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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腹部穿過。青年俊美的臉上無一絲表情,清冷如同霜雪,漆黑的眸底古井無波,仿佛手沾鮮血的人并不是他。女子方才張嘴,鮮血便從嘴中涌出,“公子,您怎么如此狠心,奴家這么喜歡您……”“你乃幻象,何來情感?!?/br>“你知道我是幻象?”女子滿嘴鮮血,含糊不清地道,“原來你是知道我是幻象的……哈哈哈……”南塵皺眉,為何女子久不消散?“你在奇怪我為什么沒有消失?”女子嬌軟的聲音陡然一變,尖銳而嘲諷地道,“誰告訴你,幻象就一定會消失了?你可知道,你殺的真正的是誰?”南塵一驚,因?yàn)榇┻^女子軀體的手掌猛然變得溫?zé)幔芮逦馗杏X到粘稠的鮮血與溫暖的內(nèi)臟,緊接著他再次抬眼,眼前之人赫然變成了妖孽的模樣!他的手,穿過了男人的身體,像一柄尖銳的利刃,破開了他的內(nèi)臟。右手掌清晰地沾著鮮血的粘稠感,南塵瞳孔緊縮。一時沖擊太大,他的腦中一片混亂。不知何時,嘴唇開始顫抖,他狠狠咬了咬下唇。“……幽冥?”他問。對面的人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看著他,蒼白的面上無喜無悲。鮮血順著他嘴角蜿蜒而下,緊接著鼻腔、耳洞皆開始溢出血絲。這一刻,什么靈識窺測,什么細(xì)節(jié)分析,全都在他腦海中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空白,其中濺滿血紅。他的身體開始顫抖。☆、第一百六十四章妖孽:我死得好慘他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面前這個男人身上,一個認(rèn)知忽然填滿了他的腦海。——如果有一天,這個強(qiáng)大如斯、仿佛無所不能的男人會被傷到,那一定是經(jīng)過自己的手。渾身冰冷,唯有穿過對方軀體的手是熱的。而那熱,也是極燙人的。手掌僵硬在那處,進(jìn)退維谷,仿佛只是動一下便會將他的皮rou盡數(shù)燙傷,寸寸崩裂潰爛。仿佛一顆生毛栗,含在喉間,吞下去與吐出來都一樣艱難。而對面之人終是搖晃兩下,如同一座高山傾頹,搖搖欲墜。他面向南塵倒下,頭砸在南塵的肩膀上。片刻之前,南塵似乎還如此依靠過對方,而現(xiàn)下位置已然變幻,南塵的手還穿過他的身體。他緩緩抬起另一只手,環(huán)住對方寬闊的肩膀。鮮血蹭在自己頸脖,一片濕熱。他卻覺得那片皮膚像是被火燎過一般,疼痛異常,連帶心頭也不知為何,一抽一抽的。溫?zé)?、柔軟的皮膚,粘稠、濕熱的血液——這一切,太像真的了。輕搭在對方肩頭的手慢慢握緊,對方呼吸噴吐到自己頸側(cè),微弱而斷續(xù)。他自己的呼吸亦猛地一滯,卻感覺到細(xì)微的拉力。他低垂下頭,便被一個腦袋頂?shù)蕉?。男人蠕動嘴唇,似是笑了一下,微不可聞地道,“小貓……?/br>霎時間,南塵眼眶一熱。他能接受冷眼相對,卻對這樣的輕聲呢喃毫無防備。鼻翼微酸,他緩緩轉(zhuǎn)過頭去,將臉對著男人,全身的防備都卸了下來。靈識防御隨著身體放松而散去,貼近的呼吸與低垂的眼瞼,南塵能清晰看見對方失血的唇瓣。“小貓……親親我?”低啞的嗓音響在耳邊。“……”凝固良久,久到能聽見鮮血外溢的聲音。南塵極緩地靠近,眉間那一點(diǎn)霜雪的冰冷亦極緩地融化。再近,再近。即將觸碰到時,他一個垂眸,只見在對方頸側(cè),隱隱露出了一個暗紅印記。下一刻,南塵的眼神驀地變得冰冷如劍,一直插在對方腹部的手掌猛然拔出,帶出了泉涌似的鮮血。“咳!”對方劇烈地咳了一聲,用手捂住自己的腹部。靈識防御重回身周,南塵靜立,神色冰冷,絲毫無動。男人低垂的頭終于抬了起來,卻是沖南塵淡淡一笑。那笑中含了幾分縱容,幾分寵溺,幾分遺憾,幾分釋然……南塵眸色一沉,身后陡然出現(xiàn)三十六柄靈刃,齊齊射向?qū)γ娴Φ哪腥恕?/br>“區(qū)區(qū)一個幻象,別再惡心我。”三十六柄靈刃無一落空,直接將男人釘在半空之中。此刻他腹部空洞還在不斷流血,三十六柄靈刃一一插在身體要害,整個人凄慘地掛在半空中。低垂的頭顱終于緩緩抬起,對方眸色猩紅,妖冶俊美的面容已然維持不住,喑啞道,“你……是如何看出來的?我自問從未失手,他明明就是你內(nèi)心深處潛藏的**。”“你不該說話?!?/br>“呵,剛才,你明明很感……”又一柄靈刃飛出,直接插進(jìn)他嘴里。“不,我那是惡心?!蹦蠅m神色冰冷,“惡心企圖玩弄我的任何東西?!?/br>那人還想再說什么,卻已被靈刃穿透,只能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南塵嫌他吵,剛想給他一個終結(jié),對方眉心便被一股力量飛速穿透,整個腦袋被洞穿。南塵猛地回頭,卻被人遮住了眼睛,低醇華麗的嗓音響在耳邊。“小貓,猜猜我是誰?”“……你幼不幼稚?!?/br>“好吧,那猜猜我的真假?”“假的,快滾?!?/br>南塵一腳向后踹去,“不然把你也削了?!?/br>男人從后面一把攬住他,將頭擱在他的頭頂,眼神一瞟那堆被靈刃捅穿的碎rou,“這么兇啊,我死得好慘。”“知道就好,還不快滾?!纸o我拿開?!?/br>“不拿?!蹦腥舜故?,輕舔耳廓,滿意享受懷里人敏感的顫抖,“那種東西看多了會長針眼的?!?/br>“……我是指你腰上的手?!?/br>“唉,”男人突然十分失落地嘆口氣,“方才還要給那個丑東西親親,現(xiàn)在連給我抱抱都不行?!?/br>南塵被他說得心虛,眼神方才游離一會,瞬間察覺不對,頓時咬牙切齒,“等等,所以你就是,旁觀了全程?”“我也是才從幻境內(nèi)出來,只是火種在你體內(nèi),有所感應(yīng)罷了?!蹦腥艘Я艘О啄鄣亩?,“不然我早將他大卸八塊了。”……那倒不用,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被大卸八塊了,南塵心道,而且還是十八塊二十八塊的。那堆碎rou不知何時消失了,周圍氤氳的乳白色霧氣卻仍未消散,鼻端似乎還有血腥氣味彌漫,鴸鳥的鳴叫尚且縈繞耳邊。他環(huán)顧四周,卻不見出口,正沉吟,卻聞一聲醒神的悠長清唳響起。深藍(lán)灌鳥悠長的鳴叫如同清風(fēng),吹散了四周重重疊疊的白霧,破除了鴸鳥惑音構(gòu)成的幻境。眼前迷障緩緩彌散,重新露出暗紅陰沉的天幕和千瘡百孔的大地。鴸鳥見自己辛苦構(gòu)建的幻境不但被南塵識破,更被灌鳥破除,頓時唳聲長嘶,雙翼連續(xù)扇動,腹中人面亦發(fā)出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