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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眼,戰(zhàn)場上的生死從來都是彈指瞬間,何況……韓蕭的眼睛已經(jīng)看不到了。“我不答應(yīng)!我不會讓你再去軍營了!韓蕭,你安心留在我身邊罷,只要留在我身邊就好……”心中不安,曾經(jīng)在得知韓蕭“死訊”后那些無眠的夜晚,那些孤獨冰冷的記憶……重新涌現(xiàn)腦海,冷燁緊張的脊背生出一層薄汗,他緊緊摟住韓蕭生怕下一刻對方又不見了,聲音低啞:“我不要再失去你一次了,戰(zhàn)場太危險……而且……而且我已經(jīng)對朝中大臣公布了你的死訊……現(xiàn)在對于他們,你,你是一個……死人……”“!”韓蕭猛的一震,他怎么忘了,自己早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再去堅持那些有什么用。可就這樣待在深宮直至終老,他又很不甘心。臉色有些發(fā)白,韓蕭輕輕閉上眼睛掩去眸中的黯然,時至今日他無法再怪冷燁對他做的那些事,可現(xiàn)實依舊很殘酷,無力感包圍了他。“韓蕭……”輕輕用指腹撫摸著韓蕭合上的眼簾,冷燁小心翼翼地叫了下他的名字,尾音的顫抖出賣了他內(nèi)心的忐忑,他怕韓蕭恨他把事情做的這么絕,卻又怕韓蕭不恨他,甚至什么都不在意,低頭在人唇瓣蹭了蹭,他輕聲道:“至少在眼睛能看到之前,安心待在我身邊,讓我保護你,好不好?”眼睛能看見……呵……多么渺茫的希望……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韓蕭還是睜開眼微笑著點了下頭:“好,我答應(yīng)你,不過你不要對我太上心而耽誤了朝政,這江山可是我一點點幫你打下的,丟了分毫我會心疼的?!?/br>“看你受傷,我也心疼?!崩錈畹吐暤?,這是實話,然而他說出來卻很心虛,因為對方遍體淋淋的傷口都是他賜予的。韓蕭笑了笑,不置可否,道:“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宮了。”“好,我們回宮?!崩錈畋M力順著韓蕭的意思,依依不舍地松開懷抱。等韓蕭穿好衣服,冷燁又貼心的幫他整理了一番,二人才手拉手到樓下大廳吃飯。小李子點好了菜,見他們下樓忙讓小二上菜。想到昨晚冷燁是抱著韓蕭回來的,再看如今冷燁滿面含春時不時眼神寵溺地看韓蕭一眼。而韓將軍似乎也不再有意無意排斥著自家主子的觸碰,偶爾還會做些肢體上簡單的互動什么的,便猜出個七八,知兩人之間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了。因為是在宮外,冷燁的心情又很不錯,所以他特許小李子和他們一起用膳。小李子受寵若驚,吃飯時無意一抬臉瞥見韓蕭喉結(jié)處一枚紫紅的吻痕,登時羞紅了臉。“看什么呢?”發(fā)覺小李子盯著韓蕭傻笑,臉還紅了,冷燁有些奇怪,于是隨著小李子的目光去看,才看到昨晚自己親了韓蕭一口有些重了,留下個曖昧的印記,不由尷尬的輕咳一聲,那筷子敲了下小李子的碗,道:“別看了,吃完沒?吃完飯就去喂馬,一會兒該回去了!”韓蕭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聽到冷燁佯怒著責(zé)罵小李子的聲音,忍不住抿著嘴輕笑。小李子暗自為韓蕭流了把汗,皇上可是個不省心的主兒,以前韓將軍就被皇上傷得不輕,如今和好了他的眼睛卻失明了,還不得再次被人吃得死死的?只希望皇上這次能吸取教訓(xùn),正視自己的真心,不要再傷害韓將軍了。小李子抹抹嘴,喊著:“我吃好了,吃好了?!奔t著臉跑開了。“燁,他剛才看什么呢,讓你罵他?!钡刃±钭幼吡耍n蕭忍不住好奇去問冷燁。“看你好看?!崩錈願A了只雞腿送到韓蕭嘴里堵住他的嘴,笑道:“我吃醋了,罵他都是輕的?!?/br>“呃……”韓蕭有些懷疑,不過雞腿是他最愛的食物,于是也不再追究,專心吃起飯來。冷燁揚起唇角,目光溫柔地望著韓蕭吃東西,心中甜蜜的仿佛就要溢出來了。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樣寵著韓蕭,逗他玩會讓自己這么幸福呢?“真好……”冷燁滿足地嘆了口氣,拉過韓蕭的胳膊就這他的手在雞腿上韓蕭咬過的位置啃了一口。“喂!這是我的雞腿!”韓蕭張開的嘴卻落了空,他不滿地抱怨了一句,他什么都可以讓,唯獨雞腿簡直比命根子還命根子,他護得要命。冷燁一手托著腮咀嚼著雞腿rou,滿意的看著韓蕭顰著眉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笑道:“你都是我的了,不就是一口雞腿嘛,別那么小氣……哎呦!”韓蕭哼哼兩聲,抬腿在坐下踢了冷燁一腳,如期聽到對方刻意夸張的痛呼,他才得勝似的揚了揚眉毛,專心去吃雞腿了。第38章心之憂(倒v開始)慕白走了,他曾說一個月后回西疆駐守,中間因著各種事拖拖拉拉到底是在臘月二十三日小年夜這天動身離開。韓蕭與冷燁從宮外回來后聽小福子說慕白昨日來找他辭行,得知他與冷燁一起出宮玩了也就沒有多加逗留,只留下一封書信交代小福子務(wù)必要交到韓蕭手中,便離開了。御書房。檀香郁郁,煙氣繚繞。龍案后坐著一名紅衣男子,銀發(fā)如雪,姿容絕色,龍案上擺著幾本奏折,彼時冷燁正一手執(zhí)起朱砂筆,一手握著封奏折批閱著。因為折子的內(nèi)容不同,他時而輕輕皺眉,時而微彎唇角,表情嚴肅而認真。而在龍案的右方不遠處靠墻擺了一張軟榻,榻上半躺著一名身穿藏藍色錦衣的英氣男子,玉簪束發(fā),眉眼間頗多凌厲。“他明知我眼睛看不見還非要留書信給我,有什么話為什么不等我回來當面說,在皇都多待一天能死啊?!蹦笾欠獠凰闾〉男欧?韓蕭翻身從軟塌上坐直了身子,朝著冷燁的方向露出個哭笑不得的表情。聞聲冷燁落筆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頭向韓蕭深深望去,目光幾許溫柔,笑道:“要不要你把信給我,我給你念一念?”韓蕭捏著那封信已經(jīng)抱怨了五天了,每次來到御書房那人都一頭躺倒在軟榻上翹著二郎腿捏著信在那里琢磨信中的內(nèi)容是什么。冷燁也很好奇慕白會對韓蕭說什么,甚至他現(xiàn)在心中有一些嫉妒。韓蕭是他的韓蕭,憑什么一直讓慕白關(guān)心,而且那個慕白走都走了還故弄玄虛的留下這么一封信,讓韓蕭費盡心思地去猜,都顧不得理他了。離西月國使臣來訪的時間只剩下兩天了,冷燁有心瞞著韓蕭不讓他cao心這些國家大事,但因為越來越忙沒有時間一直陪著韓蕭,他又想時時刻刻都看到那人,索性命人抬了張軟榻安置在御書房,這樣韓蕭不僅可以養(yǎng)傷,他也能夠時刻看到對方。“那這么能行呢,這是小白給我的,可不能被你看了去?!表n蕭玩笑似的笑著說,不過還是把信小心翼翼的折了幾折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