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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琴一曲余音繞梁,但琴藝再驚為天人,亦不如他的美貌?!闭f到這里,沈歸還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了咳,笑得有些促狹。 他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公主殿下曾經(jīng)夸下??冢f要尋個天底下最俊美之人當她夫君的。 “聽聞葉風眠尚未加冠,亦未有婚配?!?/br> 衡玉聽到這里,才反應過來沈歸的意思。 她低頭笑了下,順著沈歸的話道:“若是有機會,自當一見。再說說還有何人?” “慶朝三皇子和五皇子身邊都各有能人,不過要說最值得注意的,還是三皇子岳丈、執(zhí)掌邊境十萬大軍的喬將軍的義子喬瑾。此人過往不可查,但聽說他曾經(jīng)救過喬將軍一命,因此得到喬將軍賞識,兵法謀略出眾,幾次對叛軍、對宋朝的戰(zhàn)爭中都取得不錯的戰(zhàn)績,如今已是慶朝新貴?!?/br> 衡玉下意識坐直身體,“為何過往不可查?” 沈歸愣了一下,連忙道:“此人是突然崛起,因他的名聲剛傳揚開不久,暗探對他的關注度還不夠?!?/br> 衡玉沉吟片刻,站起來走到地圖前,從江城開始,目光順著河流流向下移,不斷注意著河流附近的城鎮(zhèn),最后停留在平城上。 平城再過去,就是慶朝了。 “你手下可有擅繪畫之人?給我查清楚喬瑾的來歷,包括他的相貌?!焙庥衩偷剞D(zhuǎn)過身,吩咐下去。 周朝皇室中人,都有一塊象征著身份的玉佩,上面會雕刻著自己的名字。如衡玉的玉佩上就刻著“玉”字,而穆瑾身上的玉佩刻著“瑾”字。 沈歸很少看到衡玉這般失態(tài)的模樣,他連忙俯身應了聲是,匆匆離開。 關于喬瑾的消息衡玉沒有透露給周帝,以免空歡喜一場。 第二天在朝堂上,冊封衡玉為皇太女的旨意頒布,冊封大典也在緊鑼密布籌備著。 冊封大典沒過多久,周帝外出時染上風寒。一開始他沒有很在意,但病情來勢洶洶,不過幾日的功夫,周帝就沒有力氣上朝了。 *** 宋朝皇太女府。 夜已經(jīng)深了,孟陶還待在書房里。 她花了四年的時間,借著右相的幫助,還有她父皇以前留下的手段,在朝堂里的話語聲越來越大,更是逃脫了宋帝的囚禁監(jiān)視,住進了專門修建的皇太女府里,勢力不斷加強。 但她的勢力越強大,宋帝就越是忌憚她。 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被刺激得多了,一身武將習氣的宋帝更是直接與孟陶撕破臉,不斷鏟除孟陶在朝中的勢力,更把右相逼出了朝堂。 孟陶一邊想著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一邊低頭翻看暗探收集回來的情報。 她將新的書信拆開,剛看清前兩行字,身體就是一僵。 帶著一身夜間寒意的東方正卿推門走進來,瞧見孟陶一副出神的模樣,他上前,溫柔的把手搭在孟陶肩上,“在想什么事這么出神?” 孟陶把書信放下,苦笑道:“穆衡玉被冊立為儲君了?!?/br> 她還記得三年前被囚禁在院子里時,她問那人,不怕把她放走是在放虎歸山嗎? 那人輕描淡寫,偏偏成竹在胸,“我親率大軍入宋朝取你性命?!?/br> 回到宋朝后,她不斷在爭,瘋狂想要掌握大權(quán),順便報復當日對方輕蔑之仇。但在宋朝不斷內(nèi)耗時,周朝卻一直在休養(yǎng)生息…… 孟陶轉(zhuǎn)頭去看東方正卿,“正卿,你說我爭得有意義嗎?宋朝不斷內(nèi)耗,我那個叔叔無心發(fā)展軍隊,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如果有朝一日他**隊兵臨城下……” 肩膀上有痛楚傳來,東方正卿發(fā)現(xiàn)自己弄疼孟陶后,苦笑著松開手,“陶兒,如今你與宋帝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現(xiàn)在只要你退一步,不但是你,就連追隨你的人也都會死無葬身之地?!?/br> 他的家族榮辱全系在孟陶身上,一旦落敗,家族傾覆之日不遠矣。 都爭到這個時候了,哪里還容得他們退后任何一步! 東方正卿的視線瞟向書信,看到書信前兩句話時,他就明白孟陶的心性為什么會出現(xiàn)動搖了——自從四年前交手落敗后,穆衡玉留給她的心理陰影太重了。 “我們還有機會,只要宋帝一死,你就是宋朝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了。我們的人手已經(jīng)埋伏好,只要宋帝離開了皇宮,那么他只有死路一條?!?/br> 孟陶深深吸了口氣,把那些遲疑全都埋下。如果她擔憂他**隊兵臨城下,那么就以最凌厲的手段解決掉宋帝,將權(quán)勢全都把握在她手里就好了。 到那時,她會好好休養(yǎng)生息,大力發(fā)展軍隊,向著天下一統(tǒng)的目標努力。 五日后,越發(fā)耽于享樂的宋帝前去西山狩獵,遭遇刺殺,幸而有勇士為他擋了一劍才免于一死。當宋帝從昏沉中恢復些許神志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命人去抄了右相的家,將人斬首示眾。 “他們敢狗急跳墻,就別怪朕來一場血洗!朕動不了朕那侄女,她身邊的人難道還動不了嗎?” 此時是深夜,當孟陶和東方正卿得到消息時,右相和他府中人的尸體早已涼了。 東方正卿的臉色瞬間蒼白下來,斬草不除根,果真是后患無窮。 被滅了族的東方正卿一改先前的冷靜,行事變得瘋狂起來。 兩方勢力開始殊死搏斗,宋帝剛被人刺殺,他將效忠于孟陶的官員全都牽扯到刺殺案里,抄家滅族者不計其數(shù),帝都菜市的地板被鮮血染得怎么清洗都清洗不干凈。 孟陶等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一邊瘋狂反擊一邊在暗地里調(diào)兵遣將,在為清君側(cè)做準備。 一時之間,宋朝風雨欲來,無數(shù)人倉皇求存。 與此同時,周朝帝都里。 自從周帝纏綿病榻后,皇宮里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太醫(yī)給他診斷過,學過醫(yī)術(shù)的衡玉也在暗地里給他把過脈。 醫(yī)者不醫(yī)命,周帝在帝王之位上勞心勞力,身體早就虧空。衡玉一直在暗地里幫忙調(diào)理,但多年調(diào)理也只是緩解了癥狀,如今周帝分明是命數(shù)將近。 即使是衡玉也不可能逆了命數(shù)。 她最近都住在宮里侍疾,陪著周帝說話,寬慰他,還把喬瑾的事情告訴周帝。 靠著枕頭昏昏欲睡的周帝瞬間清醒,他抓著衡玉的手,聲音有些抖,“玉兒說的可是真的?” “我只是有些懷疑。這些年我的人遍布整個周國,都尋不到太子哥哥,因此我懷疑他是流落到了其他國家。以太子哥哥的才華,定然不會默默無聞,這個喬瑾的名字里又正好有個熟悉的字,我才有些懷疑?!?/br> “好,好,好,總歸有個希望啊?!敝艿奂拥?,但很快又劇烈咳嗽起來。 父女兩又聊了一會兒,周帝精神不濟,靠著枕頭睡了過去。 外面有人急匆匆走進來,附在衡玉耳邊說話。 衡玉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