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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問我:“孩子怎么了?”“突然發(fā)燒?!蔽覍に贾茫鲆娛烊肆?,起碼能幫幫忙。他拍著我肩膀跟我說:“跟我來吧?!?/br>那一瞬間我終于松了口氣,就好像迷路在雪山里的人終于找到了組織一樣。踏實了。我閨女趴在我肩膀上抽抽搭搭地哭著,顏宿拿出紙巾給她擦臉,跟我說:“剛好我哥還沒走,我?guī)銈冎苯尤フ宜??!?/br>14我這個人經(jīng)常一著急就顧前不顧后,腦子轉(zhuǎn)得也跟著慢。當(dāng)時顏宿說他哥還沒走,我根本就沒想那么多,一心想趕緊帶著閨女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生怕孩子小,發(fā)燒給燒壞了。后來,從醫(yī)院回到家我才想起來,當(dāng)時他哥跟我說了一句話很重要的話。兒科永遠(yuǎn)人都非常多,我跟著顏宿進去的時候,好多人在排隊,我有一種插隊的感覺,特別尷尬。不過他沒帶著我去出診醫(yī)生那里,而是摟著我的肩膀?qū)⑽覀儙нM了里面的一個房間。里面的房間看樣子是專門給醫(yī)生休息的,里面有個男人正在收拾東西,看見我們進來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因為他跟顏宿長得特別像。“哥,這我朋友,柯萬同?!鳖佀蘩税岩巫?,讓我坐下。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跟對方點點頭,顏宿接著說:“他女兒發(fā)燒,你趕緊給看看。”他哥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他。兄弟倆對視的時候小聲兒說了句什么,我沒聽清。顏宿的哥哥是兒科醫(yī)生,我抱著孩子,他又是聽診又是看嗓子,最后說:“應(yīng)該是凍著了,晚上是不是開空調(diào)睡覺了?”我懊惱無比。一般每天晚上都是閨女先在我房間,等我給她講故事講到她睡著,我再抱她回自己房間去。但是昨天我忙了一天,太累,講著講著自己睡著了,我房間空調(diào)開了一晚上。他哥帶著我們?nèi)ラ_藥,然后給孩子打了一針退燒的肌rou針。打完之后,孩子哭累了,趴在我懷里睡著了。我們分開的時候,他們兄弟倆一起回家,告別時,他哥對我說:“今天孩子不舒服,你帶她回去好好照顧著,改天有機會咱們再正式見一下?!?/br>我當(dāng)時只顧著惦記孩子,沒仔細(xì)想他的話。到家以后,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什么叫“改天有機會再正式見一下”?我確實應(yīng)該好好感謝一下顏宿和他哥,只不過,這話聽著怎么都有些奇怪。當(dāng)天晚上顏宿給我打電話,詢問了我閨女的情況。小丫頭身體素質(zhì)還行,一針之后就退燒了,又開始活蹦亂跳。我說:“這次真是太謝謝你了,我沒怎么去過醫(yī)院,一到那兒都蒙了?!?/br>他笑了笑說:“應(yīng)該的,能為你做點什么,我非常開心?!?/br>15自從我閨女生病之后,我媽就不讓我?guī)е?,她老人家?guī)е议|女和我爸出去旅行了。我倒是樂得清閑,孩子不在身邊,我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比如打游戲。比如睡懶覺。比如去店里看漂亮姑娘。周六的時候藝術(shù)區(qū)永遠(yuǎn)人非常多,加上現(xiàn)在是暑假期間,我上午來了之后就一直在幫著忙活。看見顏宿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住了,怎么都沒想到我們倆竟然會在這里遇見。他也是一副意料之外的樣子,問我說:“你這是……”“這是我的店?!蔽艺泻糁拢壹业昀镒詈笠粋€空位。“喝點什么?我請?!钡搅宋业牡乇P,自然沒有再讓人家花錢的道理。“不不不,我約了人,讓你請客不太好。”我一聽他說約了人,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有點失落,或許是因為之前每次碰面,他給我的歸屬感都很強,讓我覺得他身邊只有我,當(dāng)然了,加上一個他哥也不是不可以。但他突然跟別人有約,而且看起來是單獨的,在藝術(shù)區(qū)的咖啡店里,怎么都有些曖昧。其實這跟我沒關(guān)系,我對他幾乎沒有什么了解。我們倆隨便聊了幾句,然后他突然站了起來。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竟然看到了之前跟我相親的那個?;ü媚铩?/br>這種感覺真是太尷尬了,我還記得我跟姑娘說過顏宿是gay。那會兒撒的謊估計這會兒已經(jīng)被拆穿了,我落荒而逃,都沒跟顏宿說一聲。我跑回后面的休息間,服務(wù)生問我:“老板,你臉色不好,中暑了?”我點點頭,讓他給我杯冰水。顏宿跟那個姑娘在約會,我被拆穿了把戲,又有一種被戴綠帽子的既視感。這讓我非常難以接受,更加確信了顏宿就是個私生活混亂輕浮又花心的人。我一口氣喝光了冰水,然后去給他們倆做了兩杯鴛鴦奶茶。我叫來服務(wù)生,告訴他:“端去給17號桌的客人,就說是我送的,祝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br>16我是很少親手給顧客做什么的,當(dāng)然,這回不是因為我懶,而是因為我做的實在難喝。不過前段時間我跟著店里的小師傅學(xué)了幾招,鴛鴦奶茶是其中之一,做出來難喝依舊,但我還是讓服務(wù)生端上去了,畢竟是我的一份心意。沒錯,我當(dāng)時就是故意在整他們。我特別缺德,我知道,可我也說了,這是我的一份心意。我在后面休息間又喝了一杯冰水,開始琢磨外面那兩人的關(guān)系。上次跟姑娘相親,那會兒他們倆是第一次見面,我沒見到他們說話更別提互相留聯(lián)系方式,所以他們是怎么湊到一起的?這是個難解之謎。喝了兩杯冰水之后,我突然想起,我好像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顏宿說過,他是gay。當(dāng)時我只當(dāng)是開玩笑,可這會兒我特希望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我當(dāng)初跟姑娘胡說八道的那點事兒也就無所謂穿幫與否,而且,顏宿真是gay的話,我應(yīng)該去跟姑娘告發(fā)他,免得被人渣騙婚。從我當(dāng)初救了顏宿的那件事上就能看出來,我是個熱心、積極,正義感爆棚的人。我放下了空杯子,從休息室走了出去。顧客還是那么多,原本應(yīng)該靜謐無比的咖啡店這會兒顯得有些吵鬧,我站在吧臺后面,眼睛瞄向不遠(yuǎn)處坐著的兩個人。姑娘背對著我,顏宿在看著我笑。他們面前的奶茶一動沒動,讓我有些不悅。我當(dāng)時可能臉色真的很難看,我家服務(wù)生說我:“老板,要不你出去走走吧,你往這兒一站,有點兒影響生意?!?/br>他也氣我。我是真的不愿意了。從吧臺出來,我準(zhǔn)備回家。“萬同!”有人喊我,是顏宿。我很想對他說:“萬同是誰?我不姓萬,我叫柯萬同?!?/br>可是我沒有,我只是冷著臉看向了他。他站起來,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把我?guī)У搅怂淖簧稀?/br>我當(dāng)時心跳特別快,這件事兒我從來都不敢跟顏宿提起,當(dāng)時被他握住的地方,就像是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