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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守護(hù)著暗牢的寧靜。容鈺比他們更能忍,也更能隱藏,他早已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尊貴的皇子,多年的顛沛流離已經(jīng)使他學(xué)會了他以前不懂的許多事。悄無聲息地來到那些人的身后,手起刀落,就是一個鮮活的生命。暗牢里,響起了腳步聲,只有一個人沐浴著鮮血踏出,消失在黑夜里。月雪是被血腥的氣味驚醒的,這種熟悉的氣息他格外敏感,一睜眼,便看見了一個不應(yīng)該此時見到的人?!吧剃I,你怎么來了?”他起身去觸碰那人,這種氣味讓他感到不安,急于確定些什么。“阿雪,我想你了?!比葩曇话寻讶司o緊抱住,饑渴地感覺著月雪的存在。月雪反手抱住了他,這些日子,真是辛苦這個人了,對于他,月雪多是愧疚,自己總是任性地讓他擔(dān)心,不能給他一份安全感。“我也是?!痹卵]有任何的避諱,直白地和他傾訴著,借以安下他那顆焦躁的心。“我現(xiàn)在就帶你走?!比葩暡幌朐谶@里停留,他們可以回家,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在一個屬于他們的安全的地方。牽住月雪的手,就要走出房間,卻被阻止了,容鈺回頭看去,阻止他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放在心上的愛人:“為何?”為何不和我離開,為何還要留戀這里。“我答應(yīng)了墨夷一件事,做完我就回去?!痹卵┎幌肫垓_這個人,盡管這樣可能會把事情弄得更糟。容鈺沒有想象中的憤怒,他笑得十分溫和,眼神像要把人浸泡在春水里一般溫暖而寬容,他對月雪說:“我愛你,你知道嗎?”月雪對愛人的態(tài)度有些不解,但還是向他走過去,他不想讓他難過,非如此不可的時候,他也希望他可以少一點悲傷。自然地獻(xiàn)上一個輕吻,帶著安撫的性質(zhì),忽然頸后一疼,就失去知覺,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是那人的輕語:“所以,不會放你離開我一步?!?/br>第29章浮生愿容鈺看著懷里的人,此時月光為他的眼眸籠上了一層冷色,安靜而祥和,這樣的他說不出使他傷心的話語,也不能拒絕他,總是這樣該多好。月雪的腦袋靠在容鈺的胸前,這個懷抱很平穩(wěn),很溫暖,不會有任何危險,即使他不能直接察覺到,潛意識里也會無條件地相信著這個人。輕輕地從門里走出,容鈺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門口的守衛(wèi)早在他進(jìn)來之前就被他殺掉了,可他還是不安心。“商閣主,怎么能就這樣走了呢?”墨夷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就是一個信號彈被發(fā)射出去,可以預(yù)料的是,不過一會兒,這里就會被密密麻麻的教徒包圍,那就連一絲機(jī)會也無了。如果只有自己的話,容鈺有自信可以從墨夷的眼皮底下逃脫,但他還有一個要護(hù)著,這項行動就變得幾近不可能。“我是來帶走我的人的?!比葩暬謴?fù)了往日沉靜的模樣,如今有這個人在身邊,他可以更理智地思考問題,“墨教主恐怕不便阻攔?!?/br>墨夷忍住了想上去暴打他一頓的沖動,微支著腦袋說:“哦?你的人,那他可愿意和你走。”“自然是愿意的?!比葩晫Φ?。“可我,偏偏就想要這個人,怎樣?”墨夷將手指指向月雪,婉轉(zhuǎn)一笑,“商閣主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若是強(qiáng)行突破的話,你是否有能力護(hù)住他。而他,對你而言,和我可不一樣,你要試一試我對他的在意程度嗎?”容鈺抱緊了月雪,他不想松手,就這么把他交給另一個男人。墨夷見他不動,主動上前來,伸出雙臂對他說:“只給你一次機(jī)會,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br>幾乎是把月雪從容鈺手中強(qiáng)行抱走,全程容鈺沒有反抗,只是用視線牢牢鎖住了那人,里面滿是血色。教徒此時都趕了過來,將容鈺團(tuán)團(tuán)圍住,在望不到邊的敵人里,容鈺一個人,像一只孤雁一般,遺世獨立,他誰也沒看,他的眼中只有那個昏迷的男子。“放他走。”墨夷用內(nèi)力呼出一句話來,擁擠的人群立馬讓開一條小道,容鈺閉上雙眼,轉(zhuǎn)身離去,身旁是雪亮的刀兵,身后是看不見的黑暗,而他,終將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回到這里。墨夷看著那人走遠(yuǎn),消失在他的視線,掩下眸里的情緒,抱著人回了房間,這一夜,他沒能離開這里,他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看到這個人。這般強(qiáng)留來的陪伴是否正確,他心里并不清楚,只是怕一松手就什么都沒有了。身體被藥物治療得大好,月雪早已不似當(dāng)初那樣羸弱,他很快就醒了過來,卻沒能看見商闕,身旁的只有滿眼關(guān)懷的墨夷?!八??”月雪問道。“我放他走了,你放心吧?!蹦陌矒岬嘏呐脑卵┑募绨颉?/br>“他有留下什么話嗎?”這是月雪想知道的。“沒有。”“是嗎。”月雪眸子輕掩,帶著些悲傷,這種脆弱的模樣讓墨夷有種想抱住他好好安慰的沖動,但他忍住了,他并不是月雪所渴望的那人。轉(zhuǎn)眼間,墨夷的生死關(guān)頭就要到了,與這件事一起來的,還有正派攻打魔教的消息。那天,月雪陪著墨夷,第一次將目光全部放在這個男子的身上,看著他痛苦掙扎,看著他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地板,微微的有些心疼,這都是因為他。墨夷終究是挺過來了,成功的那一瞬間,他就倒下了,他沒有多余的力氣支持自己坐起,他朝著月雪說:“過來,抱抱我,好嗎?”無法拒絕,月雪把他抱在懷里,聽著這個重傷的人喋喋不休的話語:“你今天就要走了,今后可能就沒機(jī)會再見了。外面是大批的自稱正派的敵人,如果這次我不幸身亡,至少,還是希望你能記住我的?!笔址魃显卵┑哪橆a,那人只是看著他,卻沒有掉一滴淚水,墨夷無端覺得有些挫敗。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悲劇角色,可是觀眾卻不買賬。“你走吧。”墨夷掙扎著起身,對月雪說,眼睛沒正對著他,把自己的脆弱都隱藏在深處。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墨夷無奈苦笑了下,就不能晚一點再走嗎?!皝韨€人扶我一下。”墨夷向著門口喊道,就有親信慢步進(jìn)來,瞧見他這副慘樣,嗤笑一聲:“你這樣真是難得。”墨夷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還不快扶我起來,順便通知教眾今晚之前,全體從密道逃脫,一個也別留?!?/br>“怎么,不是打算與正道死戰(zhàn)嗎,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呀。”那人看來與墨夷十分熟悉,調(diào)笑道。“有命才有機(jī)會追人?!蹦恼Z道。第30章浮生愿為數(shù)眾多的武林人士將魔教圍得水泄不通,由于研究了許久也沒能破掉那層天然的屏障,他們選擇激進(jìn)一點的辦法,挖地道。這樣的方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