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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反應之后顧隰大驚,心中的那晦澀的一角漸漸明朗起來,剎那間心中電閃雷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如月破初云,水滴石穿,聰明如顧隰,一下子異常清醒過來——原來,本侯也會有今日今時,為情所困之刻,想當日自己還嘲笑不解因謬音醉酒的微生逆,如今情困亦來到他自己的頭上。置本侯于這地步的便是你啊,霍十方。大徹大悟過后顧隰便強壓下此事,立刻笑靨如花地放下酒杯朝向眾人道:“本侯做完了。”“侯爺且慢!”左丘宇站起來道。“三皇子何事?”“侯爺這分明是耍賴!”左丘宇說道此面上頗有得意之色。“此話怎講?”顧隰笑容不變。“父皇命侯爺以為題,但侯爺全篇不但從未提‘紅葉’一詞,且內(nèi)容也和紅葉毫無干系!”“所以呢?”“所以……所以侯爺在耍賴啊!”顧隰雙眼微瞇,緩緩道:“為何以紅葉為題,詩中就一定要有紅葉呢?”“這……這因為……”左丘宇結(jié)結(jié)巴巴起來。這時黃滔閱忽然道:“不知我可否來解意顧侯爺?shù)脑娬履???/br>“大可?!鳖欄糇饕镜馈?/br>“這紅葉即楓葉,燦爛于秋日,寄托了人們無限的哀思與情愁,且楓葉還有一種寓意,那便是思念與絕情——這源于它常常與霜同時出現(xiàn),顧侯爺?shù)脑娭v的應是一位思念夫君甚切的女子,苦苦等候無果后便決定了斷情思罷!”顧隰面上喜憂參半,黃滔閱的一席話仿佛觸及心弦,道破了他近日來一直困擾的情愫。心中更是佩服,又是深深行禮道:“黃大學士所言極是,不愧為博覽群書,才冠翰林,晚輩實在佩服!”“侯爺過獎?!?/br>左丘頡也甚滿意,道:“倚青這詩做得意蘊深遠,全詩雖從未提及‘紅葉’,但處處寄托這紅葉之情思,可謂佳作。”“陛下過獎。”眾人見了無不心有所感,今日是皇上的生辰,而這顧隰竟然做出了如此凄婉哀怨的詩作,不免有點不合時宜,但皇上卻毫不在意,可見其極受恩寵。而左丘宇認清了自己的無知,臉上霎時掛不住了,但又不能輕易離開,于是臉上青白不定,看上去真是別有一番趣味。而顧隰本人作詩過后便一言不發(fā)地繼續(xù)喝酒,神色時而游離,時而專注,搖擺不定。左丘衍在一旁看得是洞若觀火,便也知道了個八九分。過了些許時候,忽然顧隰發(fā)出一聲長笑來:“啊哈哈哈哈哈……”眾人都是嚇得不清,有些大臣更是對顧隰此舉極為憤怒,這里是天子生辰壽宴,身為一名臣子竟然敢如此狂妄,簡直找死。但左丘頡倒是莞爾道:“倚青何事大笑?”顧隰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好不容易鎮(zhèn)定下來道:“今日各位曲水流觴,即興賦詩,讓本侯忽然覺得天地之浩大,宇宙之廣闊,人生能有幸如此,雖諸位取舍萬殊,靜噪不同,但都能放浪形骸之外,以詩詞歌賦為語相交心,實在令本侯高興!”左丘頡道:“宇宙之廣大,雖能在今日快活,但一死生為虛妄,齊彭殤為妄作,人總歸入土為安。那么倚青認為在世最要之事為甚?”眾人聽見皇上竟然問出此種問題,無不安靜下來。顧隰卻毫不猶豫道:“如陛下這樣的萬歲天子,自是不用在意。但對臣這般的人,在世上便要把握住機緣,莫要他如水般從手中溜走了,這樣恐怕后悔一輩子也來不及了罷!”在座無不聽懂了顧隰的意思,無非就是為情一字,可要捉住,談何容易?左丘頡聞此嘴角忽而有一絲淡淡的笑意,眼神居然浮上了一絲短暫的哀愁,然而只是剎那便消失,迅速恢復了帝王的威嚴沉聲道:“倚青真是性情中人——那么今日定不能辜負了這良辰美景吶!”“陛下所言極是!”姜衡立刻附和道。“咱們便繼續(xù)罷!”眾人又是一陣詩興大發(fā),這樣下來天色便漸漸暗下去了。于是左丘頡命群臣稍作休息,隨后便開滿漢全席,食飯后便是要迎接外國使者的獻禮了。注:部分詩詞引自,特此注明☆、后野獻禮以卞國為首的其他使節(jié)都獻上了精美的賀禮,可謂眼花繚亂,一應俱全。終于,到了首野國使節(jié)——也就是傳說中有著神秘賀禮的國度。首野是南蠻之國,雖現(xiàn)已是十月,但其使節(jié)的衣著仍是極具民族特色,讓人覺得有趣。只見他恭恭敬敬地上前,雙手合十,團坐而下,行了一個首野國特有的跪拜禮;“祝貴國君主功德無量,萬壽無疆!”說完忽而站起退下,緊接著忽然擊缶搖鈴的聲樂響起,缶和搖鈴是南蠻人最常用的樂器,其兩者和聲極具動感和震撼,節(jié)奏感極強。眾人仿佛被這一巨大的擊鳴給驚醒,都直起身板來要瞧個究竟。彈指一揮間,一個身著首野服飾的妖嬈舞姬旋身滑入庭中央,驚艷四座,身上銀飾隨搖曳好似天上繁星,令人目不暇接。待看清那舞姬的面容后,在場大多數(shù)官員不禁都咽了一口唾沫,庭院內(nèi)頓時掀起了一陣歡呼,紛紛認為這首野的禮物果然是與眾不同。只見她身姿一晃,不過多時便扭動地舞至左丘頡前,極盡妖媚之事,曼步輕點,神態(tài)挑逗,真可謂鸞歌鳳舞。在場的絕大數(shù)大臣們無不呼吸凝滯,目不轉(zhuǎn)睛,舞姿真可謂南國有佳人,輕盈蛇腰舞。但恰是這樣的舞姿也不能讓左丘頡有半點動容,只見他懶洋洋地靠在龍椅上,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渾身解數(shù)的南蠻舞姬,毫無反應。而顧隰在剛見到此舞姬登場時心里就已經(jīng)笑翻天,這首野國的賀禮絕對是對牛彈琴,難道他們不知曉靖國國君已經(jīng)有十多年未招宮女么?這后宮早已是一片蕭條,還鍥而不舍地送女人,簡直無知。那舞姬見左丘頡似乎沒有回應,便靈機一動,蓮步輕移,剎那來到左丘飏跟前。左丘飏見她忽然來到自己跟前很是疑惑,而下一秒這舞姬居然一下子拉起他來直牽到庭中央,即刻明白了是要他配合舞蹈來著。她如此舉動把在場人嚇得不輕——這舞姬選誰不好,偏偏挑上了五皇子,不過這也能說明她的眼光實在不賴。而顧隰心中更是為此人捏了一把冷汗,眼角一斜,便已看見左丘頡冰冷的側(cè)顏。而左丘飏心本善良,自然不會拒絕,況且他也略為通曉南蠻人的舞蹈,故跳起來應該不成問題,故也打起笑容來配合。而這舞姬近看到左丘飏的驚才風逸更是心花怒發(fā),笑靨如花,她是真第一次見到如此的男子,繼而一細看,忽瞟道這五皇子脖子上戴了一條銀鏈,上系著一條銀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