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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呢? 陸時秋不知道別人,但他回答得很犀利。 他對女皇沒有意見,只從詩的角度來評判,他寫出來的詩諷刺中帶點搞笑,犀利中多了點辛酸。趣味極濃。 至于策論題…… 陸時秋答得中規(guī)中矩,因為這題目是截答題。 所謂截答題就是把中不同篇章的句子拼湊在一起出題,考題很難看出邏輯性,于是就產(chǎn)生了很多奇葩考題。 陸時秋只解了上半部分的出處,后半部分的出處怎么都想不起來。 沒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他之前記住的知識一點一點被他遺忘,哪怕天天復(fù)習(xí),也沒辦法把所有知識重新刻在腦子里。 陸時秋已經(jīng)不奢望得頭名,只要能取中,他就心滿意足了。 出了考場,考生們?nèi)笺铝恕R粋€個嚎啕大哭,甚至有人當場暈過去。陸時秋雖然不像他們那么夸張,但他度日如年。 一直到木氏的螺鈿已經(jīng)全部做完,他還沒能從焦慮中緩過神來。 木氏只好給他找事情做,“你不是想把螺鈿發(fā)揚光大嗎?這些東西已經(jīng)做完了,你打算怎么跟顧永伯談合作?” 陸時秋接過木氏遞過來的成品。 兩組螺鈿妝奩非常精美,因為漆器不便宜,注定這東西的定價不低。 陸時秋找顧永伯合作,也是想讓他幫忙推銷的意思。 只是他還要讀書,沒時間跑去京城跟他談合作。 寫信可以,但是東西不好送。萬一有人看到,收為已有怎么辦? 陸時秋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找鏢局幫忙押鏢。 木氏得知他的打算,頓覺牙疼,“押鏢價錢不便宜吧?” 這東西雖然不重,但是懂行的人都能看出來價值不菲。 陸時秋也沒說死,“我去問問看?!?/br> 他出去一問,非常貴,一趟運送,竟然要一百兩銀子。 抵得上他家一季收成了。 不劃算,太不劃算了。 陸時秋想起顧家。顧家飯館是顧家大房的產(chǎn)業(yè),顧永旦只能算是代為看管,他每年都要向京中交賬的。 既然交賬,賬本,錢財,缺一不可。不是信任人的,根本不可能送。 也不知顧家什么時候會送東西去京城。 木氏舍不得一百兩銀子,主動道,“我去問?!?/br> 她跟晏三娘處得極好,平時也會閑聊一些家長里短。 晏三娘對于京城有哪些靠山,偶爾也會透露一些。 木氏拿著針線筐到隔壁。 晏三娘見她來了,也把自己的針線筐拿出來,不等木氏尋問,她首先開口,“你家大丫已經(jīng)十三了吧?有沒有定人家啊?” 木氏一愣,隨即搖頭,“還沒有?!彼蛄嗣蜃欤八囊馑际窍氲人贾性涸?,就給她尋個好親?!?/br> 陸時秋要是考中秀才,作為他的大女兒,能夠選擇的范圍也會比現(xiàn)在廣一些。 晏三娘知道她疼閨女,點頭,“說得也是?!?/br> 她嘆了口氣,“說起來,我家大郎也十二了。也該說親了?!?/br> 木氏一個咯噔?啥意思?她該不會想讓她女兒嫁給顧云翼吧? 這…… 木氏想都沒想過。這不合適吧? 木氏嘆了口氣,“可惜我昨日跟這小子透露,他死活不肯。說他一定要多讀書,先立業(yè)后成家。不肯先定親。” 木氏大松一口氣。雖然她想讓閨女嫁得好一點,但她真沒想攀上顧家。因為顧家門檻太高了。 懿安皇后的母家,就算娶縣令家的千家都使得。 哪是她女兒能消想的。好在不是,她不著痕跡抹了下額頭上的細汗。 擔心晏三娘再次語出驚人,木氏裝作無意道,“你們與京城顧中丞一家是不是逢年過節(jié)都要走動啊?” 晏三娘點頭,“是啊。不僅逢年過節(jié),他們家在這邊有幾萬頃地,都是我們家?guī)兔Υ盏?。就比如秋收結(jié)束,糧食賣一半,得來的錢就得遣人送過去?!?/br> 木氏暗自算了算?,F(xiàn)在離秋收沒幾天了,曬干糧食,賣掉,撐死不到半個月。 這絕對是個好時機,木氏笑了,“你們家派誰去???” “去年是我家三叔,今年輪到我男人了?!标倘飮@了口氣,“要不是有鏢局跟著,我還真不放心?!?/br> 木氏更高興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男人之前跟顧永伯關(guān)系極好。他想送一件東西給顧永伯,也不知能不能幫忙帶一下?!?/br> 晏三娘一怔,隨即笑了,“這么點的事有什么不能送的。行啊,我作主了?!?/br> 木氏笑了起來,“太感謝了。東西已經(jīng)準備好了,等你們什么時候出發(fā),我就送過來?!?/br> “行啊?!标倘镫S意擺擺手。 似乎昨天剛說過,沒幾日,顧家的糧食就處理好了。 木氏大感驚訝,“怎么這么快?” 晏三娘笑道,“其實也是我們也是沾了天皇的光。自打天皇攻占金國,就把金國的六省改為六府,全部并入月國。咱們鹽儉縣已經(jīng)不算月國最北面了。北面大多種的都是小麥,咱們鹽儉縣的占城稻非常受歡迎。很多商家都搶著要。” 木氏捂著嘴,驚訝叫出聲,“真的?” “那當然了。聽說臨渝關(guān)的駐軍都撤了一半?!标倘锵驳妹奸_眼笑。 木氏樂了,回家后,把這一消息告訴陸時秋。 他比木氏還要高興,樂得直拍桌子,“我之前還擔心我們家的蛤蜊養(yǎng)那么多賣不掉,現(xiàn)在看來不用愁了。” 木氏笑了起來,她扭頭把做好的兩套妝奩拿出來,用個大木箱子裝好。 陸時秋親自寫了一封厚厚的信。 “這信是放在箱子里還是讓顧大哥幫忙帶?” 陸時秋用蠟封好,“當然是讓顧大哥幫忙帶了。顧永伯好歹也是女皇的兒子,他家肯定不像我們家,十天半月才有客人登門。越有地位的人家送禮的人就越多。要是等他們自己發(fā)現(xiàn),還不知道何年何月呢。” 木氏想想也是。 收拾好,木氏和陸時秋一起抬箱子到顧家。 顧永旦帶的東西并不多,多是這邊的特產(chǎn),滿滿當當裝了兩車。 顧永旦看到這箱子臉上絲毫沒有變化,笑著道,“這箱子就放在我那車里?!?/br> 陸時秋謝了又謝。 顧永旦抬著箱子,卻發(fā)現(xiàn)里面一點都不重,他表情微微有些驚訝,也沒再說什么。 送走顧永旦,陸時秋開始等待院試發(fā)榜。 顧家這次也有三個孩子參與科舉。兩家都很急躁。 發(fā)榜這天,陸時秋很緊張,在家坐立不安。 木氏和四個丫頭也都很緊張。 尤其是聽到街頭時不時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他們就更緊張了。 最終還是囡囡忍不下去,拽著二丫的胳膊往外跑,“爹,娘,我和二姐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