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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拒之門外算是情理之中,現(xiàn)在再回去拿傘怎么想都覺著不合適。 棠柚糾結(jié)再三,最終決定還是放棄。 算了,反正這里離她的車也不是太遠,就這么走過去也沒什么。 誰知急雨驟打,雨珠子越來越大,棠柚今天穿的衣服少,抱緊胳膊,忍不住重重打個噴嚏。 一把黑色的大傘,移到她頭頂上。 棠柚仰臉,看到了蕭則行。 他撐著一把二十四骨的大黑傘,完整地罩在她頭頂上,遮住傾瀉而下的雨珠。 蕭則行叫她的名字:“棠柚?!?/br> 語調(diào)沒什么起伏,視線落在她身上,不動聲色往上移了移。 濕透的衣物牢牢地貼在她身上,柔軟干凈的曲線暴露無疑。素白的胳膊上甚至能夠看到皮膚下淡淡的青紫色血管,漂亮的近乎妖。 本就是為了求人而來,妝容也素淡干凈,皮膚蒼白,松散的頭發(fā)安靜乖巧垂在肩膀上,眼睫唇角都是水,又蒙上一層淺淺水霧。 看上去像是哭了。 被風凍的發(fā)冷,棠柚沒來得及調(diào)整好情緒,輕聲叫他:“蕭先生。” 男人個子太高,她只能仰臉看他。 蕭則行將傘遞給棠柚,示意她先拿著,自己把外套脫下來,搭在她肩膀上。 溫暖的雪松和香根草氣息將她完整地罩起來。 把外面的寒氣完全隔擋開。 棠柚捏著那柔軟的外套,心想,這倒是個婊他的好機會。 棠柚仰起臉來,可憐兮兮地看他:“你能送我回家嗎?我沒吃早飯就坐地鐵過來了,回去還需要擠兩個多小時,現(xiàn)在又冷又餓,真的好難受呀?!?/br> ——快! ——拒絕她! ——快點露出那種厭惡的眼神然后一把把傘挪開!回去后堅定不移地向蕭老爺子提出退婚! 在棠柚無比期盼的目光中,蕭則行微微一笑,頰邊酒窩淺淺:“當然可以?!?/br> 棠柚:“……” 您不是最討厭白蓮花了么?這么明顯的謊言您都聽不出來么? 蕭則行話題一轉(zhuǎn):“來這里探望你奶奶?” 正垂頭喪氣的棠柚怔?。骸笆捪壬趺粗??” 很快,她記起一件事:“啊,二叔是不是住在這里?” “二叔?” “對呀,就是蕭則行蕭叔叔呀,”棠柚笑,“伯母和我提起過一次,說二叔嫌棄原本的房子太吵,搬到這邊住……說起來,我好像還沒見過二叔呢?!?/br> 蕭則行不動聲色:“見過?!?/br> “嗯?”棠柚停下腳步,頗為訝然地看他,“什么時候?我怎么不記得?。俊?/br> 黑傘轉(zhuǎn)了個圈,蕭則行平靜無波地告訴她:“你五周歲生日那天,棠爺爺帶你來蕭家玩,蕭則行也在?!?/br> 棠柚有點發(fā)愣:“你記得好清楚啊。” 算起來,那個時候,蕭維景應該也就……十歲?十歲時候的孩子會清楚地記住這些東西嗎? 棠柚都想不起來自己十歲時候干過哪些混賬事了。 蕭則行垂眸看她,緩緩開口: “因為第一次見面時,你尿了他一身?!?/br> 第10章 十朵玫瑰(捉蟲蟲) 棠柚深深地感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的惡意。 “哎?” “你還毀了他的畫,”蕭則行慢悠悠地說,“把他的毛筆全部丟進魚缸,扔掉他的作業(yè)——” “等等,”棠柚一陣窒息,難以置信,“這些,都是我干的?” 蕭則行和善地微笑。 “……二叔現(xiàn)在在國內(nèi)對吧?”棠柚顫巍巍開口,“能不能麻煩你件事?” “你說。” “以后有二叔在的場合,你能不能給我通個風、報個信?”棠柚一臉惆悵,眼睫微顫,“我怕二叔弄死我?!?/br> 蕭則行笑:“你放心,他脾氣很好。” 不不不。 棠柚不敢相信。 現(xiàn)在“蕭維景”能記得這么清楚,一定是因為當初蕭則行發(fā)了很大很大的火…… 棠柚不敢想象那個場面,只覺眼前一黑。 棠柚更加堅定了不嫁到蕭家的決心。 她低頭,飛快地給司機發(fā)了條短信,讓他先回去。 從這里往外走不過三分鐘,蕭則行就停在外面。 棠柚暗中留意,發(fā)現(xiàn)這車和上次的又不一樣。 她倒是還不知道蕭維景有集豪車這個愛好啊。 戴著白手套的司機仍舊撐著傘,守在車門外,看到棠柚與蕭維景緩步過來,慌忙打開車門,恭敬請兩人上車。 棠柚沒有問為什么“蕭維景”今天不是自己開車。 剛剛共用一把傘時,她已經(jīng)聞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酒氣。 極其清淡。 和雪松味混在一起。 仿佛風一吹就會散。 棠柚的裙子還是濕的,謹慎地坐下。 一滴水順著她臉頰滑落,沿著瑩白的脖頸綿延往下,最終落入衣衫中。 她沒留意。 “有些事情不必強求,”蕭則行端正坐著,忽然,“你應該懂得這個道理?!?/br> 這是他第二次說這種話。 棠柚一愣,抬頭看向他。 蕭則行內(nèi)里只穿了那件潔凈工整的白襯衫,沒有絲毫品牌標志;如他們一般身份的人,基本上不會去購置成衣,會有人定時上門為他們量尺寸定制。 蕭家有著獨立的私人物業(yè)公司,除卻衣食住行必須雇傭的人員之外,細致到插花師、茶藝師、等等等等。蕭老爺子愛犬,養(yǎng)了二十幾只大大小小的狗,每一只都有專門的保姆照看。 棠柚并不是沒為這樣的豪奢動過心。 她垂下眼睫,細嫩的手指絞著衣服,小聲:“……但是我喜歡你呀。” 蕭則行面色如常,目光落在她臉上,若有似無地笑了:“喜歡我什么?” 像這樣的、簡單的問題,棠柚早就想好了應對的答案。 棠柚仰起臉來,漂亮的眼睛中像是藏著盈盈的一汪清泉,微微咬唇,她怯生生地開口:“你可能不知道,當初棠爺爺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