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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一跳一跳的踩在鐵柵欄之間的石柱上,他一邊蹦跶著,一邊翻手上的資料。這樣一心二用,還沒從柱子上掉下去,也沒踩錯位置被那帶尖的黑色柵欄爆|菊,也算是難為他了。 這人是個天才,各方面都是。 如果把他放在并不和平,鬼追著人跑的大正年代,他也許會練就一招水上漂的絕妙功夫。 夏江走在旁邊,手中握著金藍(lán)的刀鞘。 他們迎面走過來一個人,看起來是個非常普通的行人。 夏江往旁邊讓了讓,和此人交錯著走過。 茶發(fā)少女稍稍低下頭,眼睛被劉海的陰影淹沒了。 她表情寡淡,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把出鞘一截的銀白刀刃收回刀鞘中。 過路的那人走出去了第一步,還有第二步和第三步,只不過后面這兩步是跌出去的。他腰側(cè)噴涌出大量的血液,撲倒在地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 “小夏江,隨便殺路人真的好嗎?”太宰站在欄桿上,歪著頭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 “別演了?!毕慕D(zhuǎn)過身,朝那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人走過去?!耙?dú)⒌木褪撬愫芮宄@一點(diǎn),不是嗎?” 太宰跳下來,抱怨道:“真是的,這樣一點(diǎn)樂趣都沒有?!?/br> 夏江眨了眨眼睛,拒絕談?wù)撍^的“樂趣”。 太宰擅長把敵人把玩在手心里,先讓對方的心靈崩潰,再用上己方的武力值吊打?qū)Ψ?。因此,他的任?wù)做的非常拖沓,總是剛好卡在森鷗外給他的時間限制上。 這么數(shù)次下來,每個人都知道,太宰是故意的。 他就像是個考試時壓準(zhǔn)50分,只要合格就好,考一分都是浪費(fèi)的人。當(dāng)然,他也許是無聊到從壓分中找到了樂趣,因而樂此不疲的重復(fù)著這種行為。 “小夏江,今晚去Lupin嗎?”太宰拿著手機(jī),拍攝下死者的面孔。他搜走了還吊著一絲余息的人身上的錢包和證件,發(fā)消息讓港口組織的人過來善后?!翱椞镒髡f他今晚會去?!?/br> 夏江拒絕道:“我不喜歡酒吧。” “那可以換別的地方嘛。”太宰擅自安排好了晚上的時間。“就是要多聚一聚才好玩,是不是?” ※ 中也拎著蜜瓜、淡雪草莓和數(shù)種小零食,等在了樓下的那道安全門前。 他完全可以回家去等,過一會兒再下來看看情況。 但他就是這么躊躇不安的,在茶發(fā)少女的公寓門前走來走去,看起來非常焦慮。 他拿出手機(jī)來看著鐘表,心想,都九點(diǎn)四十五了,夏江怎么還不回來。 他想打個電話或者發(fā)條信息找夏江問一問,但是在按下通話鍵之前,他就會想:這個時候打電話是不是太早了,說不定還在加班呢,要不要再等一會兒? 終于,在手機(jī)屏幕上的數(shù)字跳到22點(diǎn)時,中也決定給她打個電話了。 中也又挨了兩分鐘,才撥通了電話。 “夏江,你什么時候回公寓?”他問道:“有點(diǎn)東西想給你?!?/br> 電話那頭的夏江說道:“欸?您稍等,我馬上就回去。如果不急的話,明天再給我也好,您早些休息。” 少女的聲音伴著悠長的古典樂曲,聽起來有幾分朦朧。 中也從電話里聽見了太宰的聲音。 “小夏江,這么早就走啊,不試試看秋柿子汁混山楂汁嗎?” 第32章 念頭(5) 念頭(5) ※ 電話掛掉之后, 中也一顆心都沉了下去。 要說心情——他現(xiàn)在就像拎著這只哈密瓜回自己的屋子里,把它切了吃掉。 從聽見太宰治的聲音開始, 中也就不想再說任何事了。 他想,太宰真不愧是他的死對頭,只是在電話里出個聲而已, 就能把他的心情搞得一團(tuán)亂。 “嘁, 那個混|蛋。”中也不爽的罵了一句。 偏偏他們作為搭檔, 又有著該死的默契。 他們這兩個性格完全不符,審美也不同的人, 竟然看上了同一個女孩。 太糟糕了, 真是太糟糕了。 中也貼著墻仰起腦袋,他很清楚,如果太宰真正想要什么東西的話, 自己是搶不過他的。 盡管他能暴打一千個太宰治,但是, 他卻不得不承認(rèn)太宰的強(qiáng)大——那家伙頭腦上的優(yōu)勢幾乎是碾壓級別的。 所以說, 夏江她會被臭青鯖搶走嗎? 或許是等的太無聊, 中也蹲下來,拿著手機(jī)登錄進(jìn)了他從來沒看過的內(nèi)部論壇。 【驚!中原先生在超市買了一堆零食, 我賭五毛, 是送給女友的!】 中也心想:“我就不能是自己吃嗎?” 論壇這東西可真討厭啊。 中也就這么在別人門前繼續(xù)枯坐了許久,這間公寓的主人依然沒有回來。那個擁有著一頭茶色卷發(fā)的漂亮少女,大概是不在乎有人在她門前等了一個晚上的。 中也甚至在門前睡著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多長時間之后,在夜晚的蕭瑟秋風(fēng)掃上建筑的墻壁時, 一向淺眠的中也猛然驚醒。 他茫然地在漆黑的樓道里看了一圈,才想起來,自己還在夏江的公寓門口。 都幾點(diǎn)了……還沒回來? 中也抿了抿唇,一顆心沉的更深了,滿滿的裝載著失望。 赭發(fā)少年提起那些瓜果零食,拖著蹲到發(fā)麻的腳,一步一步的邁向安全樓梯,從樓道走回了自己那一層。 中也一邊攀爬樓梯,一邊低著頭,氣鼓鼓的想著,以后再也不會給那家伙買果凍了。 他的氣憤相當(dāng)幼稚。就好像兩個小朋友鬧了矛盾,互相吵嚷著“我再也不和你玩了”一樣,到后來還是眼巴巴的盼著對方能找自己和好。 再說了,夏江又沒求著他幫忙買果凍。這是他自愿的,被放了鴿子也不能怪對方,這次的壞心情和白白等待的數(shù)個小時,都是他自找的。 這么一想,中也就更加難過了。 但是,很快,他那顆被失望充斥的心臟就猛的顫動了一下。 他稍稍張開了嘴巴,藍(lán)色眼睛茫然的眨過兩下。 在有微風(fēng)躥過的走道上,鋪著每日都有人來清掃的地毯。 中也心心念念惦記著的那個人,此時蜷縮著蹲在墻邊,背脊輕輕起伏著。 茶色的卷發(fā)有一縷就勉強(qiáng)掛在肩膀上,在少女的又一次呼吸之后,從肩后滑落下來。只是這小小的動靜,就讓茶發(fā)少女如同驚弓之鳥般,立刻醒轉(zhuǎn)過來,扭著頭四處張望。 “夏江。”中也喊了她的名字。 他的聲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 他聽見那聲音中帶著一絲竊喜,以及驚訝和關(guān)切。 “前輩……”夏江眨了眨眼睛,歪著頭,在卸去了所有的警惕之后,她又迷迷糊糊的打了個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