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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結(jié)婚,他的心早被占滿到裝不下別人,從始到終都只剩宋哲一個。他們一個沉默的哭,一個靜靜的走,原本十多分鐘的路程竟走了半小時后才終于來到宋哲家門前,汪城掏出自己那份鑰匙,扭動鎖芯打開大門,繼續(xù)背小貓前往臥室。如同過去一樣,他細心脫下宋哲的衣衫鞋襪,又拿出睡衣幫宋哲換好,倒了杯白開水放在床頭,還打上盆溫水為宋他輕輕擦拭臉頰。這個如同儀式般的過程,汪城不知自己是因為不舍,還是想要告別,揮手這段無疾而終的愛戀,踐行那些青春年少的過往,今夜過后,他們咫尺天涯,宋哲將會慢慢淡忘自己,而他也將把刻骨思念埋藏深處荒涼度過這一生。宋哲任由汪城把自己溫柔洗凈,像是要抹去曾擁有的無數(shù)回憶,那些快樂,幸福,爭吵,擁抱,親吻,愛撫,統(tǒng)統(tǒng)都將化作泡沫,只要再過下一秒離別就會把美夢殘酷碾碎。“等下…”就在汪城轉(zhuǎn)身準備離去的那刻,他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自己纏繞心底的執(zhí)念,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汪城聽見他的話語,頓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我知道這樣問很俗,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宋哲嗓音覆上層濕氣,卻字字清晰,如同一個垂死之人最后的掙扎:“富士山下,雨夜床前,你曾經(jīng)有沒有過一次,哪怕一個瞬間…對我動過心…”汪城不敢去看宋哲,他怕對上那雙淚眼朦朧的眼睛便再也狠不下心來,喉結(jié)滾動,說出的話竟顫抖到語不成句。“我…可能會和張佳佳結(jié)婚…”“你忘了我吧…”說完,像是怕自己意志力即將崩塌,汪城快步走出了宋哲視線,始終沒能回頭再看一眼。宋哲清清楚楚聽完他的每個字,眼中的光芒逐漸淹沒在黑潭里,死寂得毫無生氣。若是曾經(jīng)還抱有過些許妄想,那這刻起,他就再也沒了盼望。汪城不愛他,從未愛過,連那些溫柔,體貼,關(guān)懷,都不過是念在往日良心不安的愧疚上,賞賜給自己的幻象。該放手了,又不是小孩子,得不到還能緊拽著強求嗎?宋哲坐在床上很久,愣愣出神想要理出些思緒,他捂住心臟的位置,努力安慰自己別難過,嘴里也不斷呢喃著道理,要成熟,要懂事,要學(xué)會放下,汪城不愛他并不代表就沒有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生活依然要繼續(xù),父母需要孝敬,還有吳曉馨他們,他們都會陪著自己,自己不用害怕失去,因為從未得到過。他睜著猩紅的雙眼,反復(fù)說服自己,唯恐下一秒就會崩潰決堤,可臺詞越念越是蒼白,直到頭漸漸低下,眼淚guntang中洶涌的灼傷了臉龐。汪城雙手哆嗦的關(guān)上門,拳頭下意識緊緊攥成一團,讓指甲割破皮頭刺進rou里,他拼命深吸幾口氣提醒自己要鎮(zhèn)定。他說慌了,他又對宋哲說出了違心話,什么和別人結(jié)婚,什么忘記自己,這些話可笑到連自己也騙不過自己!想到宋哲最后那個問題,他突然發(fā)瘋般的將拳頭狠狠砸進墻里,殷紅的鮮血順著指尖落下,鉆進骨頭里的痛感清晰無比,可和心臟傳來的陣痛相比,汪城連觸覺都感到麻痹。他拼命告訴自己這樣對誰都好,身體卻靠在墻面慢慢滑落在水泥地上,眼淚承受不住重量般狠狠墜落,嘴里一遍又一遍喊出他掩埋心底多年的秘密:“我愛你…我愛你…我一直愛著你…”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我覺得這章寫得好狗屎啊...額...下章開始正式虐汪城,我是不是最近睡眠不好文筆也越來越爛了...TT-TT第34章諸事不宜宋哲向乘務(wù)長請了三天事假,電話里乘務(wù)長雖有些不悅,卻到底沒說什么答應(yīng)下來,宋哲在辦公系統(tǒng)上處理完申請流程,就立馬關(guān)了手機躺進床里。他什么也不愿再想,什么也不愿再問,到這個地步,除了將自己關(guān)起來逃避所有情緒,他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三天里,他醒了就喝些酸奶,喝完又繼續(xù)睡,完全把自己隔離在世界之外,他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也不在乎世事變幻,從心底里蔓延出來的疲憊讓他抬不起眼皮,只想永遠不再醒來。他曾毫無指望的愛上一個人,如今又要窮途末路的忘記,這場橫跨十年青春的執(zhí)著,終究是壓垮了他最后的堅強。張愛玲曾說過,愛情就是低到塵埃里再開出花來,他能不能開出花不知道,可他知道當自己將所有自尊驕傲都踩在腳底,卑微得只求那人不要離開時,就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人始終不能自虐到不要命的地步,當三天后宋哲再開機時,鋪天蓋地的短信震動到手機差點當機,他鎮(zhèn)定情緒一條條翻過,吳曉馨朱珠珠王雅的擔憂斥責,同事甲乙丙丁的關(guān)心問候,最后他看見了mama發(fā)來的訊息:兒子,你怎么了,為什么電話一直關(guān)機?我和你爸爸都很擔心,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一股自責的愧疚感在心里油然而起,想來他這做兒子的沒讓父母享過幾天清福,卻從小到大惹禍不斷,讓二老cao碎了心。宋哲急忙按下號碼,給母親撥過去,電話接通時宋母哽咽的聲音便透過聽筒傳來,宋哲頓時心疼的鼻酸,輕言細語好一陣安慰,趕緊解釋是自己連續(xù)飛行,手機忘在休息室沒能及時拿回來,又保證過段時間就回家看望他們。宋母好不容易放下心來掛斷電話,宋哲卻突然感到有些脫力,他靠在床背上喘了口氣,坐起身子準備下床洗個澡,可連續(xù)多天的腹不裹食讓腳下虛軟,陣陣頭暈?zāi)垦O矶鴣恚麚巫〈惭嘏λλδX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可低血糖引起的不適感卻令額頭冒出冷汗。緩了好一會兒,宋哲用盡全力站起來,扶住墻往慢慢浴室走去,直到來到鏡子前,他看向反射出來的人影竟陌生得認不出原型,眼前的男人蓬頭垢面,胡子邋遢,再也想象不出曾經(jīng)愛美愛打扮的自己。究竟是為誰變成這樣的?值得嗎?宋哲回答不了腦中的疑問,汪城的離開讓他意志消沉,可仔細打量自己狼狽的模樣,宋哲從骨子里透出股求生欲。折磨自己只能讓身邊人跟著痛苦,從17歲那年他就懂得這個道理,不斷審視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宋哲直想扇自己兩耳光清醒清醒。汪城不愛自己就活不下去了?開什么玩笑,自己再過幾天就是27歲,晃兩年便是而立,難道真要抱著回憶過一輩子?宋哲自嘲的搖搖頭,解開身上睡衣站在浴缸里打開噴頭,讓溫熱的流水沖刷去自己滿身頹廢。回到工作崗位后,宋哲主動向乘務(wù)長提出加時飛行,又調(diào)整了排班表與張佳佳徹底錯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