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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收了符文,把許良背出了窄巷。沒過多久,家里的司機開著黑色陸虎在他面前停下,他把許良弄進車?yán)铮P(guān)門時下意識吁了口氣。最近連著加班已經(jīng)夠他累了,今天搞不好還要通宵,一想到明天還有一堆雜事兒等著處理,他就一頭毛躁。司機察言觀色,主動道:“我有紅牛?!?/br>“不用?!?/br>司機:“還有士力架?!?/br>常凈:“……”司機:“要不來個王老吉?你這年紀(jì)的單身男孩兒就愛上火,得隨時注意敗火才行。”常凈:“劉叔,最近打麻將手氣挺好的吧?”“還行還行,也就賺個煙錢?!?/br>“私房錢藏好了嗎?”“好著呢,神仙都翻不出來!”“神仙翻不翻都沒關(guān)系,萬一被劉嬸兒翻出來你就慘了,到時候記得多買幾箱王老吉給她敗火?!?/br>司機把這話琢磨了幾圈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馬屁拍到馬腿上了,當(dāng)即收了臭貧好好開車。車?yán)锇察o下來,常凈幫許良調(diào)整了姿勢讓他枕在自己腿上。常凈總有些不好的預(yù)感,注意力不太集中,又盯著許良看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許良沒穿上衣,渾身上下只有一條褲衩。他怕許良著涼病上加病,就脫了自己的西裝給他套在身上街燈映入車窗,照著許良的側(cè)臉明明暗暗,他這會兒眉頭微皺,套在西裝里完全看不出平時的傻氣,簡直就像換了個人。可見人靠衣裝這詞兒放在傻子身上一樣適用。常凈看了一會兒,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這幾年里根本沒認(rèn)真看過許良,這家伙其實比他印象中長得好看。常凈忽然冒出一個念頭,等許良下次生日的時候,他可以送他一套西裝。前方紅燈,司機剎車踩得略猛,常凈沒坐穩(wěn)壓到了許良身上。許良悶哼一聲,醒了過來。他枕著常凈的膝蓋,視線散著,目光落在常凈臉上,卻好像透過他看著另一個世界。“傻良?怎么樣了?”常凈在許良肩上推了一把,許良卻木木的沒有反應(yīng)。常凈皺了眉頭,“劉叔前面停車,我去弄點兒冰塊,這么燒著不行。”他用手試探許良的額頭,本以為許良肯定燒得更厲害了,結(jié)果手下卻涼冰冰的,只有一層薄汗。常凈有些意外,剛剛還燒到42度,怎么才十分鐘就退下來了?許良的呼吸仍舊有些粗重,半張著眼睛看向窗外。“傻良?能聽見嗎?給點兒反應(yīng)?!?/br>常凈把手在許良眼前晃動,許良慢慢轉(zhuǎn)動視線,目光從混沌變得清澈,亮亮的映著窗外的燈光,最終回到常凈臉上。“安安靜靜……”許良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又連著眨了幾下,“你來了啊!”第四章倉鼠的靈藥④常凈有點兒無奈,本來叫他“安靜”就夠難聽了,許良最近不知被哪個熊孩子教壞了,特別愛用疊詞,不是“安安靜靜”,就是“安靜安靜”。從小到大,許良給過他無數(shù)種昵稱,從最開始的**名“虎頭”,到簡化版“小虎”,再到莫名其妙的“常小貓”,還有從他本名常思安里摘出來的“思思”、“安安”、“思安”等……傻瓜的腦回路千溝萬壑,關(guān)注點總是格外清奇,常凈能把許良教育到可以生活自理,卻怎么都無法讓他正確稱呼自己。常凈:“還難受嗎?”許良愣了一下兒,接著猛坐起來,頭頂幾乎撞到常凈下巴,“我做了炸醬面!”常凈:“……”“你吃嗎?鍋里還有……哎?這是哪里?”常凈:“車上,帶你去醫(yī)院打針?!?/br>許良一聽打針立刻坐正,可憐巴巴瞅著常凈,“能不能不去醫(yī)……”“不能。”“哦……”十分鐘后,醫(yī)院門口。許良杵在原地不肯挪步,試圖賄賂常凈,“能不能別去醫(yī)院?我給你糖……”常凈:“你帶了嗎?”許良摸摸身上的口袋,他衣服都是常凈給的,當(dāng)然沒糖。許良垂死掙扎,“家里有糖,咱們回家……哎呦!”“別廢話?!背糁苯影言S良踹進門去,給他掛了急診。醫(yī)生:“你們是逗我玩兒嗎?沒病掛什么急診!”常凈:“他發(fā)高燒,42度?!?/br>“發(fā)沒發(fā)燒我看不出來?我是醫(yī)生你是醫(yī)生?”“他真沒病?”“病?全市也沒幾個人比他健康!”醫(yī)生夜半脾氣暴,不厭其煩地講起了做人道理,許良連連道歉,常凈則先一步出了診室,如果不是生病,那就絕對是受了某種妖力影響,否則不會無緣無故起燒又莫名其妙退了。常凈給廖揚發(fā)了幾條短信,讓他把這次報恩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如果存在任何疑點,他都打算把那只報恩的妖精抓去嚴(yán)懲。不過無論如何,許良沒事兒就好。從醫(yī)院出來之后常凈就放松下來,精神松懈了,人也開始犯困。回到車上時,他忍不住打了幾個呵欠,許良卻精神十足,纏著他東拉西扯,聊得盡是些只有小孩兒才會關(guān)心的話題。常凈聽得無聊,能敷衍的就敷衍幾句,敷衍不了就閉眼裝死。幾分鐘后,許良忽然不說話了,車?yán)锇察o下來,常凈反而不太習(xí)慣,睜眼問道:“怎么了?”許良拉著常凈的胳膊,“你不高興了嗎?”常凈知道傻子比平常人更加敏感,擠出微笑在他鼻子上捏了一下兒,“沒有,就是困了?!?/br>“哦!”許良點頭,在自己肩上拍拍,“那你睡吧,我給你當(dāng)枕頭,我不困,一點兒都不困,你睡吧!”許良認(rèn)真的樣子很逗,常凈這次是真的笑了,他笑許良也笑,但同樣的笑容放在正常人和傻子身上完全不是一種效果。常凈看著許良的臉,心中忽然閃過一些念頭,但就像泥鰍似的,沒等你出手抓它,它就“跐溜”一聲鉆沒了影兒。許良發(fā)現(xiàn)常凈在看自己,頓時笑開了花。常凈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這樣看過他了,他總是說很多話試圖引起常凈的注意,但隨著他們逐漸長大,他越來越明顯地感覺到,常凈對他說的話其實沒什么興趣,而他又怎么都不明白到底要說什么才能讓常凈也感興趣。而且很多時候,他說得越多常凈就越不搭話,這就像個惡性循環(huán),許良能感覺到自己和常凈之間的距離,卻學(xué)不會怎么把距離拉近,反而越推越遠(yuǎn)。這會兒難得常凈認(rèn)真看他,許良本能地想要抓住機會,讓常凈更加關(guān)注自己,于是拉住常凈說:“安安靜靜,回家之后我拿糖給你吃吧,你最喜歡的杏仁牛軋?zhí)牵医o你留了一大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