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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穿著中衣,“爹?你準備睡覺了?” 陸時秋趴在床上,神色倦怠,“爹累了。” 囡囡坐到床前,用那雙小手給他捏肩膀,“爹?舒不舒服?” 陸時秋半瞇著眼,從鼻端哼了哼,“舒服?!?/br> “爹,四叔這次也沒中嗎?” 陸時秋搖頭,“沒中。你四叔準備得不充份,沒中很正常?!?/br> 陸時冬去年才打算考鄉(xiāng)試,只花了一年時間,沒考中再正常不過。 囡囡有些小失望,她瞧了一眼門外,壓低聲音道,“蘇沫陽也沒中?” 陸時秋見她賊兮兮的模樣,“是啊,沒中?!?/br> 囡囡撅著小嘴,“大姐一定很難過。” 陸時秋還真沒注意大丫的神色。不過蘇沫陽這么年輕,沒中不是很正常嗎? 囡囡手上加重力道,陸時秋頭一回得閨女孝敬,心里老舒服了。 等他神色放松,飄飄然的時候,囡囡停下動作,可憐兮兮趴在床頭看著他,“爹?” 陸時秋蹙眉,“誰欺負你了?” 囡囡捧著小臉,“我不喜歡田先生?!?/br> 自打田先生來了,陸時秋已經(jīng)不是頭一回聽她提起這事了,陸時秋閉上眼,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囡囡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再次給他捏肩,“爹啊,我是你親閨女啊。你以前不是說了,你考科舉是為了當(dāng)一名好先生嗎?不如你就收我當(dāng)你的入門弟子吧?以后你收的弟子都得管我叫大師姐?!?/br> 陸時秋悶笑,大師姐?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好意思讓別人管她叫大師姐? 囡囡繼續(xù)滔滔不絕,“要是誰敢不聽話,我就訓(xùn)他,讓他知道長幼尊卑?!?/br> 陸時秋涼涼道,“你還挺會給自己臉上貼金?!?/br> 囡囡嘿嘿笑,“那是因為我有個好爹啊。爹,你覺得我這主意怎么樣?” 陸時秋笑了,“主意挺美??墒菫楦高€要專心讀書,過完年就得出發(fā)去京城。明年七月才能歸家。這么長時間,你就閑在家里?” 囡囡揉了揉臉,狠了狠心,“那我就再忍忍,等爹考完會試,爹就教我讀書?!?/br> 陸時秋點頭,“行吧。那你明兒就回去,乖乖表現(xiàn),不要鬧幺蛾子,更不能讓他說你不夠尊師重道?!?/br> 讀書人的名聲跟女人的名節(jié)一樣重要。足以斷送一個人前途。 囡囡鼓著小臉應(yīng)了聲是。 木氏推門進來,囡囡笑嘻嘻跟她問好。 木氏拍了下她的手,“快去洗手,馬上要吃飯了?!?/br> 囡囡脆生生應(yīng)了。 等她走了,木氏拿出自己新做的袍子,“我聽晏三娘說,你現(xiàn)在是舉人,得穿好點的。所以特地去布莊扯了幾尺好布料。你快穿上看看。” 陸時秋不懂面料,但這衣服摸在手里很滑,才很柔軟,想來價格并不便宜。 陸時秋換上,木氏瞧著非常滿意,“正好?!?/br> 她瞧著眼睛都熱了,“這衣服穿上可真好看,像貴公子。” 貴公子?陸時秋笑了,“我就是個農(nóng)家子,哪有那氣度?!?/br> 他可是見過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哪怕很普通的衣裳穿在她身上,都難以掩飾她的氣度。 他這人靠衣裝,真差遠了。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把衣服脫下來了。 木氏急了,“穿得這么好看,脫下來干什么?” 陸時秋笑著解釋,“我明日就穿這衣服去縣令家做客吧?!?/br> 木氏點頭應(yīng)了,“行。” 作者有話要說: 腰酸背痛,恢復(fù)每天一更。多謝大家的支持。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么么噠 ☆、第 111 章 第二日, 陸時秋按照約定到了縣衙。 管事直接帶他到了縣衙后院涼亭。 跟以前他來過一樣,后花園種著許多花花草草,現(xiàn)在已是深秋,花朵已經(jīng)凋零, 倒是涼亭擺著幾盆菊花, 絲絲如勾,生機盎然,開得極好。 李縣令沒等多久,很快就帶了。 陸時秋和他見了禮,很快下人端來茶盞。 “這是菊花茶, 可以清肝明目。品品看。”李縣令熱情介紹。 陸時秋端起茶盞, 說實話好看是好看, 但是他真沒覺得這茶的味道好。不過他也會說些場面話, 臉不紅,心不慌贊了幾句。 李縣令也沒揪住這話題不放, 而是跟他討論起鄉(xiāng)試的事情。 陸時秋一一答了。 末了,李縣令有意指點起陸時秋來。 這一年來,陸時秋為了考科舉,也因為他記性變好, 把科舉相關(guān)的書籍全部囫圇吞棗看了一遍。 要說他學(xué)識有多好, 也不見得。 首先有些論點是相悖的??吹臅r候, 他會根據(jù)自己的喜好來甄選。 有時候,你認為的未必是對的。 陸時秋把自己的文章拿出來給李縣令看,他毫不留情指出其中不足之處。 陸時秋當(dāng)然要跟他據(jù)理力爭, 由于李縣令學(xué)識淵博,擺出許多論證,把他駁得啞口無言。 陸時秋這才意識到四乙以前讓他多讀讀課外書,擴展自己的學(xué)識,增加的自己眼界是什么意思了。 他發(fā)現(xiàn)李縣令邏輯縝密,說話絲毫沒有漏洞,若是跟這人辯論,他必輸無疑。 接下來,陸時秋一門心思向李縣令請教。 不知不覺,兩人談了兩個時辰,直到饑腸轆轆。 李縣令順勢邀請陸時秋留下吃飯。 縣令大人有心交好,陸時秋自然不會不給面子,很爽快應(yīng)了。 “我本名李明彥,字子珍。你可以直接叫我表字?!?/br> 陸時秋從善如流,“我表字文起。明彥兄也可直呼我表字。” 李明彥笑著應(yīng)了。 李府的飯菜并不奢侈,甚至也只是比他家強那么一點點。 陸時秋想起自己聽到的那些傳聞,真的很難想像李縣令這樣的世家子居然吃得這樣簡單。 李明彥動作極為優(yōu)雅,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默默吃著飯菜。 陸時秋只能壓下心頭的疑惑,在極為安靜的氣氛中用完這頓飯。 吃完飯,兩人到園中消食。 陸時秋想起之前送過來的小孩,笑著問,“不知沈青墨那個孩子如何了?” 李明彥俊朗的五官僵了僵,隨即手靠在身后,聲音淡淡,“他今年中了院試?!?/br> 陸時秋吃了一驚,那小孩好像也才九歲吧?居然就是個秀才了?這也太牛了吧? 只是他很快琢磨出味來了,李縣令好像不怎么高興??? 弟弟這么出息,當(dāng)哥哥的居然不為他高興,難不成這兩人是同父異母? 正這樣想著,突然從不遠處出來急促的喊聲,“你給我站??!” 陸時秋下意識停下腳步,回頭去看。 只見一個小孩手里拿著饅頭被一個衣著鮮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