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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穿端正嚴謹?shù)牡挠⑹揭r衫,稍微寬松了些,也沒有系領(lǐng)帶,最上端紐扣解開。 蕭則行看著她手中的書:“沒想到你對這種雜記也感興趣?!?/br> 棠柚震驚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老爺子讓我來,我就來了,”蕭則行松開手,仍坐在她對面,手指貼在瓷茶壺壁外,試了試溫度,朗聲叫人,“去換一壺新的過來。” 原本守在一側(cè)的傭人立刻端了茶壺出去。 房間里再沒有其他人。 棠柚怔怔地看他:“你到底是誰?” “我姓蕭,”蕭則行雙手交握,姿態(tài)閑散,微笑開口,“提示到這個地步,你應(yīng)該明白了吧?” 棠柚看著他與蕭維景極其相似的臉龐,腦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只有一個念頭—— 她靠近,傾身,壓低聲音:“難道你是蕭伯伯的私生子?現(xiàn)在準備認祖歸宗了?” 蕭則行無奈地笑:“沒想到你頭腦小小,想象力這么豐富?!?/br> 棠柚覺著這人是在嘲諷自己,怒了,忍不住雙手揪住他的衣領(lǐng):“不許笑!” 哪怕是被她這樣揪著衣領(lǐng),蕭則行也不見絲毫怒意,酒窩逾深,深邃的眼中藏有細碎的光:“終于亮爪子了?” 棠柚一頓,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松開手,坐回去。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必須說到做到,”棠柚再三申明,嚴肅地命令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要全都忘掉,反正不能——” 蕭則行不急不緩地整理著被她剛才拽皺的襯衫:“不能怎樣?” 棠柚說:“就是不能說出去!也不要再想,不能再提!” “為什么?” 棠柚惱羞成怒:“當然是因為我要在長輩面前維持好形象了!” 她覺著自己在他面前好像很容易沉不住氣,這種感覺讓她有點慌,吸氣呼氣再三次;余光瞥見蕭則行的手搭在桌子上的禮盒上,立刻出聲阻止:“不許打開!” 蕭則行摩挲著上面精致的花紋,笑了:“看這包裝,是打算送給老爺子的?是什么寶貝?” “是送給二叔的!”棠柚說,“你松開,別碰壞了?!?/br> “二叔?”蕭則行揚眉淡笑,“好端端的,為什么給他送東西?” “這你就不要管了?!?/br> “想討好蕭則行?” “哼,”棠柚哼了一聲,察覺到自己把柄還在這人手中,立刻警告,“在二叔面前,你也不許多說,不要影響我們的叔侄情深。” “叔侄情深?”蕭則行念著這四個字,低笑出聲,“影響不了?!?/br> 聞聽開門聲,棠柚立刻不再說話,調(diào)整好坐姿,溫柔鵪鶉樣垂下頭。 “棠……柚柚,”蕭維景一進門,目光先落在棠柚白皙干凈的脖頸上,生生改了稱呼,“爺爺要見你?!?/br> 棠柚心跳砰砰砰。 她偷偷觀察著蕭維景和蕭則行的表情。 蕭則行在看,絲毫不在意他兩人的對話,只是在蕭維景進門時抬了抬眼,旋即垂眸看書。 好似剛才那場斗嘴并不存在。 蕭維景目光平淡,并沒有因蕭則行出現(xiàn)在這里而流露出絲毫驚訝。 棠柚心里面就像是小貓爪在瘋狂的撓—— 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蕭維景表情這么淡定,應(yīng)該不會是蕭伯伯的私生子了啊。 姓蕭,前幾年還在國外,長得和蕭維景這么像,兩人關(guān)系還這么好…… 棠柚想不明白。 蕭老爺子叫她過去說了幾句話,除卻關(guān)心身體之外,剩下的就成了例行叮囑和勸誡。 不外乎還是蕭維景和文靈的事情。 從老爺子那邊出來以后,趙曼蘭拉著她的手,笑盈盈地說:“監(jiān)控錄像已經(jīng)拷過來了,等會吃過飯,我就去找維景談?wù)?。?/br> “……維景哥哥也只是一時心急。” “你快別為他說話了,”趙曼蘭一臉不贊同,“他啊,都被你這軟性子給慣壞了?!?/br> 說到這里,她忽然想起一事來,問:“對了,你二叔今天也來了,你剛剛遇到了嗎?” 二叔? 棠柚下意識搖頭:“沒呢?!?/br> 她想了想,好像還沒遇見過陌生的長輩模樣男性…… 思忖中,余光瞥見蕭則行走過來。 趙曼蘭叫他:“則行!” 棠柚驟然睜大眼睛。 下一刻,她被趙曼蘭輕輕推到蕭則行面前。 趙曼蘭含笑問:“柚柚,怎么見了二叔也不打聲招呼?” 第18章 十八朵玫瑰 棠柚上一次這么震驚, 還是八歲時候。 她氣沖沖地把江沉庭房間掀的天翻地覆,轉(zhuǎn)身后卻發(fā)現(xiàn)江沉庭就站在門口靜靜看她。 她曾以為不會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 沒想到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 蕭則行捏了捏鼻梁, 在棠柚錯愕的目光下,微笑:“不用叫二叔, 我們也差不了多少歲, 叫我則行就好?!?/br> 棠柚沒說話。 她什么都不想說。 她想原地去世,駕鶴西游。 棠柚想象中的二叔蕭則行, 應(yīng)該是和蕭維景的父親蕭則年差不多。 蕭則年早婚早育,雖然因為基因優(yōu)秀還沒有邁入禿頭大軍,但因為疏于鍛煉已經(jīng)靜悄悄挺起來將軍肚。 作為蕭則年同父異母的弟弟,棠柚認為蕭則行應(yīng)當也是這副慈愛的長輩模樣。 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二叔臉帥腿長, 身姿挺拔, 眼角一條細紋也沒有。 看上去和蕭維景竟然沒有太大分別。 棠柚的三觀被重塑了一遍。 旁邊的趙曼蘭又說了幾句話, 棠柚沒聽清楚, 腦子里瘋狂地循環(huán)“二叔二叔他竟然是二叔”“啊啊啊啊啊”;她神思恍惚,一直到坐在餐桌上, 仍舊沉浸在那種不可明狀的震驚中。 一起吃飯的人并不多,除了蕭老爺子就是蕭則年一家人, 外加一個單身人士蕭則行、一個未來蕭家人棠柚。 棠柚的座位被安排在蕭維景和趙曼蘭中間,正好對著蕭則行。 至于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