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到了桌角的那本書，書上兩個孩子手拉著手，哦，是那本。

那本李向明很久以前看過，當時他還在上高中，他粗粗讀過，只記得亮司剪的兩個紙人，他說自己的人生像是在白夜里走路，他說他希望和她手牽手在太陽下散步。

李向明轉(zhuǎn)頭看向時回，他把手放在時回的肩上，他說，“我知道，我不會扔下你的。其實我也騙了你，今天……我不知道為什么……當時我真的很怕失去你，我害怕你向向游那樣一生氣就不再回來了。”

時回看了看李向明，他皺了一下眉，然后說，“我原諒你?！?/br>
“謝謝?！崩钕蛎骺粗鴷r回，他突然覺得心里一下子輕松了起來，然后他說，“要喝水么，你剛才出了好多汗?！?/br>
“好。”時回坐在那里，把腿放下，他把身體靠在墻上，整個人似乎也放松了下來，他的嗓音不再嘶啞，他咳了一下，然后說，“在桌邊，我昨天換了位置?！?/br>
李向明去桌前倒水，他又看到了白夜行的封面，不知怎么他突然想到了當初程越死亡時，他們在她腳邊發(fā)現(xiàn)的那只紙鶴上面的幾句詩：

你來人間一趟

你要看看太陽

和你的心上人

一起走在街上

了解她

也要了解太陽

夏天的太陽

太陽

當年基督入世

也在這陽光下長大

第11章四腳獸和八腳蟲

十一

時回那天窩在床頭，拿著一本死厚的旅行日記在翻，“流水帳似的東西，”他說，“誰會買這種無聊的書呢？”

“我?！?/br>
“那還蠻有趣的。”

“諷刺?！?/br>
時回翻過身，把書扣在臉上，“當然不…”他的聲音拉的長而輕，和孩子拌嘴似的。

“不過你可以給個不成熟的小建議?！?/br>
“切，無聊刷網(wǎng)綜的奇葩?！睍r回從床上跳起來，然后去架子上拿了一個畫框，“上次旅行的時候做著玩的?！彼涯莻€畫框遞給李向明。

那是一個貝殼做的畫，畫中是一個平靜的海岸，一個女人的背影，和一個纏綿的落日。

“讓我來猜猜你當時想了什么，嗯，母親？”

“我和她不熟?！?/br>
“暗戀的…”

還沒等李向明說完，時回就打斷了他，“其實是一個路過的女人，她背影合適，就這么簡單。”

“無聊。”

“人生本來就挺無聊的，有的時候只是看起來有趣而已?！?/br>
“生活的假象?！?/br>
“不過人們樂于如此，也善于如此。\"

“那你呢？”

“我？我選擇\'死亡\'”時回說著，用手指做了個雙引號，他笑著眨了下眼，“你呢？”

“我的人生看起來就很無聊，”李向明說，“差不多的學校，差不多的外貌，不錯的工作，過得去的薪水，一個可以步入婚姻的漂亮女友，和睦的家庭和一個可以預見的不算太糟的未來。差強人意的生活大多平庸而乏味?！崩钕蛎髡f著然后轉(zhuǎn)向時回，“不過還是可以期待驚喜，比如說，遇見你，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小確幸?！?/br>
“cao。”時回像是受不了這樣的說法，一邊翻著白眼一邊不屑。

“偏見?！崩钕蛎髡f。

“套路?！睍r回看著李向明，“用同樣的套路套路不同的人時，有什么不一樣么？”

“驚喜?！?/br>
“實驗?！?/br>
“隨便你。”

“希望我不是對照組?！?/br>
“當然不。”

李向明和時回開始嘗試接吻做`愛。

事實上，時回比李向明想象的更快地走出了那段陰影，而且他也比李向明想象的更擅長做`愛。

他像是一個為性｀愛量身打造的玩偶。

自從和時回在一起，李向明解鎖了之前人生中很多想嘗試卻苦于無人“陪伴”的姿勢和py。

他們開始不分晝夜地做`愛。

他們似乎商議著要創(chuàng)造整個宇宙，并為此不眠不休。

一次，時回拿著一只煙赤｀裸著趴在床頭，他抬頭看著李向明走過來。

李向明的手放在時回的光裸的屁股上，時回轉(zhuǎn)過身看著李向明，他突然說，“有一天，你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的主人格里高爾，這時，你看到了另外一只甲殼蟲，真正的甲殼蟲，你必須和它□□?！睍r回做了一個模擬性｀交的姿勢，“不過幸運的是，你將獲得快樂，并以此為生?！?/br>
“腦洞真大?！?/br>
“所以別試圖插它?！?/br>
“我會記得的?！崩钕蛎餍χ艘幌聲r回臀｀部。

“一只巨大的永不停歇的八腳蟲?！睍r回翻過身來，躺在李向明的腿上。

“不，是四腳獸?！?/br>
蘇曉失蹤了，而陳飛的死似乎又發(fā)現(xiàn)了新的疑點，在陳飛和程越事發(fā)之前，蘇曉和陳飛訂婚。

李向明在廚房里做飯的時候，一邊剁著豬rou，一邊問時回，“你說，人們?yōu)槭裁捶墙Y(jié)婚不可呢？”

“你已經(jīng)把rou剁爛了，警察先生?！?/br>
“那就吃餃子好了?！?/br>
“真任性。”

“是挺任性的?！?/br>
“因為人類愚蠢而自大。”

“或者是生物的本能?！?/br>
“不，本能是像我們這樣，單純的性｀交?！?/br>
“不，我們不算，本能是繁衍?！?/br>
“蘇曉說她害怕孤獨。她小時候就怕，所以她拉上我?！睍r回仰靠在門上，低低的說。

李向明的手突然一頓，他看著時回，一臉震驚。

“我是一個替代品，成功的替代品，蘇曉沒事兒，別用那樣嫌棄而認真的眼神看著我，她或許只是累了，想出去走走?！睍r回說著，直接坐在地上?！八哿?。”他說。

半晌，時回嘆了口氣，聲音卻又恢復往日的清亮，“警察先生，我們今天吃什么？”

上一次，時回也是在那里，不過不一樣。當時他們正在玩□□的游戲，時回是他的狗，他跪在地上問他，“主人，我們吃什么？”

當時的時回被呵斥了，“你覺得由子會講話？”

然后時回跪行過來，咬了一下李向明的褲腳，有點惡作劇地笑了。

“半小時之內(nèi)把餃子皮弄好，不然就餓著好了?！?/br>
“那就餓著好了?！睍r回擺擺手，滿不在意。

“得，大少爺，您閑著吧，我來。”李向明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力更生。

時回把手里的巧克力扔給李向明，“你服從于本能時特別性｀感?！?/br>
“馬屁。誒，對了，你吃這個不會死么？”李向明接了巧克力有點惡劣地笑著問。

“讓您失望了，警察先生。”

時回靠在那里，把剩下的半塊巧克力塞進嘴里，夕陽的余暉灑進來，打在半新半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