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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丹甚至冒出了哭音:“閉嘴!你們都不配做我的親人,你們每個人都要害我!”她整個人都在顫抖,完全崩潰了。“你們都該去死??!”然后她再次開槍了,向著簡守的方向。“砰!”簡守閉上了眼,被攬入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里。簡丹看著這幅情景,突然大哭大笑了起來,手上的槍也被扔在了地上。是的,如她所愿了,嚴緘還是被她殺死了!耳邊響起絕對溫柔的聲音,他說:“阿守,我來了?!?/br>簡守面色慘白地睜開雙眼,湛藍色是眼眸里浸滿深深的恐懼。他張了幾次嘴,才吐出完整的話來:“嚴緘,你受傷了……”簡守的手覆在嚴緘的左后背上,滿手的濕潤,還帶著淡淡的體溫,鼻尖也籠罩著危險的血腥味。嚴緘的頭無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可還是溫聲安慰道:“阿守,別怕?!?/br>怎么可能不怕呢?簡守想要用手去堵住那不斷流出的鮮血,可只不過是徒勞,嚴緘的呼吸越來越緩。簡守淚流滿面,他口齒不清地乞求著:“嚴緘,嚴緘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別留我一個人,我害怕?!?/br>嚴緘用盡最后一點力氣,聲音沙啞到極致:“別……怕?!蔽視肋h在你的身邊,不管是生存還是死亡。事事輪回,那年少年渾身是血的站在雨幕中,他向他勾起一抹淺笑,簡守看見他張開嘴,聲音消失在雨聲中,只依稀看到變化的嘴型。此時此刻簡守卻終于知道了嚴緘當(dāng)時對他說了什么,他說:“阿守,別怕?!?/br>現(xiàn)在嚴緘聲息全無地倒在他身上,簡守神智全無,仿佛已經(jīng)魂飛破散了。簡丹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現(xiàn)在他們倆就像是被世界所拋棄的人,沉淪死亡于黑暗中。“叮!恭喜宿主,攻略目標對宿主的喜愛已達到滿值!”簡守的身體猛然一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三三,求你救救他,救救他!”123的聲音很平靜:“宿主你愿意付出什么呢?”簡守的眼里涌起莫名的光:“全部!全部都可以!”系統(tǒng)的語氣忽然變得奇怪,它似乎是嘆了一口氣:“啊,全部么?那就全部吧……”取舍代價,自作自受。第66章堅韌受/沉悶攻(番上)嚴緘能活過來是個奇跡,可他卻陷入了漫長的沉睡,一個星期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一年過去了……時間對于嚴緘是相對靜止的,對于簡守卻是流轉(zhuǎn)不停的。嚴緘的殘留意識停在了中槍后短短的十五秒內(nèi),傷口的疼痛,血流不止;愛人的哭泣,留念不舍。他在這沒有盡頭的世界里周轉(zhuǎn),輪回品嘗痛苦。簡守接管了簡氏,起初因為經(jīng)驗的匱乏他管理得很困難,慢慢地上道之后便展露出了驚人的商業(yè)天賦,簡氏終究是物歸原主了。這不短不長的一年里,簡母的病情不斷好轉(zhuǎn),除了依舊不肯承認簡玦已經(jīng)逝世外,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其余的所有記憶,被簡守接回了簡家照顧。年年也適齡的上了幼兒園,小小年紀就聰明非常,學(xué)什么也快,老師建議可以讓他直接讀大班,卻被簡守拒絕了。現(xiàn)在年年還小很多事情不必太著急,只要珍惜享受童年就好。校園里的梧桐大樹下,年年背著雙肩書包安靜地等著爸爸來接他,斜陽灑在他亞麻色的軟發(fā)上和干凈的白色襯衫上就像是籠罩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原本一蹦一跳經(jīng)過此地的兒童馬于杰眼睛瞪大,陡然來了個急剎車。樹下的那個人微微低頭看著鞋尖的樣子很美好,不經(jīng)意抬頭看向他時,露出了一張精致深邃的混血面容。馬于杰捂住自己的嘴巴倒吸了一口冷氣,mama,我好像看到了天使!那時候他并不懂得那就是心臟中箭了的感受,他只是隨著自己的本能朝樹下的人跑了過去。馬于杰停在了年年的面前,激動地朝他揮了揮手,主動打招呼道:“嗨!”年年:“……嗨?!?/br>馬于杰“嘿嘿”地傻笑了兩聲,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他有模有樣地伸出右手:“我叫馬于杰,小meimei你叫什么呢?”小孩的臉頰紅彤彤的,表情也是暈乎乎的,簡延年莫名覺得可愛。年年看了他半天,才終于握上了他的手:“我叫簡延年,不過我是男孩子?!?/br>馬于杰:“吔,怎么會有辣么漂亮的男孩子?”他很不合時宜地“滋溜”了一聲,下意識地抹了抹嘴巴,“嘿嘿,我剛剛好像流口水了?!?/br>簡延年:……就這樣笑出來會不會不太好?馬于杰卻是捏著年年的手就不放了,仿佛是抓住了什么珍貴的寶物。二十年后,躺在床上欲生欲死的馬于杰無比后悔自己當(dāng)初的這個行為,他媽的就是因為你只看臉的臭毛病,才害得老子現(xiàn)在天天被欺壓!﹍﹍﹍﹍﹍﹍﹍﹍﹍﹍﹍簡守每晚都睡在嚴緘的身邊,為他按摩舒絡(luò)筋骨,為他擦拭清理身體,未曾厭倦。他知道嚴緘也許會醒來,也許永遠都不會醒來了,但他告誡自己要知足,因為嚴緘還活著,還陪在自己的身邊。他將燈熄滅,房間里頓時陷入一片濃重的黑暗里。簡守貼近身邊一動不動的人,伸手探過去與他十指相扣,沉默良久后發(fā)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嘆息聲:“嚴緘,我愛你?!?/br>那是漫無邊際的雜草叢中,嚴緘獨自不停地奔跑,似乎在追逐著什么,可惜前路煙霧迷蒙,讓他看不清楚。一聲槍響,子彈穿透心臟,嚴緘停下腳步呆呆地捂住了心口的位置。撕心裂肺的疼痛,血流不止的傷口,他好像受傷了……耳畔有呼嘯而過的晚風(fēng),席卷而來一聲熟悉萬分的沉重嘆息。“嚴緘,我愛你?!?/br>是了,我愛你,周遭的景色點點模糊,困住嚴緘的夢境也寸寸碎裂開來。現(xiàn)在,終于,醒來了。簡守今天又是自然醒,伸手去摸枕邊的手機想把十分鐘之后的鬧鐘關(guān)掉。卻一下子怔住了,他的手被人捉在手心里,越握越緊!簡守抬眼去看,原本昏迷不醒的嚴緘正側(cè)著身子看自己,他的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墨色,簡守輕而易舉的在那里面找到了自己的投影。淚水就這么毫無征兆地涌了出來,模糊掉眼前的人,簡守又慌忙地伸手去擦,可是擦不完反而越涌越多。他終于無助地嗚咽出聲:“怎么辦,怎么辦?我看不清楚了!”那種渴望靠近又擔(dān)心是只是幻覺的可憐模樣讓嚴緘心疼壞了,他將簡守攬入懷里,溫柔地吻去了他的眼淚:“對不起,我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