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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居,更遑論認出閑居的身影。今早他遠遠的就見著一人站在他醫(yī)館面前,身影有些眼熟,他心中一震,便知道那人就是閑居——也只有閑居,能讓他有那么怪異的熟悉感。除了閑居,再無二人。認出人的那一刻,楚衣當(dāng)下便皺了眉。“早啊,楚大夫?!睂Ψ叫Σ[瞇的朝他打招呼。走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男人居然戴上了人皮面具,閑居如今面容普通,身上的衣物也是普通至極,就連氣質(zhì)也與往日相差甚遠,就連聲音閑居也可以改了聲線,如今站在面前的閑居與往日的閑居,簡直有如云泥之別。“你就不覺得麻煩?”楚衣想了想,還是將話說出了口。這個小鎮(zhèn)上,應(yīng)該是沒有任何值得閑居如此大費周章需要改頭換面的的事情的,除非是因為“討厭”他的楚衣。話一出口楚衣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話,不就表明了自己認出閑居了嗎?對方的笑臉在那一刻僵硬起來,看閑居的眼神也復(fù)雜起來,那復(fù)雜透著一股古怪感,看得楚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鎮(zhèn)子上沒有這張臉,如果是外鄉(xiāng)人,哪會認得我?”楚衣立刻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閑居皺起了眉,看他的眼神更復(fù)雜了。楚衣不知道的是,鎮(zhèn)子上是有這么一張臉,而這個人,三個月前還在楚衣這拿過藥。要說一開始閑居只是疑惑楚衣怎么看出來的,而現(xiàn)在這話一出,閑居開始懷疑那個不太可能的“可能”了。但這些他不可能傻到跟楚衣說出來,他需要再觀察一下,于是閑居默認了楚衣的說法。楚衣見糊弄過去了,松了口氣,這時又想起這幾日想通的事,便又說,“這些日子多有得罪,還望大人高抬貴手,別和小人這庸人計較?!痹捳f到這,便是服了個大軟,“大人想要什么,小人只要有,必定雙手奉上。”別看他這些日子被楚衣怎么呵斥都未介意,實際這人睚眥必報,讓他不滿了,他定是雙倍報復(fù)回去。之前楚衣那般對他,一是一開始閑居未暴露身份,他也當(dāng)不知道,二便是,上輩子和閑居處成習(xí)慣了,他對閑居不滿了,也不會給好臉色,雖然比如今好了上百倍,閑居從未介意過,這便成了習(xí)慣。這幾天想清楚了,便是無論如何都要賠一罪,誰知道如今這人的目的是什么,以后會不會找他麻煩。閑居沉默了半響。楚衣抬頭看他,就見對方眉都皺成川字了,一副極不習(xí)慣的模樣。“你別這樣?!彼肓讼?,抬手想去碰楚衣的腦袋,但是剛伸到一半就又放了下去,“是我擾你了?!?/br>關(guān)于想要什么,絲毫未提。“進來吧。”既然對方不說,他也不再問,開了醫(yī)館的門便招呼閑居進來。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不招呼他閑居就不會進來,不過無所謂,從現(xiàn)在開始,他會招呼他進來,閑居想要什么,便自己拿,拿了,這人自然就會離開了。☆、第五章你想要什么自那日以后,楚衣的醫(yī)館多了個閑人,那人就坐在靠墻的地方,安安靜靜的一點也不擾人,久而久之就像是個背景一般,沒人在意。那人便是閑居。通常閑居不是坐在醫(yī)館盯著楚衣發(fā)呆,就是拿著幾張紙不知道在看什么。只偶爾會有路人看見,閑居會和得了空的楚衣說說話,中午的時候又為楚衣布菜。作為當(dāng)事人的楚衣覺得進了自己這醫(yī)館后的閑居簡直乖的不得了,至少不會再像往日裝乞丐時那般煩人。曾幾何時,楚衣也曾幻想過自己開個小小的醫(yī)館,娶一位良人,在自己給人看病的時候,對方會安安靜靜的等他忙完,然后和他說幾句話,不厭其煩的陪著他過這般無聊至極的日子,又或者和他去看看這大好的山河,等老了,找一處地方住下,過完余生。后來他所想良人成了閑居,這兩個愿望都成了無稽之談。現(xiàn)如今卻以另一種方式讓他嘗到了他以前所期望的。感覺倒是不差。但也是因為不差,所以楚衣更不想搭理閑居,他怕自己被這種假象勾得又對這家伙出現(xiàn)什么無望的想法。他是個自私膽小的人。“楚大夫,你為什么就不肯給我看病?”楚衣瞄了他一眼,不回話,這人面色好得很,哪像有病的?這不是玩他嗎?“人都說你只是面冷,對人是好極了的,怎么到我這,就冷心冷情了?”“呵呵?!背孪肫鹕陷呑拥氖拢X得自己現(xiàn)在能和他同處一室就已經(jīng)不錯了。“楚大夫,你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你給不起。”楚衣唯一想在閑居身上得到的,就只有閑居的那顆心,閑居給不起——不,倒也不是給不起,只是不會給他罷了,閑居的良人從來都只有那一位水靈靈的漂亮小大夫。所以,閑居給不起。也不會給他。“你說說看?!遍e居微抬了下巴,眼里有了興趣。“你知道又有什么用?”楚衣挑眉,放下手中執(zhí)起的筷子,他已經(jīng)八分飽了。“我如果給你了,你就對我笑一個?!边@么長一段時間楚衣就對著他一個人連個笑臉都舍不得,說實話,閑居覺得很難受——他覺得這和兩年后遇到的楚衣一點也不一樣!“我又不是賣笑的。”楚衣冷笑了一聲,話音一轉(zhuǎn),“不過——”“不過?”“你若是別再出現(xiàn)在我眼前,別說笑一個,一天都行?!辈贿^是不是冷笑就不好說了。閑居把自尊看得很重,他算是完全不給閑居面子,楚衣不知道他會不會一氣之下就離開,雖然他很想事情變成這樣。“飯菜如何?”沉默了一陣,閑居就像是完全沒和楚衣聊之前那個問題似的,直接換了個話題。“……還好?!睂Ψ郊热谎b不知道,那他再說一遍也是無濟于事,“咸了點?!?/br>“哦?!背掠行┗秀?。不管多少遍都是,看著閑居替他收拾碗筷,他都有種nongnong的不真實感。一開始閑居給他帶來飯菜他都不曾理會,直到醫(yī)館里幫他帶飯菜的小兄弟跟他說,不管哪里的飯店都不收自己的銀兩,說是有人給了之后,楚衣覺得自己白吃不吃,后來就變成這樣了。想到這,楚衣才突然驚醒,閑居這個人又出現(xiàn)在自己的生活中了,一點一點的,速度慢卻又堅決的滲透了他的現(xiàn)在的人生。驚恐在心里滋生,楚衣害怕起來。☆、第六章這劇本不對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楚衣想起了上輩子自己的結(jié)局,他迫切的想要打破這個局面——他突然想起了上輩子自己跟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