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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獎金給大家發(fā)下去?!?/br>財務(wù)總監(jiān)那邊剛一出門,他便捏著拳頭使勁地做出了慶祝勝利的手勢,高興地將沙發(fā)上的枕頭砸到了天花板上。他贏了!他終于擺脫楚奕辰了!從此以后他是自由的了!楚云涵恨不得現(xiàn)在就到老宅去,把這份財務(wù)報告甩在楚奕辰臉上,趾高氣揚地讓他看看自己的戰(zhàn)果。那家伙的臉色一定……他想到楚奕辰的臉,頓時滿懷的熱情減了一半。那個人即便是知道自己勝了,恐怕也只會面無表情地說一句“恭喜”吧。真是無趣。反正結(jié)果已定,不急在這一時,也顯得自己穩(wěn)重些。心情大好的楚云涵回了青嵐別墅,一進(jìn)門便將圓滾滾的宋嬸抱起來轉(zhuǎn)了三個圈。“哎呀少爺,快放下來,我都暈了。”宋嬸嗔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今天怎么這么高興?”“我的百貨公司搞店慶,一口氣比去年多賺了八個多點,厲不厲害?”“厲害?!彼螊鸩恢腊藗€多點是多少,只是大略知道他會賺錢了,心里也高興,不過看見他一副憔悴樣子,又心疼起來,忍不住嘮叨,“你看你,這頭發(fā),這胡子……哎呀呀,眼睛都和熊貓一樣了,熬了幾個晚上了?我給你燉點枸杞蓮子銀耳羹,你洗完澡正好喝一點,然后好好去睡個覺……”楚云涵咧嘴道:“遵命?!?/br>看他上了樓,宋嬸不由地感嘆起來:“我好久都沒見到他這么高興的樣子了,從前他也是愛這么和我們開玩笑的。唉,老爺要是知道他這么能干,肯定特別特別的高興?!?/br>一旁的馮泰也不免觸景生情,嘆了一聲:“少爺高興就好?!?/br>這一覺睡得香甜,連夢都不曾做。第二天一早,楚云涵便興沖沖地趕到了老宅。誰知楚奕辰卻將他晾在了書房,等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最初的興奮在等待中變成了憋屈,楚云涵忍不住想要直接去樓上找人,卻被立在門邊的白曉攔住了去路。“你什么意思?”他皺眉。“少爺吩咐,請您在這兒等他?!?/br>他將手腕抬起來露出手表?!拔乙呀?jīng)在這兒等了快一個半小時了,他人在哪兒?”“云少如果沒有耐心等,不妨改日再來。”“白曉?!背坪哪樕亮讼聛?,“你要是覺得我上回打了你心里不爽,你可以打回來,別在這兒狐假虎威的給我甩臉色。”“云少說笑了,我怎么敢?!卑讜钥粗?,冷冷道,“您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那時候之所以能得手是因為我沒有防備。被自己要保護(hù)的人傷害的滋味,您沒有嘗過,因為您從來都在做一個加害者。但有句話請您記著,您的隨心所欲、肆意妄為能傷害到的,都只能是那些對您沒有防備的人。”“我不需要你來說教?!?/br>“您當(dāng)然不需要?!卑讜怨雌鸫浇?,有幾分嘲諷,“我不過是一條狗,哪有資格對您說教。我只要看好這扇門就夠了?!?/br>楚云涵見對方如此,惱怒道:“給我讓開!”兩人正在僵持,只聽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白曉。”“少爺……”白曉回頭見是楚奕辰,臉上露出了憂色,目光立即轉(zhuǎn)向跟在男人身邊的黑羽。黑羽眉頭微蹙,輕輕點了點頭。白曉有些無奈地退到了一邊,將門口讓開。楚奕辰走進(jìn)了書房,在靠近門邊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他似乎顯得很疲憊,臉上沒有什么血色,淡淡看了楚云涵一會兒,說:“恭喜你,你自由了?!?/br>沒想到他這么開門見山,楚云涵捏著手里的財務(wù)報表,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那我……先走了。”待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那人輕聲開口:“楚云涵?!?/br>他回身。三面環(huán)繞的巨大書墻之中,楚奕辰坐在沙發(fā)上側(cè)臉看著自己。日光挾著樹影的斑駁從他身后的窗戶投射進(jìn)來,光影將那張俊美的面孔分成明暗不同的兩面,一面溫柔,一面沉郁。那雙黑色的眸子里仿佛盛滿霧靄沉沉的夜色,又仿佛藏在流云氤氳的月影,讓人看不分明。男人深深地望著他,許久才再度開口:“你名下的所有產(chǎn)業(yè),今后都由你自己掌管。稍后我會讓人把全部資料送到青嵐公館。”他覺得意外,抿了抿唇,“哦”了一聲,問:“還有別的事嗎?”“讓白楊跟著,從此以后他是你的人。”男人像是累了,靠坐在沙發(fā)背上,緩緩合上眼睛,“你走吧?!?/br>楚云涵緩步走出門外,回頭看了一眼,書房的門已經(jīng)被白曉關(guān)上了。他停了片刻,往外走去。“云少,接下來去哪兒?”為他打開車門的白楊問。他怔了一會兒,說:“去看母親?!?/br>車緩緩駛離了楚家老宅。他看著那些熟悉的景色從車窗外掠過,心里五味雜陳。他贏了。他終于擺脫了楚奕辰。從此以后他還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楚家大少爺。可是為什么,心里的喜悅卻沒有自己預(yù)想的那樣強(qiáng)烈?楚奕辰奪走了他的一切,用恐怖的手段逼迫他屈從,甚至差一點逼死他。可是為什么,心里的恨意也沒有自己預(yù)想的那樣強(qiáng)烈?在將要離開的時候,在可以自由的時候,在看著那個男人的時候,心里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到底是什么?好像有什么東西壓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覺得憋悶難受。自己該不會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了吧。楚云涵使勁晃了晃腦袋,有些煩躁地摸出手機(jī)播通:“是我,你們晚上在哪兒玩,算我一個?!?/br>管他什么心情不好,找點樂子就好了。去療養(yǎng)院看過母親,一身休閑裝的楚云涵終于回歸了他久違的夜生活。喧囂的音樂,晃動的燈光,舞池里放肆扭動的身軀,所有的不愉快都在熱鬧和酒精里被蒸發(fā)殆盡。楚云涵好久沒有這么暢快淋漓地出來瀟灑了,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VIP包間的真皮沙發(fā)上,慢慢喝著酒杯里的酒。“云大少爺今天怎么有功夫和我們鬼混了?那個百貨公司該不會被你折騰倒閉了吧?”坐在他對面的陸堯笑道。“沒倒閉,我倒聽說金泰店慶周的時候利潤提升不少,昨天我爸還在那兒拿他做榜樣批評我呢,說我混了這么多年的商場,還不如人家楚大少三個月厲害。”張斐把腿擱在茶幾上晃了晃。“嘖嘖,咱們云少爺還真是了不起?!敝軜灞攘藗€大拇指,故意捏著尖細(xì)的嗓音說,“我都快愛上你了?!?/br>其余兩人哈哈大笑起來。“滾?!背坪χ吡怂荒_,說,“今后你們出來玩記得叫我?!鳖D了頓,補(bǔ)充一句,“還有,我接管了幾家企業(yè),有什么賺錢的消息記得告訴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