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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個二叔,她現(xiàn)在的確越叫越順口。 棠柚自己也認真地想了想,倘若沒有蕭維景在中間,她其實更應(yīng)該叫蕭則行一聲哥哥,畢竟他年紀(jì)也不算大。 晃晃腦袋,棠柚重新把思緒集中在奶奶身上。 ——既然蕭則行說了奶奶會見她,那應(yīng)該不會有錯吧。 孟云秋的別墅離這里并不遠,不過五分鐘的距離,仍舊是那個嚴肅臉的人把她請進去,還是在上次的地方等。 棠柚道謝之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著。 這一次,她只等了不到兩分鐘,就聽見了奶奶的笑聲:“柚柚,你總算是想通了。” 棠柚站起來。 下一刻,她看到千鳥格套裙的奶奶走了進來。 孟云秋今年剛過六十,頭發(fā)已然花白,精神卻很好;她胳膊里抱了一只純白藍眼睛的貓,稍稍一示意,旁邊人立刻小心翼翼把貓接過去。 棠柚恭恭敬敬地叫:“奶奶?!?/br> “坐,”孟云秋坐在主位上,示意她坐下,放緩和聲音,“要不是則行說,我還不知道你竟然存著這樣的心思。我還以為你和你mama一樣,撞破南墻也不肯回頭呢。” 棠柚怔?。骸澳J識二叔?” 孟云秋端了杯子過來,放在唇邊,吹了吹,將喝未喝的時候,因為她的稱呼一頓,復(fù)又放回桌子上,笑:“你還管他叫二叔?” 棠柚理解錯了,有些窘迫:“叫順口了?!?/br> 孟云秋不以為意,右腿翹起,疊在左腿上,慈愛地看著她:“好孩子,具體的事情,則行已經(jīng)和我說了。既然你自己有這個覺悟,那我就幫你一把。” 棠柚不知道奶奶和蕭則行私下關(guān)系竟好到這種地步,卻也因為奶奶的松口而重重地放下心來。 “等我看看行程安排,”孟云秋笑,“這是大事,不能再拖了?!?/br> 孟云秋招了助理進來,助理兢兢業(yè)業(yè)地匯報著她的行程。 匯報完畢,孟云秋吩咐助理:“替我打電話給蕭老先生,邀請他今晚八點一起吃飯,我有要緊事和他商量。” 助理答應(yīng)著,出去了。 棠柚完全不明白為什么孟云秋如今的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還在愣神間,孟云秋拉過她的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柔聲問:“你在則行那邊住的還習(xí)慣么?” “挺好的,”棠柚想了想,回答她,“二叔挺照顧我的。” “有多照顧?” 棠柚努力回憶,細數(shù):“二叔特意修了衣帽間,給我安排的房間也很大……” “就這些?”孟云秋問,“其他方面呢?” 棠柚有點懵:“您是指哪里?” 看著她茫然不知所錯的模樣,孟云秋噙著笑,意味不明地說:“倒是能沉得住氣?!?/br> 她拍了拍棠柚的手:“你放心回去等著,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br> 孟云秋工作上很忙,當(dāng)年她直接分走棠老爺子一半家產(chǎn),并且能依靠這一半家產(chǎn)越做越大,最終成為行業(yè)內(nèi)龍頭,足以證明她的實力和手腕都不容小覷。 棠柚懷著對奶奶的敬仰之心,跟隨她一同赴了晚上的邀約。 地點設(shè)在頗有歷史感的中餐廳中,據(jù)聞這家餐廳比棠柚的年紀(jì)還大。 現(xiàn)在的這個,已經(jīng)是第三次翻新了。 只不過老人們需要單獨講話,不肯讓她進去聽,反倒是又讓棠柚和蕭則行兩人坐在了一起。 兩個房間緊緊挨著,連接的墻上鑲嵌了一面巨大的鏡子,映襯著整個房間愈發(fā)光亮;而棠柚此時無暇研究房間內(nèi)的陳設(shè),滿心眼里都在奶奶和蕭老爺子此時的談話上。 老人家說話也不許她聽,現(xiàn)在就像是查高考成績的前一小時,等待著既定的結(jié)果,抓心撓肺的焦急,卻又毫無辦法。 棠柚十分不安,小聲問:“二叔,您怎么這么篤定我奶奶能成功說服蕭爺爺???” 實在是太緊張了,棠柚現(xiàn)在吃飯也沒有胃口。 草草吃了一點點,就放下筷子。 怎么都吃不下了。 蕭則行隔著玻璃杯試了試奶的溫度,微笑:“老爺子曾經(jīng)和孟女士有過婚約?!?/br> 一句驚的棠柚睜大了眼睛。 蕭則行推過牛奶杯過來,她下意識地摟在手中,暖著。 像極了小倉鼠抱著瓜子不撒手。 “事情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復(fù)雜,也是長輩們隨口一提,不過孟女士拒絕家中安排,嫁給你爺爺;老爺子也另有心上人,原本的婚約也就此作廢,”蕭則行平緩地說,“你爺爺奶奶離婚,老爺子倒是為難了好一陣。一邊是生死之交,一邊是曾經(jīng)的未婚妻,不知道該幫哪一個?!?/br> 驚的棠柚喝了口奶。 蕭則行順手叉了塊甜提,塞進她口中:“怎么這個表情?” 提子很甜,不知道是什么品種,沒有核,皮很薄。 棠柚咽下去之后,仍舊想不通,搖頭:“我不明白。” “哪里不明白?”蕭則行又喂了一粒,手指撐著額頭,笑著看她吃東西,“因為婚約的事?” “對,”棠柚點頭,有些苦惱,“既然蕭爺爺也吃過這種苦頭,就不應(yīng)該再強迫我和蕭維景結(jié)婚啊。長輩強硬安排的婚約,哪里比得上自由戀愛呢?我想不通?!?/br> 蕭則行不動聲色:“這么說來,你比較喜歡自由戀愛?” “對啊,”棠柚奇怪地看他,反問,“難道你喜歡被人強迫安排婚約嗎?本來就是要和自己度過一生的伴侶,難道要別人指配嗎?” 應(yīng)該沒有人會喜歡被左右人生吧。 還是說,蕭則行他不重色,連女友都懶得找嗎?所以他覺著被包辦婚姻很省時省力? “當(dāng)然不,”蕭則行放下手中的東西,揉揉她頭發(fā),站起來,“突然想起來有件事要告訴老爺子,你在這里等我?!?/br> 棠柚正好也在擔(dān)心里面的情況。 她點頭,目送著他離開。 啊…… 也不知道奶奶和棠爺爺現(xiàn)在聊的怎么樣了。 五分鐘后,蕭則行緩步走出,一瞧見她眼巴巴的模樣,像極了望眼欲穿想要啃蘿卜的小兔子。 蕭則行說出了她最想聽到的話:“老爺子已經(jīng)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