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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池壁,枕著胳膊,把腿翹到對岸。月亮已經(jīng)沒了,鏤雕的燈籠照得整個露臺一片暖光,跟晚上看到的一樣,不過這會兒和那會兒心情不同,看這燈也是完全不一樣的風(fēng)景。許良嘴角始終揚著,看著自己的腳尖兒,指頭動來動去,活脫一個多動癥兒童。腦子里的想法兒也得了多動癥,天南海北地折騰。這一刻泡在溫泉里,就先想到日本的溫泉,緊接著聯(lián)想到常凈穿日式浴衣的樣子,下一秒畫風(fēng)莫名其妙一轉(zhuǎn),浴衣版的常凈忽然炸了毛,揮著妖刀就朝他砍來,于是許良擋住刀鋒,說好好好,不夠是么?那就再來一次。他把常凈往下一壓,畫面又跳回日本,售貨員拿了一堆衣服過來,常凈去換了出來,臉色黑的賽過鍋底。售貨員mm拍著手說,這款櫻花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呢,適合各種小受。于是常凈又拿出了他的大刀,兇神惡煞的模樣,把許良追得幾乎跳崖。許良背對著萬丈懸崖,在自己拇指上舔了一舔:常小貓,你是甜的。于是常凈氣急敗壞地把許良踹了下去,兩人一塊兒掉進guntang的瀑布,常凈在水底游向許良,把他拉向自己,惡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許良說:你不會親,我來教你。畫面忽然回到酒店床上,常凈雙手死死抓著身下的床單,咬著許良的脖子哼叫出聲,許良說,你弄我身上了,舔掉手背上的液體,把自己的家伙塞進常凈手心兒,因為姿勢的關(guān)系,出來的時候也濺了常凈一身。因為身上很熱,所以覺得水溫很涼,花灑好像嗑了興-奮劑,水聲格外激昂,常凈把許良按在墻上親吻,兩人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上,水聲變成雨聲,常小凈戴著套頭式的雨傘跑過來找許小良:許哥哥!傘!傘!許小良淋著雨,在常小凈的雨傘上摸摸:你像蘑菇,常小蘑菇。兩顆七彩的人形蘑菇手拉手回家,因為頭上頂著傘,一不小心就要撞車,只能各自歪著頭走,一個往左一個往右,逗樂了整條街的鄰居。雨鞋嗒嗒踩過泥坑,常家負責(zé)種花的阿姨拉住常小凈說,好好兒的又弄一身臟,跟你說哈,你再這樣以后可找不著媳婦兒!常小凈一臉嫌棄,找不著就找不著,我跟許哥哥玩。那你許哥哥長大了不娶媳婦兒去呀?到時候誰跟你玩?那就不讓他娶!事后有人跟許小良學(xué)起這事兒,說快別跟小泥猴(常小凈的外號之一)一起玩兒了,小家伙說長大了不讓你娶媳婦兒呢。鏡頭切回成年,蔡靖安跟許良說,常凈和蔡思以后要結(jié)婚。許良躺在浴室地上,背后是涼滑的瓷磚,身上是獵豹似的常凈,看起來是臍橙標的準動作,其實只是把兩根握在一起廝磨,常凈好像特別喜歡這個動作。許良把常凈拉向自己:如果蔡思知道你現(xiàn)在這樣,會怎么看你?常凈壞笑:那你要不要拍下來拿給她看?從那會兒往后,常小貓算是徹底釋放了藥效,各種沒羞沒臊?,F(xiàn)在想想,那種情況下都能堅持著只是手口,沒做到最后一步,許良也真算個圣人。比起浴衣,還是給常小貓買件兒貓耳女仆裝好了,畢竟他是小貓……如果沒人打擾,許良的腦內(nèi)小劇場可以一直進行到天明。水流中帶著異常的波動,從樓下浴池回流上來的溫泉水落在許良身旁,也許因為身上附著畫骨丹,許良能清晰感覺到水流中的妖氣。片刻后,幽綠的影子從水底升起,三角形的蛇頭浮出水面,一雙看不出情緒的眼睛朝向許良。這會兒的許良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嘴角掛著極為滿足的笑意,看在子衿眼里,準備好的問題已經(jīng)沒了問出口的價值。但他還是幻出人形,站在許良身旁,半個身子浸在水里,一襲長袍被溫水泡透,緊貼著勁瘦的身形。子衿:“你和他……”許良知道子衿想問什么,主動答道:“常小貓是我的了?!?/br>子衿:“是嗎……沒想到?!?/br>許良:“說起來還要謝你?!?/br>這話很微妙,一半諷刺,一半真心。沉默片刻,子衿說:“如果我叫你程佩軒,你能不能應(yīng)我一聲?”許良:“那我叫你李狗蛋你會不會應(yīng)我?”子衿愣了一秒,忽然笑了,卻更像在哭,“那你叫來試試。”許良:“……李狗蛋?!?/br>“認錯人了,我是子衿,其實本來不叫這個,在遇到你之前,我叫小吉,因為一直都有很好的運氣?!?/br>長夜漫漫,許良一個人也是無聊,忽然有了聊天的興趣,“子衿這名字是程佩軒給你取的?”“是,也不是,他只說青青子衿,是我后來看書看到這句,自己用這兩個字當了名字?!?/br>子衿像許良一樣坐下,倚著水岸,長發(fā)在水波中飄搖,千絲萬縷,就像那段隔了幾百年的往事。子衿:“其實鹿笙說的沒錯,直到最后,我也還是求而不得,這世過來找你,又給你添了許多麻煩,還希望你不要恨我?!?/br>這話里有道別的意思,對許良來說,子衿如果不再糾纏,可以說是了卻了一樁麻煩,但子衿現(xiàn)在的樣子……怎么看怎么有種說遺言的感覺,如果就這樣放他一去不回,許良又有些于心不忍。不管是誰,對真心喜歡自己的人,總是不容易生出恨意。即使剛知道子衿下藥的時候,許良對他也沒有仇恨這種感情,心思都在常凈身上,氣,也是跟常凈生氣。或許這才是子衿絕望的地方,這兩個人之間,完全沒有他介入的余地,就像幾百年前的那兩個人一樣。許良動動腳趾,“我現(xiàn)在睡不著,你要是能講個什么故事把我聽睡著了,我就考慮一下不記恨你?!?/br>子衿的故事只有一個,就是和程佩軒有關(guān)的那個。“也好,對你來說確實是無聊的故事,可能真的可以睡著?!彼儐柕乜粗S良,“你要聽么?”許良:“程佩軒這名字簡直娘炮?!?/br>子衿神色微動,“名字像讀書的,其實是個武人,后來還做了大將軍,不過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只是個校尉?!?/br>第六十六章青青子衿②⑤池水逐漸平靜下來。子衿的手指點在水面,畫著螺旋線向外繞圈。微光中,水面映出他記憶中的場景。子衿說:“那年春天很冷。”山坡上一片桃林,最老的桃樹長在最陡峭的位置。狹窄的通道一直延伸到老桃樹下方,末端是一個平整舒適的地洞,本來是地鼠的老窩,幾年前被子衿占了,現(xiàn)在洞xue里充滿了蛇類特有的腥味兒,別說地鼠,任何嗅覺正常的小動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