有一樣可以磨合。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還談什么交往。我深深低著頭,余毅把我的腦袋扳起來,捧到他面前,“程景儒,不要哭?!?/br>我沒哭。我一直這么努力地活著。渺小卻堅韌地活著,風吹不倒雨打不蔫,就算是彎的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存在的價值,為什么要哭。余毅深深地看我一眼,說:“我們哪有什么距離。”然后慢慢湊近、湊近,吻上我的唇。他的舌尖毫無預兆地闖進來,舔過牙床,與舌頭交纏,反復吮吸。我用手抵著他的身體想逃開,余毅卻一把按住我腦袋,更深入地繼續(xù)著這個吻,好像要將所有的難言之欲都放入這個吻里,慢慢地向我傾訴。他的臉頰蹭在我的臉上,一片水漬的冰涼。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哭了。余毅終于放開我的唇,“我們根本沒有距離。”他摟著我的肩膀說。……你占我便宜。雖然我是彎的但是一直潔身自好不敢去夜店不敢招MB,看見漂亮得像小鹿一樣的男孩也只敢偷偷抹口水連搭訕的勇氣都沒有——可是居然被你強吻了那么多次!余毅有些無奈地說:“氣氛都被你破壞掉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不經(jīng)意嘟起嘴。我平常很少撒嬌,這向來是楚凌的專利。今天突然做出這個動作,還是在余毅的面前,自己也有點驚訝。我趕緊把嘟出去的嘴收回來。余毅像對待寵物狗一樣揉搓著我的腦袋,把頭發(fā)弄得亂糟糟,然后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