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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活該,自己不安分……我看他們兄妹倆就都像你一樣,一個就猶猶豫豫的,一個就一點不曉得安分守己!”“我哪里又不安分了嘛!我從來沒有招過別的男人……”“你那就是不安分,帶孩子就帶孩子,你想什么出去工作啊你!”吵吵嚷嚷了一晚上,最后顧mama還是只能嘆著氣說:“我哪兒還有機會出去掙錢啊。詩華那邊還有幾個月要生了,我還得去伺候月子吶!”“人家家里有錢,還要你去伺候?”“請的人和自己親生mama能比嗎?你也真是……”顧爸爸白天要上班,家里人來人往的,首先是整理客人的名單,歐陽家那邊有秘書早就做好了這些事情,就等顧家把名單整理好了送過去。顧家臣回家的第一天,就幫著想了一整天的客人名單,顧mama問過歐陽mama的秘書,問他們家客人有多少,那秘書說,目前擬定的大概有一百來桌。這下子顧mama又著急了,說,你看看,人家一百來桌呢。顧家臣說:“他們家當然,估計省部級或者局級都得來十幾二十桌?!?/br>“那我們怎么辦啊?”顧家臣只能微笑:“不是說了么?我們跟人家不能比?!?/br>“不行呀!”顧mama道,“不行啊,我們比不了,也不能太寒磣了啊。陪嫁只有那套房子,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有人說閑話了,說我們是攀高枝……”“不然能怎么辦呢?咱們家世不如人家,那也是事實啊?!鳖櫦页伎嘈χ?/br>他突然不經(jīng)意地想,要是任嘯徐結(jié)婚,得請來多少人呢?整個西南的名門望族,官宦世家,都會來人的吧?要是任嘯徐結(jié)婚,歐陽家那兩個人也只有被淹沒在茫茫云海里的份兒了。上次任嘯懷結(jié)婚顧家臣沒能去,聽說那時候的客人,就是天花板上隨便掉塊墻皮下來,砸到的都是個高官高干。“你說說,詩華結(jié)婚,顧家的人得都來吧?我娘家的人也得來吧?你們顧家倒是不要緊,關鍵是我們娘家,一群農(nóng)民怎么上得臺面?”“那不如這樣,反正我們在市區(qū)舉行婚禮,等這邊請過客了,再單獨回鄉(xiāng)下去請一次?!?/br>“這樣……也好啊??晌夷切┙忝?,我叫來幫忙張羅婚禮的,她們都知道了,總不能不讓人家去嘛……”“反正他們的客人那么多,不如我們分開請?先請男方的客人,再請女方的客人?!?/br>“那婚禮怎么辦,難道要作兩場?歐陽的爸媽都那么忙,到時候人家未必有空??!”“……那干脆這樣,對外就說是兩場,男方主場的時候,我們也能帶人去啊。不可能完全隔開的……”這樣的討論一直持續(xù)到深夜。顧mama第一次嫁女兒,緊張得不得了,比自己出嫁的時候還緊張,半夜的時候還跑來敲顧家臣的臥室門,把他從床上拉起來,問他關于客人名單的問題。幾個舅舅怎么辦?舅母又怎么辦?外婆呢?顧家臣本來就腰酸背痛,到晚上的時候還有點拉肚子,整個人沒什么精神,于是只好有氣無力地說:“都請,這么親的肯定要請,那些二不掛五的就回去再單獨請了。就這樣吧?!?/br>問了好久顧mama才又回去睡,顧家臣被吵醒了,只覺得頭昏腦脹,兩只眼皮重得像灌了鉛一樣,可是偏偏又睡不著了。肚子里一陣陣隱隱的絞痛,他今天晚上洗澡的時候又刻意地弄了一次,后來還是有點拉肚子。但是很奇怪,他并不想責怪任嘯徐……他摸著自己的腹部,輕輕按揉……還真,有點想他男人了。顧家臣看著手上那枚碎鉆戒指,翻身起來找出手機,給任嘯徐打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就通了,電話那邊的人聲音略顯疲憊。“怎么了?”任嘯徐低啞著嗓子問。“你……睡了嗎?”“沒有。還在忙?!?/br>“這么忙!”顧家臣看了看表,都十二點過了。“嗯,事情有點多。你還不睡?”“我啊……我想你了……”顧家臣小聲地喃呢。“嗯?你什么我了?”“想你……”顧家臣稍微大了點聲。“想我啊——”任嘯徐故意把尾聲拖得很長,那聲線極度曖昧,顧家臣覺得兩團火焰迅速地燃上了他的臉頰。媽的……這男人……顧家臣心想,逮著機會就調(diào)戲他!這么多年了不膩嗎?!“是啊,想你,想得都睡不著覺?!鳖櫦页妓餍云乒拮悠扑ぁ?/br>“……你在你爸媽家?!比螄[徐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那聲音竟比以前還要嘶啞幾分。顧家臣聽得小心臟怦怦直跳。他當然熟悉那聲音,那是任嘯徐……情欲泛起時候的聲音。“嗯,我在我爸媽家?!鳖櫦页嫉椭^細聲道。“我……這邊最多還有一個鐘頭?!?/br>“嗯……”顧家臣咽了一口口水,“我……我等你。”電話迅速地被掛斷了,聽著那邊傳來的陣陣忙音,顧家臣的臉上汪著血,紅透了,像瑪瑙。第178章放下電話躺回床上,只覺得四室空寂,夜色清幽,夜涼如水,空氣隨著呼吸微微顫抖。顧家臣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在整個房間里回響。腕表的指針有夜光,時針和分針拼成一個平角?,F(xiàn)在是凌晨十二點三十分……離任嘯徐結(jié)束工作的時間,還有一個鐘頭。等待的過程會不會很漫長?顧家臣忍不住想。家里的床單和被套,是剛剛才換過的,和他家里的真絲面料不同,爸爸mama用的一直都是棉布的被套,里面是棉花,四斤,六斤……一床被子壓在身上很有分量,冬天比較冷的時候,蓋兩床被子,重重的壓在身上。任嘯徐第一次來的時候,根本不習慣,被壓得睡不著覺,顧家臣只好拿掉了一層被子,但是又有些冷。沒辦法,只能兩個人抱得緊緊的。顧家臣的手指在被子上撫過,他睡不著,開了一個小床頭燈,黯淡的燈光下,被子上的圖案寂然閃爍。聽說古時候的人結(jié)婚,會在枕頭和被套上都繡上鴛鴦的圖案……燈光下被子上折疊的圖案,從某個角度看上去到真像一只什么鳥。可心上的人兒還沒到。曾經(jīng)共度的日日夜夜就那么毫無預兆地從腦海里跑出來,顧家臣又想起了任嘯徐第一次來這里,他們在浴室里纏綿。然后,后來,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他們在煙花聲的掩護之下忘情之至……一幕幕yin靡的場面在腦海里浮現(xiàn),顧家臣只覺得整個人都如同在燃燒。羞見枕衾鴛鳳。悠悠清夜,誰共?顧家臣只覺得下腹一陣燥熱,他紅著臉把手往下探進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半硬不軟了。腕表的指針還在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音,顧家臣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