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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 安排服侍姬明夷的宮女見秦王走進(jìn)來,紛紛行禮問安。 環(huán)視一圈房間,嬴政第一眼沒有見到姬明夷,問道“她人在何處?” “回稟陛下,姝女正在換衣服?!睂m女說道。 嬴政就坐下等待,案幾上一如既往地擺放著那個包裹,看起來非常顯眼,也不知道姬明夷為什么來雍地還要帶著。 盯著眼前的包裹,嬴政突然想起那天的事。 姬明夷當(dāng)時那樣阻攔他拿到那張絲綢,不知其中有什么秘密,至于說什么“女子每個月用的私物”,肯定是借口。 就算不是借口……那也無所謂! 這樣想著,嬴政伸手打開包裹,一把抽出那張帶有墨水的潔白絲綢放到眼前。 絲綢上畫了一幅畫。 畫的很拙劣,只能看出是一個坐在馬車上、穿著曲裾長裙的少女,但那眉眼五官、漆黑的眼睛、冰冷陰沉隱含憤怒的表情……至少與嬴政有五分相似! 記憶飛快倒流,當(dāng)初為了離開趙國邊境而穿女裝的那一幕重新浮現(xiàn)在眼前。 一時間,嬴政臉色與畫像上重新達(dá)到了一致,捏著絲綢邊角的手指都發(fā)白了! “姬、明、夷——!”嬴政一字一頓地喊道。 剛剛換好衣服的明夷聽到聲音走出來,就看到了嬴政手上拿的絲綢,臉色立刻一變,忍不住默默捂住了臉。 嬴政舉著絲綢,冰冷無比的說道“這算什么?” 明夷深呼吸,緊接著小跑過去,一把從他手中抽出絲綢扔到火盆里,不過短短兩秒,絲綢就被燒得一干二凈。 “什么也沒有,陛下你看錯了!”明夷嚴(yán)肅且堅定地說道。 嬴政一聲冷笑,“你以為燒了朕就會不計較?” 以秦王的小肚雞腸愛記仇,當(dāng)然不會。 為了防止繼續(xù)糾纏下去,明夷果斷開始轉(zhuǎn)移話題。 “陛下是否會殺了長安君?”明夷問道。 嬴政也知道她在轉(zhuǎn)移話題,卻也因為這兩天事多,想將這件事情往后擱置幾天,回咸陽后再找她麻煩。 “不會?!辟f道。 “為何?長安君可是造了兩次反,難道陛下還顧念兄弟之情。”明夷問道。 “朕曾在父王病榻前答應(yīng)留他一命?!辟恼f道。 “哪怕長安君行謀逆之事,陛下也遵守先王遺愿?”明夷問道。 “遵守?!辟f道“你現(xiàn)在怎么換成了練劍的衣服?” 因為居住在宮中,明夷身上一般穿的是咸陽宮中提供的華美曲裾長裙,只有在練劍時為了方便,才會穿成束袖胡服。 “外面有兵亂,我以防萬一?!泵饕恼f道。 聽了他這個回答,明夷唇角忽然揚起笑容,緊接著揮退所有的宮女宦官,包括趙高在內(nèi)。 房間里面,頓時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做什么?”嬴政挑眉問道。 明夷舉起水觴,慢條斯理的在玉杯中倒了兩杯水,將其中一杯推到嬴政面前示意他喝,一杯自己捧了慢慢抿著解渴。 因為她常常與嬴政在一起吃晚膳,也經(jīng)常會出一些端飯倒水的事,現(xiàn)在倒了這杯水過來,嬴政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順手喝了一兩口。 “告知陛下尋仙之事?!泵饕奈⑿φf道。 嬴政的表情立刻鄭重起來。 “你終于肯說了。”嬴政說道。 “肯了,不過在說之前,還請陛下聽我講幾句話?!泵饕奈⑿χ鴾睾驼f道“第一句話——陛下啊,我真的極其厭惡受制于人,極其厭惡?!?/br> 一陣眩暈和麻痹感極其突然的席卷而來,嬴政忍不住用手撐著桌角支撐身體。 注意到身體的反常,嬴政神色冰冷至極,開口就想喊人進(jìn)來。 明夷時刻注意著他動作,自然不能讓嬴政喊人,直接探過身去捂住了他的嘴,無視了少年因為藥物而變得軟綿綿的反抗,另一只手在嬴政腰間摸索一陣,解下了他的腰帶,然后用腰帶將嬴政的嘴勒好,讓他說不出話來。 將這一切做好后,明夷無視了嬴政眼中的殺意,還伸手撫摸了一下少年俊美側(cè)臉。 “陛下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明夷笑容溫和的說道。 第六十八章 再訂閱一些, 小可愛萌就能立即看到興奮到癲狂的我了哦~ 子陽帶回來了半壺干凈的清水,而蒙恬帶回來了兩只雉雞,和一些從巖石上刮下來的粉末。 一些羚羊小鹿等動物常會舔食一種生長在懸崖上的巖石, 那種巖石中天然就帶著淡淡的咸味,可以充當(dāng)鹽鹵使用, 有些過于貧窮的庶人也會用這種方法調(diào)味, 蒙恬剛好知道這個小竅門。 三人將雉雞叉在樹枝上燒烤, 勉強吃了幾口又咸又澀的雞rou填飽肚子以后, 子陽就從車廂里翻出干凈的錦緞,剪斷后給彼此包扎傷口。 包括昏迷的嬴政在內(nèi), 四個人可謂是人人帶傷、個個流血, 區(qū)別只在于輕重而已。 “掉下山坡時我神志不清, 不知我們是如何逃生?”明夷問道。 “說來也是天佑……”子陽說著舉起青銅壺, 喝了一口里面的水,“……我們落下山坡時兩兩相抱,互相護住了要害之處,加之車廂之內(nèi)錦緞皮衾豐厚,總算保下一條命來。” 在如今,道路顛簸崎嶇, 又沒有彈簧等減震措施,出行遠(yuǎn)游時坐在車廂里會相當(dāng)難受不適, 因此哪怕不是冬日寒冷,仆役們也會在車廂內(nèi)準(zhǔn)備大量豐厚柔軟的錦緞毛皮,好讓貴人感到稍微舒服一些。 沒想到陰差陽錯, 反倒救了他們一命。 只是……明夷疑惑地看著正在喝水的子陽,和正在用浸濕布匹給嬴政擦汗的蒙恬,不確定當(dāng)時是誰沖過來救了自己一命。 畢竟不管怎么說,那也算是一份恩情。 子陽喝完以后,明夷也接過青銅壺解渴,緊接著是蒙恬。 他先半扶起正在昏迷的嬴政,強行喂了幾口水,之后才開始自己喝。 “子陽醫(yī)者,敢問長公子傷勢如何?”蒙恬蹙眉問道,目光中隱含憂慮。 子陽低頭又仔細(xì)把了一遍脈,微微不解的說道“按理來說長公子同我們一樣,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并未傷及五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