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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的母后。而后斷斷續(xù)續(xù),又夢到趙尋不知因何事要與他決裂,任他怎么挽回趙尋都無動于衷。后來不知怎么的,趙尋又回到了他身邊,可朝臣卻不依不饒,硬說趙尋是禍國的妖孽,要李越賜死趙尋……李越滿頭冷汗,深陷噩夢無法自拔。“李越……醒醒……”趙尋的聲音自耳邊傳來,李越聽得分明,卻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睛。不知怎么的,他感覺自己好像墜入了水潭之中,冰冷的水將他包圍其中,他大聲呼救,卻發(fā)不出聲音,四肢胡亂的掙扎,卻遲遲抓不到什么依仗。少年呼吸急促,感覺水快要嗆到自己的肺里了,這時突然有兩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將他強行從水中拯救了出來。“李越……”趙尋的臉近在咫尺,伴隨著熹微的晨光,帶著一臉焦急。少年目光游離,問道:“我在哪兒?”趙尋將他摟在懷里,一只手慢慢撫摸著少年的后背,低聲道:“你在長寧宮,別怕,你方才做噩夢了。”李越終于恢復清明,抬頭看著趙尋問道:“趙尋,你沒事吧?”“我沒事,倒是你,怎么這么燙?”趙尋伸手摸他額頭。李越有氣無力的道:“我頭暈……想睡覺?!?/br>趙尋如今藥力已經(jīng)盡散,昨夜的記憶也恢復了幾成,雖然許多細節(jié)模糊不清,但是李越做了什么他大致還是知道的。昨夜他沒個輕重,李越又急于幫他,定然是會吃些苦頭的。“你昨晚是不是受傷了?”趙尋問道。“應該沒事,我沒太注意?!崩钤綋u頭道。趙尋自然是無法放心,于是將少年按在榻上,脫了少年的衣服查看了一下對方傷處,果然見那處有撕裂傷。而且昨夜情況危急,李越自己也沒怎么清理,想來是傷口不大好了。“你發(fā)燒了,必須叫太醫(yī)?!壁w尋道。“不行……”李越忙拉著他道:“我不想看太醫(yī)。”那處畢竟是私密傷,任誰也不想讓不相干的人看到。趙尋知道李越的心思,于是也沒勉強,好在寢宮有備好的藥,仔細處理一下傷口應該沒有大礙。趙尋當即讓福喜弄了熱水,幫李越洗澡。少年趴在趙尋肩膀,因為生病而有些無力。趙尋手指輕輕摸到傷口,問道:“疼嗎?”少年道:“有點?!?/br>趙尋小心翼翼的幫對方清理,心疼的道:“你怎么那么傻,也不知道顧忌自己的身子?”李越道:“昨晚我一看你那樣,我怕要是藥力散不去,你會有危險?!?/br>這媚藥雖然偶爾用一次對身體不會有特別大的傷害,但是算計趙尋的人用的劑量想必很大,而且那地方可是要命的所在,稍有差池,人說不定就廢了。李越可不敢拿趙尋冒險,只能自己受些苦了。趙尋心知少年所想,心里只有心疼和自責,若是自己多加留意,便不會中了這種算計,倒是連累了李越與他一起受苦。“你的腿上過藥了嗎?昨晚流了好多血?!崩钤降?。趙尋毫不在意的道:“沒什么大礙,我跟自己又沒仇,不至于把自己扎得太重?!?/br>李越聞言不由失笑,卻依舊有些心疼。趙尋昨夜經(jīng)歷過的絕望和痛苦,他想到都覺得難受,好在最后趙尋沒有大礙。李越洗了澡之后燒退了一下,趙尋幫他擦了藥,又口服了藥丸,這才稍稍放心了些。少年這會兒有趙尋陪著,十分安心,便又小睡了近一個時辰。待到晌午的時候,趙清明來了長寧宮,說是昨夜之事有了結論。“怎么樣?”趙尋問道。“人已經(jīng)扣住了,證據(jù)確鑿,只等陛下發(fā)落?!壁w清明道。趙尋念及李越的身體,便道:“先關著吧,等明日再說?!?/br>沒想到李越卻起身出來了,開口道:“不用等了,朕這便去見人。”趙尋伸手幫李越把衣扣系好,也沒阻止。出了這種事情,李越若是不打算罷休,自己勸也是沒用的,反倒會讓李越心里不痛快。李越跟著趙清明一起去了大牢,此處是禁軍所用的牢房,只用來關押臨時性或者不適宜公開的犯人,不過李越是頭一次來。此地血氣重,他倒是希望這也是最后一次來。兩人進了牢房之后,李越遠遠的看到里頭的人,不由愣住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里關著的人竟然是潘文杰。雖說這些年的分別,兩人情分已經(jīng)淡了許多,但他此前對潘文杰還是十分親近的,因此李越這會兒十分失望。“怎么會是你?為什么?”少年開口問道。“陛下,你臉色不大好,可是沒有休息好?”潘文杰道。李越不理會他的話,只問道:“先……潘文杰,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潘文杰苦笑一聲,道:“這話我也想問陛下,為了一個男寵,至于這么興師動眾?”“他不是男寵!”李越道。“那他是什么?你的皇后還是妃子?”潘文杰反問。李越聞言,頓時有些不悅,聲音不由便冷了幾分,問道:“潘文杰,你到底想說什么?”潘文杰道:“我只是不忍看你沉溺其中,到頭來毀了自己?!?/br>李越道:“朕毀不毀了自己不必你cao心,但是你已經(jīng)把自己毀了?!?/br>潘文杰道:“陛下當真為了一個趙尋,不顧念你我昔日舊情?”“若是念舊情,朕與趙尋的舊情可不比你少?!崩钤降馈?/br>潘文杰十分意外,眼前的李越真的有些陌生了,陌生到讓潘文杰覺得有幾分畏懼。他高估了自己在李越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趙尋在李越心中的地位。事已至此,李越也沒什么可說的了。潘文杰到底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少年,許多話對方不愿意說,李越總不好找人用刑逼他說,所以只得作罷。但此時,李越對潘文杰的舊情算是損耗殆盡了。他從牢房出來,心中十分低落。卻見劉離正在外頭候著他。“你打算怎么處置他?”劉離問道。“依著規(guī)矩,讓趙清明處理?!崩钤降?。劉離道:“不念舊情?”李越道:“他倒是念舊情!”劉離心知李越還在生氣,便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后開口道:“我爹托我?guī)г捊o你,潘文杰可以殺,但是就怕此事潘文杰只是個投石問路的,你若是一下子就亮了底牌,恐怕接下來會很被動。”“先生是什么意思?”李越問道。劉離道:“為了趙尋,先忍忍。”李越這會兒已經(jīng)漸漸恢復冷靜了,劉離的話他倒是聽進去了幾分。此事雖然查出來是潘文杰所為,但是無緣無故,潘文杰怎么會突然回京對趙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