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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雪的脈搏,了然地放下,竟是舊疾未愈,那人沒把他保護好呀。實在無法,這些天都是墨夷在照顧月雪,無論是吃飯,還是洗澡。雖然從未伺候過人,但他喜歡每天用嘴給那人喂飯的感覺,喜歡退去他的衣衫時,入手的滑膩肌膚,他的一切都讓他愛不釋手。將月雪倚靠在床沿,墨夷用毛巾包裹住那人的頭發(fā)細心地擦拭著,偶爾有水珠落在他的臉上,帶著那人的清香,十分醉人。他的動作逐漸慢下來,因為他注意到了,那人睫毛的顫動,不想錯過這個睜眼的瞬間,便停下來注視著他。眼睛睜開的那一刻,出現(xiàn)的是與預(yù)想中一樣美麗的眸子,就那么直接地望著他,墨夷感覺心里狠狠地一動。但是,美人的話就不那么討喜了:“放我走?!痹卵┻€有些迷糊,可他心里知道,大概過了不少日子,那個人該急壞了。墨夷嗤笑了一下,起身壓住衣衫半露的某人,把頭埋入他的脖頸,說:“美人真是天真,你覺得我會放你走,還是你有這個能力從我魔教手中逃掉?”“我有什么地方招惹到你了嗎?”月雪回憶了見過的人,確實沒有這人的印象,他雖是愛惹麻煩的體質(zhì),但也不至于無緣無故牽扯上什么人。“你本身就招惹了我?!弊屛矣洅欤屛乙娭y忘。墨夷制住月雪所有可能掙扎的地方,慢慢地靠近這個人,他想要欣賞他的無助,想要他和自己一起沉淪??墒鞘裁匆部床灰姡琼锸且黄瞻?,身下的男子竟是決絕地咬住了舌頭,如果不是他反應(yīng)及時,這個人很可能就不在了,雖然現(xiàn)在也好不到哪去。魔教的大夫是出名的醫(yī)術(shù)高明,縱使試過了不少偏方,月雪還是一點起色也無,蒼白得像一片冬雪,寒冷而易逝。“月雪?!蹦陌咽稚爝^去,想觸碰那人,卻被無聲地拒絕了,月雪轉(zhuǎn)過頭執(zhí)著地躲避著他,他只碰到一點發(fā)尖。墨夷摔門而去,他從來沒有被如此對待過,沒有人可以拒絕他。魔教的刑室里有一個蛇窟,里面圈養(yǎng)的是各種毒蛇,它們的毒不至于立刻致死,被投放進去的人,只能在一遍遍地撕咬和窒息中慢慢死去,不得善果。月雪就被帶來了這里,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毒蛇,墨夷坐在他的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接受我,或者下去和它們玩玩,你選吧?!睕]有恐懼,甚至連遲疑也無,月雪邁步向前,一躍而下,他不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只是他懂得這時候一旦退卻了,他就再也回不到那人的身邊了。墨夷黑沉著臉,看著這一切,他坐在高座上,指節(jié)不住地敲打著木制的柄,數(shù)著拍子,他想知道那個人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向他屈服。跳下去的時候,月雪很平靜,被撕咬的時候,也是,甚至被糾纏上了脖頸,他也沒發(fā)出一點聲音。紅衣墨發(fā),躺倒在群蛇之間,墨夷看到月雪的身上被咬出一個個傷痕,鮮血在不斷地涌出,那白瓷似的肌膚被撕扯地全是血紅的猙獰,他的嘴唇已經(jīng)開始泛著紫紅的色澤,四肢不住地顫抖,脖頸上的動物也在不停地收縮著自己的軀干,死亡離他如此近。即使在這時,他依舊沒有一點表示,仿佛完全放棄了自己,透露出一種瀕死的絕美。墨夷的指尖將木頭都抓爛了,他在忍,現(xiàn)在一動他就輸了,他不能容許這樣的自己。月雪全身都很難受,這種感覺和當(dāng)年很像,那時也是如此,沒有人能幫他,他一個人苦苦地承受著,卻沒能換來一個好的回答。窒息的痛感不停地誘惑他沉睡下去,時間久了,他也忘了自己為何堅持,就這樣不好嗎?反射性的抽搐漸漸停止了,月雪看不見光明,被黑暗包圍著。墨夷終是支持不住,沖下去,驅(qū)趕走所有的毒蛇,小心翼翼地將人抱起,默默地認輸了。或許從一開始就輸了,你可以為了那個人去死,而我不愿看你死去,墨夷在心中對自己說道,這場鬧劇中,他至始至終都是個失敗者。第27章浮生愿刑室離藥房很遠,被送進那里的人大部分都回不來了,所以沒必要靠近。墨夷抱著受傷的男子,每走一步,地上就綻開一朵血花,手上的溫度流逝得很快,如果不是這樣的距離,他幾乎感覺不到這個人的氣息。“救他。”簡短的命令下達,便有大夫上前查看,床榻上那人的狀態(tài)讓他吃了一驚,那明顯就是蛇窟里才能造成的傷痕,這個人為何還活著。那大夫沒多久就結(jié)束了治療,轉(zhuǎn)身對墨夷稟報:“大概是活不成了?!蹦牡你y針抵上那人的脖頸,語氣半是威脅,半是憤怒:“你再說一遍?!蹦侨艘膊粦峙?,還往前進了一點,任針劃破一個小口:“教主也懂醫(yī),應(yīng)該知道,對于這樣狀況的人即使能救,也沒有付出那么大代價的必要?!?/br>墨夷放下了自己的手,讓大夫退下,自己一人坐在月雪身旁,他是可以救他的,而他也愿意。從貼身的衣服里拿出一顆碧綠色的藥丸,抬起月雪的頭,喂他咽下。藥丸入口即化,而且見效很快,僅僅是一個下午,月雪就恢復(fù)了意識。他沒想到自己還能活下來,這感覺另他欣喜,連帶著看向墨夷的目光都溫和了許多,但還是不待見他。“月雪,我拿我練功關(guān)鍵時候用的藥來救你了,沒有它,我可能度不過去那個檻,我會死,你開心嗎?”墨夷平靜地看著他,如水一般的恬靜把月雪包圍著,沒有一絲霸道。“我能幫你什么嗎?”月雪明白這個人為自己付出了什么,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恢復(fù)著最初的狀態(tài),這份多余的恩情,他不想虧欠他。“那時,你替我護法,可好?”墨夷握住月雪的手,這個動作不算逾越,月雪也就沒有掙開,對于這個人,他懷有歉意,所以不忍拒絕。“好?!蹦谋贿@樣的月雪融化了,將自己的腦袋與他的靠近,貼合在一起,察覺到那人的順從,他不禁覺得,自己想要的,不過是這樣而已。魔教事務(wù)不多,唯一剩下的那些還被墨夷扔給了教里資格老的那幾位,在這里畢竟是實力為尊,只要他還在就亂不起來。墨夷有時間整日整日地跟著月雪,他散步的時候,他就在后面看著,他吃飯的時候,他就坐在對面給他夾菜,他睡覺的時候,他就臥在他的身旁,不遠不近地陪著他,沒有干任何過分的事情。月雪對他很無奈,這個地方是他的地盤,他去哪里他都會知道,一旦自己不耐煩了他就喜歡擺出一副,好可惜,我就要死了的眷戀眼神看著他,狠狠地掐中他的軟肋。月雪偶爾會在院子里看書,外面的空氣讓他很愉悅,這時那人就會帶來一壺清茶,細心地為他倒上,看他呡下一小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