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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池邊月現(xiàn)在很有可能在計劃一件可以對東祁造成巨大打擊的事,否則以對方的性子,首戰(zhàn)沒有討到太多好處,一定會盡快發(fā)動第二次戰(zhàn)爭的。但是……池邊月到底在計劃著什么呢?韓蕭三日前說過要去找池邊月對質(zhì),那么池邊月的計劃會不會與韓蕭有關(guān)?韓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了嗎?冷燁一襲紅衣,負(fù)手與身后,目光沉靜地望著腳下的云層,銀發(fā)如雪,用鑲嵌著一顆紅寶石的玉冠束在發(fā)頂,霞光映照下,寶石散發(fā)著妖冶的紅色光暈,襯著他冷寂的面龐,更多了幾分歲月的凝練。身后有一陣馬蹄聲響起,冷燁回頭,看到韓蕭正騎了一匹黑色戰(zhàn)馬而來。有人說老馬識途,今日冷燁才信了。韓蕭眼睛看不到,竟也能憑著這匹看起來□□歲的馬來到青峰崖。看到韓蕭的第一眼,冷燁就發(fā)現(xiàn)他與三日前有什么不一樣了,雖然依舊是穿著藏藍(lán)色的衣服,神情還是帶著幾分淡漠與疏離,但好像少了幾分?jǐn)骋狻?/br>擔(dān)心韓蕭看不到自己已經(jīng)來了,冷燁上前走了幾步,叫了他的名字:“韓蕭?!?/br>韓蕭下馬,尋聲向他走來,淡淡道:“我知道你在。”“嗯?”冷燁疑惑。韓蕭解釋道:“吹來的風(fēng)里面有種特殊的味道,早在幾日前第一次遇到你,我就記住了?!?/br>“龍涎香?”冷燁問道,身為皇帝,他有時的確會用一些龍涎香,而這種味道,普通人身上是沒有的。然而蕭搖了搖頭,道:“不是?!?/br>韓蕭沒有明說究竟是什么味道。后來冷燁才知道,韓蕭所說的味道并不是指的“氣味”,而是他身上連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凄涼與絕望的氣息。自從韓蕭跳崖后,他身上就有了這種獨特的氣息,所以一些大臣或者士兵都不敢輕易靠近他與他交談。冷燁笑了笑,他沒有繼續(xù)追問韓蕭是憑借什么“味道”區(qū)分他與別人的不同的。“上次你的那份大禮我收下了,日后有機(jī)會會還你的。”韓蕭淡淡道。冷燁愣了一下,他怎么不記得自己送給韓蕭什么禮物?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對方指的是三日前他用蒙汗藥放倒的那個西月士兵,笑道:“看來是幫了你的忙了?”韓蕭沒有笑,道:“我已經(jīng)試探過池邊月了?!?/br>韓蕭叫得是“池邊月”而不是師兄,冷燁知道,韓蕭已經(jīng)找出了答案。這是值得高興的事,但看到韓蕭在說完那句話之后無意識緊鎖的眉頭和沉重的表情,冷燁又有些心疼。數(shù)日前,池邊月還是韓蕭最信任的人,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是他信錯了人,那種痛苦……與四年前自己的那一道“功高蓋住,殺無赦”的密令同樣令韓蕭心寒和痛苦吧。“阿蕭……”再開口,冷燁的嗓音變得有些干澀,“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他只是想讓韓蕭知道,無論他做什么決定,自己都會在他身邊,再也不會讓他一個人面對。“現(xiàn)在我還不能確定是他殺了我?guī)煾?,但在真相未明之前,我不會為西月做事?!表n蕭道。冷燁理解韓蕭的心思,畢竟池邊月是他的師兄,有這么多年的情分在,韓蕭又是重情義的人,輕易是下不去手的,于是道:“那你會回來嗎?”“回去?你身邊么?”韓蕭勾起嘴角,笑得嘲諷:“冷燁,你莫不是看到我對你說這些,以為我們之間的事就這樣算了吧?你忘了我當(dāng)初是怎么跳下青峰崖的?”“你……”冷燁脊背一僵,臉上迅速失去了血色。“池邊月的確瞞了我很多,但當(dāng)初你利用我對付六王爺,穩(wěn)固你的皇位,到頭來卻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這些……”頓了頓,韓蕭涼涼道:“你都不能否認(rèn)吧?”韓蕭說的沒錯,這些都是他曾經(jīng)做過的傷他至深的事,可是他已經(jīng)知道錯了,已經(jīng)后悔了呀。冷燁一句話也說不出,面對韓蕭的質(zhì)問,冷燁想哭,卻還是笑了,忍著眼中的酸澀,他自嘲地笑了。“我早該知道的,就算你不相信池邊月……也不會再相信我……”冷燁喃喃,他低下頭,一臉頹敗。“嗖——”這時突然自韓蕭身后射來一只羽箭,韓蕭憑著過人的耳力和反應(yīng)速度一個側(cè)身險險避過,于是那只箭擦著冷燁的肩膀墜入了深淵。然而這只是開始,隨后有更多的羽箭從四面八方射來。“冷燁,你派人刺殺我?”拔劍撥開飛來的箭矢,韓蕭的表情有詫異,但更多的是憤恨,他沒想到冷燁會第二次派人在青峰崖截殺自己。“……”冷燁愣了一下,無奈苦笑:“四年前那件事是我今生唯一后悔的事,但今天真的不是我,我不會笨到派人截殺你,順道再刺殺我自己吧?”“……”韓蕭在鼻端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他皺眉,“你受傷了?”“第一箭射過來時擦傷了肩膀,沒有大礙?!崩錈罱忉?,“阿蕭,你來時可能被人跟蹤了?!?/br>因為不是在戰(zhàn)場上冷燁今天沒有帶兵器,只有袖箭防身。這還是幾年前韓蕭突發(fā)奇想搗鼓出來的小玩意兒,起初冷燁還不肯戴,嫌棄這東西實在礙事,后來被韓蕭磨著戴久了也就習(xí)慣了,沒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場。可惜只有不過二十只箭,很快就用完了。“你是說這些是池邊月的人?”躲開一只短箭,韓蕭道。“除了他我想不出還有誰要一次性把我們兩個都?xì)⒘恕!崩錈畹溃桥谝氯舜藭r已經(jīng)走得很近了,羽箭射來的密度也在變大,對方人很多,雖然冷燁用袖箭傷了對方幾個人,可依然沒有多大作用。冷燁的袖箭用完后沒過多久,韓蕭揮劍的速度也慢了下來,這時突然射來一只暗紅色的羽箭,直射進(jìn)了韓蕭的右臂。“嗯!”韓蕭一聲悶哼,手中的劍掉在了地上,被箭射來的沖力震得向后退了幾步,身后,就是萬丈深淵。能一箭射出這種威力的人,除了天生神力的顧十七,應(yīng)該不會有其他人了。“韓蕭!”冷燁一驚,剛要去查看韓蕭的傷勢,卻又有更多的箭射來,冷燁只好撿起韓蕭落在地上的劍撥開飛來的箭矢。“顧十七!相交三年,沒想到……”韓蕭捂著傷口,道。顧十七抬起手示意那批黑衣人停止射箭,他揭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張滿是胎記的臉,道:“韓將軍,你我各自為主,得罪了?!?/br>說著他再次從箭筒里抽出一支暗紅色的鐵箭搭在弓上,向韓蕭射了過去。“當(dāng)心!”冷燁就勢一撲,擋在了韓蕭身前,那支箭穿過了他的后心,“嗯!”冷燁一聲悶哼,身子往前一栽從韓蕭身旁擦身而過墜落懸崖。“冷燁!”韓蕭反應(yīng)迅速地伸手拽住了冷燁的衣角,卻被慣性帶得大半個身子都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