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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而分道揚鑣了。可是不知出于什么樣的心里,第六感也好,父子間莫名的感應也罷,他那時心里忽然就升起了一個古怪的,壓不住的念頭。之后很長時間,他會在有意無意中觀察。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了從前不曾注意過的許多細節(jié)。比如明明兩市之間相隔不過三個小時的車程,但如果沒事,安寧不會在周末或者短假期回家。以前他理解是安寧不愿意見隋雪的原因。還有,假期里安寧會時不時的和林誠外出,說是去書城或者逛街,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平時在別墅里,安寧沒事會讓林誠陪他散步打拳游泳,這些雖然是從以前就有的做法,但安致遠還是會在暗中觀察時,發(fā)現(xiàn)了他們之間相互對視,互相微笑時那種別人無法插入的微妙氛圍。安致遠希望只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不放心的找了人暗中到B市跟蹤觀察,并囑咐跟蹤的人小心別被林誠發(fā)現(xiàn)。傳回來的照片都很正常,跟蹤的人也報告說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但安致遠卻如墮冰窖,因為那枚戒指。其實他還是給自己留了余地,想著或許只是他們感情好,所以隨便弄了兩只相同的戒指戴著玩兒,并不一定就是代表著自己所想的那種不堪。但如今,眼前的安寧為他的猜想蓋棺定論。安寧可以選擇抵賴,辯解。畢竟這好幾年他都聽從了林誠的話小心翼翼,不被人發(fā)覺。可偏偏這樣的時候他選擇了任性。或許是長久見不得人的內(nèi)斂,也可能是在不久之前,被林誠醉后之言打擊。林誠從未喝醉過,卻在他的簽證下來的那天,喝的酒氣沖天。他摟著安寧一遍遍地親吻,傻笑著紅了眼。“我沒想過的,少爺,我從沒想過我會這么幸運,認識了你,愛上了你,并且被你愛上。我也沒奢求過你說的天長地久,我覺得能陪著你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阿寧,你知道嗎?我其實做過打算,以后你該結(jié)婚就結(jié)婚,該生孩子就生孩子。我可以做你的地下情人,在你需要我的時候偷偷和你幽會。那樣,誰也不會發(fā)現(xiàn),誰也不用為難,安先生和你外公他們也都不會生氣上火。最重要的,你可以不用被別人非議,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你那么喜歡孩子,應該有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我……可是我知道,我這么說,你一定會生氣的,是嗎?”安寧的確生氣,但他沒有和喝了酒的林誠計較。他只是壓抑了心頭的酸楚和氣惱。林誠說的他知道,也了解。但他的愛和林誠一樣濃烈,或者說要更勝一籌。他不可能把這份愛分出去,給予不可能幸福的另一個女人。心底深處,他渴望著向林誠,或者向世人證明些什么。這樣的心理暗示,讓他在安致遠的質(zhì)問下,爆發(fā)開來。“沒錯,是真的,我和林誠真心相愛。所以,不可能分開?!?/br>這句話,安寧說的很慢,卻很有力量,傾注了他的決心和不可能熄滅的愛。安致遠倚在沙發(fā)上,攤軟了身體,長舒一口氣。確認了事實,也斷絕了本來還剩余的一絲絲僥幸,兒子真的和男人糾纏不清,背離了世俗,成為被人戳脊梁骨的同性戀。那接下來,就是制止以及改變。安致遠猛然坐直身子,略一思索,起身走到電話機旁,拿起話筒撥通內(nèi)部線路。“多帶幾個人,去把林誠抓起來!……別廢話,快點去!”安寧變了臉色,蹭地站起身來,怒瞪著安致遠:“你要干什么?”安致遠不理會他,只是高喊了管家過來,讓他看著安寧。安寧終于意識到自己可能做了蠢事,他掏出褲兜里的手機,打給林誠。那邊很快接起,說了句:“少爺?”安寧只來得及喊了聲“快跑!”,手機便被安致遠劈手奪走。他想要往外跑,卻被門口的管家攔住。糾纏沒用多久,外面已經(jīng)有了動靜。林誠衣服被撕破,但還是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客廳大門。“安寧……”他看見被管家和仆人攔在一角的安寧,想要沖上前解救。兩個安致遠的保鏢上前,雙方各自施展本事。他們平時也會聚在一起過招,算是知根知底。眼下,卻是動真格的時候。林誠轉(zhuǎn)身用背硬生生挨下其中一人的飛腿,借著沖力出拳,半點不留情地打在另一人柔軟的腹肋上。以攻為守,直取要害,是林誠打架的特點,也是他小的時候挨打挨多了總結(jié)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這和保鏢學院教授的以防御為主的擒拿格斗不太一樣。他也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打過架了。放倒一人,另一個就不足為懼,林誠速戰(zhàn)速決,不等身后追上來去抓他的那些別墅保安們緩過勁來,就已經(jīng)邁步上前,朝著安寧的方向。忽然一個人從一側(cè)沖過來,伸手抓向林誠的肩頭。林誠條件反射般側(cè)身躲過,一只拳頭揮舞出去。拳,在貼上安致遠皮膚的時候收住了力道。林誠看著安致遠陰沉的面孔和暴怒的眼神,所有的氣勢瞬間澆息。這個人不止是安寧的父親,更是賞識他的人,完全信任他的人。他尊敬他,更覺得愧對他。所以,他下不了手。猛然傳來的電流,讓林誠瞬間癱倒。安致遠垂下拿著電擊棒的手,對著趕到的一眾保安冷冷吩咐:“拖下去!”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一旁靜靜盯著林誠被拖走的安寧。安寧沒再繼續(xù)費力氣掙扎,他知道那毫無作用。他安靜了下來,看起來鎮(zhèn)靜自若。安致遠坐回沙發(fā),沏上清茶。然后笑了,是苦笑,嘲諷的笑。“我真是傻×。當年你明鶴表哥跟我說過,他說你周圍親密的朋友太少,只有林誠一個。我那時怎么就想不出,這是對我的一個提醒呢?為什么?因為我想不通?。績蓚€男人走的近了,就一定會有jian/情嗎?你是我安致遠的兒子,基因很正常,這怎么可能呢?哼,我他媽的真是太過自信了!”安寧直起身來,正視父親滿含怒火的目光。“爸,你再娶的時候,林誠勸我要理解你。人生路漫漫,你需要有人陪伴著走下去。所以,今天我懇求你也同樣來理解我。我害怕孤單,不想每個難過的夜里獨眠。我需要林誠?!?/br>安致遠沉默了一瞬,點點頭:“安寧,我懂你的心思。林誠是個好孩子,他對你,你對他或許都是真心實意。但是,這沒用。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