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子輕輕地解開,他不敢用力,怕這人一碰就碎了。最后一個結(jié)被解開,失去了支撐的月雪,自然地滑落下去,被容鈺緊緊地抱住了。沒有心跳,過分的貼近,使容鈺得以感受到肌膚下的死寂。他意識到,他懷中這個人好像已經(jīng)不見了,他不甘心,他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如此拋下他。你醒來,親口對我說不愛我呀,不然我是不會讓你安寧的。容鈺搖晃著月雪的肩膀,聲音沙啞地自言自語:“你怎么敢,怎么能夠這樣,留我一個人?!?/br>月雪依然陷在那片花海中,沒有任何生靈,也找不到出口,他莫名覺得,如果自己不能出去的話,就真的回不去了。他空洞地向盡頭走去,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泣血似地呼喊著他的名字。“你不準(zhǔn)睡,給我起來?!闭媸前缘溃卵┫?,我死了嗎。就算死了,我也會回到你身邊的,所以,不要這么悲傷了,好嗎。月雪向著光明的方向走去,一睜眼就看見了容鈺,脆弱得像個孩子似的容鈺,那是他所沒見過的樣子。地宮的環(huán)境并不算好,月雪感到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在疼,他忽的有些委屈:“容鈺,我難受?!?/br>容鈺沒有說話,從那人回來起,他就不知說些什么了,曾經(jīng),他想質(zhì)問,想明白,這個人,究竟把他放在什么位置?,F(xiàn)在,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只要他活著,就好。容鈺想特意避開傷口的位置把人抱起來,這里實(shí)在不適合傷患待著,卻怎么也找不出一塊完整的皮rou,手足無措地將人半擁著。月雪的意識還不是那么清醒,但他感覺得到,擁著他的那人一下子就哭了,咸咸的淚水落在傷口上,有一些微疼,他的心口有些微酸。“皇兒找到叛黨的余孽了?!鄙砗箜懫鹑莼实穆曇簦葩暩械揭魂嚭?。他不能慌,他告誡自己。容鈺把月雪放在地上,盡可能地小心,他把手掌墊著他的腦袋往下輕放,又用自己的外衣把他包裹起來,這才放心站起。“是,請父皇交由兒臣處置?!比葩曆谙马械那榫w,說道,“我必會好好審訊他的。”容皇看著這個畢恭畢敬的兒子,他想信任他,可剛剛他僅存不多的信任被自己的meimei磨的一干二凈。“不用,就現(xiàn)在處置了吧?!比莼室凰σ滦?,語氣是滿滿的不容拒絕,“還是,你忘不了舊情,想要放過他?!?/br>容皇審視著自己的兒子,這時,一個不合適的舉動都會葬送月雪的生命,容鈺不敢賭,“兒臣與他沒有一絲關(guān)系,從一開始我就想利用他來削弱丞相,沒想到他還真信了,為我背叛了主子,所以現(xiàn)在才會成這副樣子。”容皇神色稍緩,仿佛民間父子般親切地說:“那就好,我兒才不需要這種人的喜歡?!比莼首叩饺葩暽砬?,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另一只袖子下的手卻暗暗對春花做了個動作。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春花就將匕首插進(jìn)了月雪的心臟,不留一絲余地。月雪本就虛弱,這次的刺激讓他一下子吐出一大口鮮血,和胸口的血液一起,染紅了身上容鈺的衣衫。“小春花?!奔词挂暰€模糊,月雪還是可以憑氣息區(qū)別來人,他也知道剛才是誰下的手,但他不想責(zé)怪她,“過來?!?/br>刺得時候有多狠,現(xiàn)在就有多難過,春花將他的小哥哥從地上抱起,把他的頭貼在自己懷里,被血弄臟了衣服,也絲毫沒有注意到。時間仿佛一下子靜止了,容鈺還沒來得及阻止,那人就被斷絕了唯一的活路。明明是他的愛人,為什么會被人殺死,明明是他的愛人,為什么死時被一個外人抱在懷里,明明是他的愛人,為何自己連保護(hù)他都做不到,既然如此他還有什么好顧慮的。第18章鏡花緣月雪依偎在春花的懷里,將死的那一刻,他耳邊回蕩著那人絕情的話語,都是騙我的嗎,月雪想,我也騙過你,所以,就這樣扯平了吧,我不愿再去計(jì)較些什么了。春花緊緊地靠著月雪,拼命地汲取著什么,她的手撫摸著月雪的傷口,那上面還留著鋒利的匕首,昭示著這人的瀕死。春花發(fā)覺自己并沒有絲毫的開心,也沒有大仇得報(bào)的快感。時間過了太久,她好像忘記了當(dāng)初那種恨意,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知道如何去恨這個人。“我愛你呀。”春花湊到月雪耳邊說著,“我一直愛著你?!彼圆艜敲词?,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春花想,如果小哥哥不在了,她也不想一個人活著,不是說好了要照顧我一輩子嗎,你不在了,誰來管我。月雪掙扎著,想將手抬起,觸碰一下他的姑娘,抱歉,辜負(fù)了你,但我不想你死,說好了一輩子,就算我不在了,還會有別人愿意的。他的眼睛開始變紅,他一直害怕著的能力,他愿意為了她而使用一回:“春花,你忘了月雪哥哥,離開這個地方,不要回頭。”聲音很微弱,卻可以清晰地傳到春花耳中,她感到有什么東西在離開自己,帶著撕心裂肺的疼痛。表面上,她仍是一派平靜,只是松開了抱著月雪的手,她看著懷里虛弱的男子,問道:“你是誰?我曾經(jīng)見過你嗎?”她不明白,見到他這樣,自己為何會流淚。她的內(nèi)心在告訴她,離開這里,這里的所有人都與自己無關(guān),她只要過好她的小日子就可以了。可是,為什么放不開,走不動。春花就看著,那個似乎不是自己的人,把男子拋下,獨(dú)自站起身,往外面走去。外面的陽光很好,離開了那個人,她好像就變得正常許多,他是誰,又有什么好在意的,不過是一個路人而已。手無力地垂下,月雪還沒有死去,即使受了如此重的傷,他依舊活著。血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從身上抽離出來,他不禁有些恍惚,眼前是濃重的黑色,身下是冰冷的地面,耳邊也失去了聲音。他看不見向他走來的容鈺,也聽不到漸近的呼喚,更感受不到將他抱起的那雙手的溫度,就這樣沉睡下去。容鈺看著月雪的手指慢慢沒了動作,即使如此貼近,他依舊察覺不到他的呼吸,他就知道,這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無論他怎么努力,他都不會再回來了。容鈺把匕首拔出,扔在一邊的地上,眷戀地摸著月雪的臉頰,愛人的睫毛輕輕擦過他的掌心,入手的冰冷讓他有些顫抖。“我們一起離開這兒。”容鈺說著,摟著人一步一步地走向出口。肩膀擦過那個名為父親的人,也沒有一點(diǎn)停頓,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月雪一人。“你給我站住。”容皇在身后命令,整個人氣得發(fā)抖,“你要為了個死人違抗我嗎?”容鈺沒有回應(yīng),只是抱緊了懷中的人,走得更快了,不要讓別人打擾我門們了,他想。一個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