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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一樣,在這里也使不出靈力,根本用不了符文,可見瀑布邊的結(jié)界很可能是窮奇設(shè)的。他把手從衣兜里抽出,抱著胳膊,“是不是回答了問題就放我們出去?”窮奇抬起的腳爪忽然落地,“砰”地一聲,氣流和震蕩同時掀翻了常凈和許良。在他們倒地的瞬間,地上石磚往下一沉,緊接著,手臂粗的鐵柱從地面竄出,圍繞著許良和常凈形成了一片漆黑的竹林。鐵柱每一根都有五米長,且表面覆蓋著藍光閃閃的倒刺。常凈和許良同時躲開了跟自己擦身而過的倒刺,站定后才發(fā)現(xiàn),兩個人被隔開了。窮奇:“不要讓我再在你們的話里聽到問號。”懸浮的蠟燭移動到窮奇背后,以很低的角度照亮石室,拖長的身影和逆光的輪廓透出跟之前完全不同的危險氣息。鐵柱在許良身上投滿了交錯的暗影,許良自知處境危險,但看到常凈一臉擔(dān)心地看著自己,還是忍不住嘴欠,“哎,你是小貓,他是大貓,你可以認個大哥,讓他把咱們給放出去?!?/br>以前聽許良說這種沒正經(jīng)的話,常凈都覺得他在故意擠兌自己,這會兒也不知道是氣氛詭異還是地下缺氧,他居然從許良語氣中讀出了不一樣的味道。聽起來刺刺的話好像是只刺猬,尖銳在外,藏著肚皮上柔軟的關(guān)心。環(huán)境容不得他多想,窮奇的每一句話都帶著電影院的立體音效,直沖耳膜。“問題一,你們是誰?”常凈很想頂他一句明知故問,出口卻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常家后人,常思安,常凈?!闭f完就看著許良。其實被問到這個問題,常凈反而松了口氣,家里的古籍他看過,和窮奇沒有過什么接觸,也就是沒什么舊仇。他自己是常家當(dāng)家,如果窮奇不是舊王,沒理由無緣無故對他出手得罪常家,而如果他是舊王,自己則比較可能被扣作人質(zhì),許良那邊情況更好一些,妖醫(yī)后人,放到哪里都是保命金牌。誰知許良在這種問題上都能出幺蛾子。許良:“既然是傳說中的窮奇特意提出的問題,肯定不會那么膚淺,我猜這其實是一道哲學(xué)命題,‘認識你自己’是一道古老的命題,渺小的人類在仰望星空時總會誕生這樣的疑問——我是誰?我從哪里而來,要到哪里而去?其中最重要的問題就是自己是誰,進化論認為,人是從動物演變而來的,所謂的萬物之靈只是自戀,其實本質(zhì)上還是動物,從這個角度來看,我跟動物甚至妖精,比如你,并沒什么兩樣……(此處省略五千字)所以,我是誰?我是我的皮囊嗎?是我今天穿的衣服嗎?是我的名字還是我的身份?又或者是一天一天累積起來的,只屬于我的記憶?”許良的聲音停了十幾秒鐘,窮奇才從神游天外的狀態(tài)中回到現(xiàn)實,大吼一聲,“我說了,只許回答,不許提問!”許良:“并沒有問你,這是上一秒的我在和下一秒的我交流信息?!?/br>窮奇身上散發(fā)出可怕的妖氣,常凈一身冷汗,做好了隨時拼命的準(zhǔn)備,沒想到這問題居然就這么過去了。“第二題,你們?yōu)槭裁磥磉@里?”……題目一開始還比較正經(jīng),后面卻越來越微妙。“第九題,你們兩個是什么關(guān)系?”常凈:“發(fā)小。”許良:“上過床的那種?!?/br>常凈臉綠了,窮奇卻好像很感興趣,“**是一起睡覺還是交-配?”常凈臉色綠如藍,許良笑答:“先睡覺,再交-配。”窮奇坐下,“兩個男人,怎么配?”許良:“你把他放過來,我演示給你看?!?/br>窮奇:“只能用語言回答問題,不用演示,解釋我聽?!?/br>許良一臉“這是科學(xué)這是科普這是生理衛(wèi)生教育”的表情,真的詳細解釋了一遍,連常用工具都說到了。就在談話氣氛朝著汽車火車一路疾馳的時候,畫風(fēng)又是一轉(zhuǎn)。窮奇將翅膀一抖,“我決定了,你們兩個人,只有一個可以活著出去,現(xiàn)在你們自己決定,誰死,誰活?”第七十五章妖王⑨不論對許良還是常凈來說,遇到窮奇都是一番難忘的經(jīng)歷,甚至在不同程度上影響了他們今后的人生。不過就像那些版本復(fù)雜的歷史事件一樣,兩人對當(dāng)天的記憶也有完全不同的版本。窮奇說,兩個人只能活一個。在常凈的記憶里,下面的情節(jié)可說是經(jīng)典的電影橋段。窮奇撤了鐵竹林,把許良和他重新放到一起,且丟給他們一把金色手柄的短劍,劍身黝黑泛藍,不用化驗都知道泡了毒水兒。常凈許良之間隔著三五米的距離,同時看向落在地面正中央的短劍。許良笑得輕佻,說:“常小貓,反正都要死了,要不要先干一炮兒?”常凈沒工夫跟他臭貧,滿心里想著怎么才能打破結(jié)界,只有這樣才有跟窮奇一戰(zhàn)的實力,在想出辦法之前,最好的應(yīng)對方式就是拖時間——也就是兩個人誰也不動,誰也不選。幾分鐘后,窮奇按捺不住,幻了人形出來,皮膚上蒙著一層霧看不清長相,但身上金光閃閃,常凈用余光也可以判斷他的方位。窮奇:“贏的人可以活著出去,且從我這里帶走一件珍寶,快點決定,我沒什么耐心?!?/br>常凈在聽他說話,稍微分神的功夫,許良已經(jīng)沖向短劍。時間好像變慢,許良腳尖往劍身上一踩,另一腳勾著翹起的劍柄將它踢到空中,再一把抓住。常凈心道什么時候了還顧著耍帥。雖然確實很帥。許良像挑蔬菜一樣,掂量著毒劍,問窮奇說:“這毒厲不厲害?”窮奇字正腔圓地念出一個成語:見血封喉。許良很滿意地笑笑,忽然抓住常凈,用胳膊頂著他的脖子,把他抵在墻上。“聽見沒有?見血封喉。”換了任何一個人處在常凈的位置,可能都要懷疑許良會對自己下手,但常凈不,滿心只覺得這是某種障眼法,目的是讓窮奇放松戒備。他朝許良使眼色,許良卻假裝看不見。“常小貓,我小時候救過你?!痹S良說話時聲音很低,溫軟的氣息掃過常凈耳廓,讓他生出許多不合時宜的聯(lián)想。其中包括出事兒那天,許良救他的畫面。許良把他推開,拼命抓住海蜘蛛的長腿,大喊讓他快跑。他的靈力是天生的,第一次面對海蜘蛛強烈的妖氣,就像小孩兒被澆了滿身人血,恐懼加上惡心,整個人都是懵的,別說逃跑,能站著不倒已經(jīng)拼盡了勇氣。等回過神來,就看到鋼刀似的腳爪刺穿了許良手掌,可許良不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