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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他咳了兩聲,剛伸出手來又無力地跌了回去。“誒,你別亂動!你正發(fā)熱呢,我看著有些像風(fēng)寒之癥……”肖華撓了撓頭,也不十分確定,只道,“總之,現(xiàn)在你病了便是?!?/br>病了?南塵聽著這個久違的詞語,乍一下還反應(yīng)不過來。一陣劇烈的咳嗽無法抑制地從口中溢出,嚇得肖華趕緊給他拍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沒……咳咳!”像是要將心肝肺都咳出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勁兒來。小鮫摸索著端過一杯茶水,肖華連忙接過,送到南塵嘴邊。后者微怔,眼前似有另一只手閃過。相攬入懷的姿勢,親手喂食的親密……“圣使,圣使……南塵!”躺著的人這才回神,被青年半扶了起來,身后還貼心地墊了個靠枕。“來,你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吧?!?/br>那水是未添茶葉的白水,對生病的人來說喝著最好。只是南塵不習(xí)慣被端到嘴邊伺候吃喝,這讓他想起上輩子自己那個病殃殃的殼子。他掙扎著起來自己用手端了,才看著床頭慢慢抿了幾口。白水煮熱了下肚,劃過喉間,直抵脾胃,雖然溫度微燙,此時倒是正好。“我睡了多久?”“不久,約莫兩三個時辰吧?!毙とA答道,隨即緊張地看著南塵,“你可還有哪處不舒服?我,我沒敢找大夫,也沒敢請大夫來,我怕……”“沒事?!蹦蠅m將茶杯攏在掌心,“你做得對,多事之秋,莫再有牽扯?!?/br>只是……自己這病,著實來得蹊蹺。雖然說出來略嫌自矜,他可這是仙體,哪里會得風(fēng)寒?除了從前靈魂之力透支時身體出現(xiàn)過問題,但自那時起,自己的靈識便強大了不止一倍,更難出現(xiàn)問題了。更何況,此次,雖說……是跟男人置氣,但他仍留有分寸。靈力確是枯竭了,身體像跑了幾個時辰一樣累,卻不至于像上次一樣全然透支到昏迷不醒。那么現(xiàn)在這咳嗽與風(fēng)寒之癥,從何而來呢?他用手背貼了貼自己額頭,體溫?zé)?,連帶渾身一陣?yán)湟魂嚐?,出了不少虛汗,貼身的里衣早已濕透了。此時黏在皮rou上,十分不適。☆、第一百四十七章就是生病才老實,小傻貓“……”南塵張了張嘴,肖華立刻湊上來問道,“怎么了,想要什么?飯?菜?還是哪里不舒服?”“……我想沐浴。”“……哦,咳?!毙とA尷尬地握拳掩飾一下,“你還生著病,現(xiàn)在便洗浴,怕是要著涼的?!?/br>“無妨?!蹦蠅m神色淡然,卻十分固執(zhí),“叫水上來吧。”肖華囁嚅不答,被南塵那雙漂亮又清冷,此刻因發(fā)熱而染著薄紅的眼角一盯,久了便敗下陣來,舉手投降,“……好吧好吧。不過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我得在旁邊盯著,以防不測?!?/br>“不行。”南塵一口回絕。“……呃,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肖華有些臉紅,“我是指,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叫我……”“不用。”那雙清泠泠的眸子瞥過,“我沐浴時不習(xí)慣有人在側(cè)。”自發(fā)自覺地忽略了一大坨東西,肖華只得叫了水上來。店小二看起來和別處的一般無二,很是殷勤地抬了水上來,甚至十分機靈地帶來了一碗白粥并幾樣小菜。南塵見著白粥并無胃口,讓他擱那兒,由肖華付了銀子便讓人下去了。將兜掏了個空的肖華內(nèi)心長嘆,有些rou痛,在美人面前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笑道,“你真的不要先吃點東西嗎?”南塵搖頭,倒是有些奇怪為什么青年突然不怕自己了。肖華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撓了撓臉頰,“怎么,我臉上有東西么?”南塵沉默,慢慢道,“我要沐浴了。”“噢!”肖華懊惱地一拍頭,旋即又有些尷尬,“要我……扶你下來嗎?”“不用。”南塵突然垂下眼瞼,“你,可否幫我……買套換洗的衣物?”“哦,這個,沒問題。”肖華不知怎么,竟能從他毫無表情的臉上感覺到對方有些報郝,心下有些驚奇,又生出些可愛來。面上倒是不顯露,只貼心地幫對方關(guān)上了房門,還帶走了小鮫。“小花哥哥?!?/br>衣角被小孩拽了拽,他低頭摸摸對方腦袋,“怎么了?”“我去幫南塵哥哥買吧!”“不行,”肖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你一個孩子,還是待在這里比較安全?!?/br>“沒關(guān)系的,我一個人可以。”小鮫努力說服他,其實是在擔(dān)心青年的安危。自己本來就是妖怪,不怕,但要是放小花哥哥出去,又遇到之前應(yīng)大夫的情況怎么辦呢?但肖華只是將他當(dāng)做半大孩子看,自然是不同意了。小鮫只是磨著他,他便只好想了個折中的法子,讓小鮫去樓下差店里的伙計去買一趟回來,他在門口守著南塵,以防有什么磕著碰著也好及時處理。抱臂斜斜倚靠在房門之上,肖華沉默良久,聽著里面細微波動的水聲,竟無端生出一種“英雄護美”的豪情來。一門之隔的房內(nèi),薄紅的臉龐肯定在氤氳的白霧中……他還沒來得及展開剩余美好的聯(lián)想,一道模糊的影子突然滑過眼前。“誰?!”緊接著碰的一聲,腦后一重,他直接臉朝地面砸了下去。而房門悄然開了一道縫隙,又悄無聲息地合上了。房內(nèi)。桌上擱著一杯喝了一半的水,床鋪是剛掀開的樣子。來人伸手一探,里面卻已沒了溫度。一扇巨大的花鳥水草屏風(fēng)豎立在屋內(nèi)一角,水霧自上方緩緩升騰,空氣有些微濕,搭在屏風(fēng)上的白衣一半垂落,沾染了氤氳的水汽。來人繞過屏風(fēng),入眼是一片黑與白與紅的交織。一把烏發(fā)蜿蜒垂落在木桶之外,水滴順著發(fā)尾緩緩滑落。另一半頭發(fā)浸潤在肩頭,與蒼白的皮膚緊貼著,視線沖擊驀地增大。南塵雙眸閉合,頭斜枕在木桶邊緣,削尖的肩胛突露出水面,鎖骨溝壑深深,肩峰被熱水浸得有些泛紅。下身都埋在水中,顯然是泡著睡了過去,又不知是生病還是木桶的緣故睡得不甚安穩(wěn),眉心略微蹙著。指尖沾了沾水面,卻是有些涼了。手掌才一握對方頸部,水里人便不安地動了動。指骨再次滑過眉心,淡藍靈氣注入,身體才慢慢放松下來,整個人乖乖地躺回了水里。只是,那張原本毫無瑕疵、清冷俊美的臉龐被兩道血痕生生壞了去,且由于未及時處理,還被主人粗暴擦拭,那兩道本不大的傷口沾了水汽,更顯出些許猙獰,生生橫在那張完美的臉頰上,實在讓人難以忍受。來人皺了皺眉,手臂繞過對方膝彎,將人從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