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還沒愛上小丑，她完全無法從哈琳的表情看出什么來。

    柏妮絲有點失望，如果不能得知兩人現(xiàn)在的進展如何，就無法推測小丑越獄的大概日期，她也不能預(yù)先做準備。

    聊得差不多的時候，她話鋒一轉(zhuǎn)，認真道：“奎澤爾醫(yī)生，我有一個非常認真的問題。”

    哈琳撩起耳邊的一小撮頭發(fā)別到耳后，側(cè)耳傾聽，鏡片后的湛藍眸子閃爍著真誠和友好：“是什么？”

    哦天，她真可愛，柏妮絲忍不住在心里吶喊道。

    “其實，是這樣的——”柏妮絲坐好，語氣嚴肅得彷佛在說什么重大之事，“你覺得我像一個精神病患者嗎？”

    這個問題顯然不在哈琳的預(yù)算里，她明顯的愣了愣。

    根據(jù)先前的談話，哈琳默默的給她的病人做了一個初步的精神狀況評估，她相信，如果柏妮絲不是一個極擅長演戲的高智商罪犯的話，那么她的確是沒什么大問題的，頂多就是有點兒話多。

    哈琳隨即就想到了在她進來之前曾向阿卡姆索要柏妮絲的檔案，卻遭到了拒絕，所以她對柏妮絲還一無所知，只能從聊天里得知一些關(guān)于她的基本訊息。

    不能看的病歷以及犯罪紀錄，一個被關(guān)在阿卡姆的精神狀況良好的人，當中肯定被隱瞞了一些事實，而這些事實是當事人不知道的。

    哈琳立即就聯(lián)想到，柏妮絲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了。

    看哈琳沉默不說話，柏妮絲急了，她使勁的眨巴著眼睛讓自己看上去無辜一點：“噢醫(yī)生，請相信我，你看看我真誠的眼睛……他們抓錯人了！”

    這個問題很尷尬，哈琳只是一位心理醫(yī)生而不是阿卡姆的負責人，在這個問題上她幫不了什么，只能先安撫柏妮絲的情緒，“你放心，我會如實的將你的精神狀況轉(zhuǎn)告給上層?！?/br>
    聽到哈琳的保證，柏妮絲也放心下來，繼續(xù)道：“其實，我還有另一個請求?！?/br>
    “只要是我的能力范圍，我都會盡量幫你的。”

    柏妮絲把身子向前湊，聲音放柔，好像在分享什么小秘密：“你能給我弄來一包香煙嗎？”

    女醫(yī)生愣住，重復(fù)道：“煙？”

    “是的。”柏妮絲哀愁道，“我快被煙癮折磨死了！”

    “但是，這樣是不合規(guī)矩的。”哈琳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這里可是無煙房。”

    哈琳猶豫了，醫(yī)生私下給病人帶點什么東西是被禁止的，但也不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考慮到病人的心理狀況，抽煙可以使她心情放松下來，對治療有幫助，那么破例一次也不是不行。

    于是，她點頭，帶著一些無奈道：“好吧，我答應(yīng)你?！?/br>
    “你真是一個好人！”柏妮絲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要不是雙手被銬住她真想上前給哈琳一個擁抱。接著她神秘兮兮的湊近哈琳，盯著她的眼睛無比認真的道：“那我也贈你一句話，珍惜生命，遠離人渣，尤其是阿卡姆里的——不，我不是在說我?！?/br>
    “……謝謝？”

    哈琳沒由來的覺得這句話好像暗示了什么，但細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柏妮絲怎么可能會知道？

    ……

    柏妮絲的第一次心理治療在友好的氣氛下結(jié)束，她已經(jīng)忍不住開始期待跟哈琳的下一次會面。

    她在守衛(wèi)的押送下回到自己的囚房，一聽到小丑的聲音她就無比想念那位漂亮的女醫(yī)生。跟小丑打交道實在是一件很累的事，難怪守衛(wèi)都只守在這區(qū)域的入口的外面，阿卡姆這是為了他們的精神狀況著想，不讓他們有跟小丑接觸的任何一絲機會。

    可惜她沒能從哈琳的嘴里撬出點什么來，越獄的日子似乎還遙遙無期。

    “你終于回來了?！毙〕笥脽崃业恼坡暁g迎她回來，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發(fā)亮的大銀牙，“你不在的時候我太無聊了，無聊得想要找點事干——”

    “省省吧，我又不是你親愛的蝙蝠俠?！卑啬萁z忍住反白眼的沖動，說。

    “甜心，你真了解我?！北徊鸫┝酥e言的小丑沒有絲毫的不自在，低沉的笑聲在他的喉嚨里起伏著，柏妮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柏妮絲想了想，還是沒把她和哈琳見面的事告訴他。

    當天晚上，柏妮絲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柏妮絲，你怎么了？”

    “這段時間你就在學院里待著吧，這里永遠都是你的家。”

    “艾瑞克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太擅長表達自己?！?/br>
    一些極鎖碎的片段在她的腦海里憑空出現(xiàn)，她無法看清說話人的臉，他的身影彷佛被馬賽克高糊了，只有一把熟悉又陌生的溫和男聲不斷交迭，在她耳邊說話。

    好像是在做夢，又好像不是，如果是做夢的話，柏妮絲不可能把這些細節(jié)都記得那么清楚。

    誰是艾瑞克？

    柏妮絲還沒來得及細想，她就醒來了。

    正常來說，她是能一覺睡到天光的那種人，絕少會在半夜醒來，這次忽然醒來是因為她察覺到異樣。

    ——下腹在隱隱作痛，并且伴隨著一陣黏稠感，柏妮絲對此再也熟悉不過。

    她面無表情的掀開被子，一灘紅色在床單上化開。

    柏妮絲面如死灰。

    下一秒，她尖叫道：“小鋼牙?。。〈蠹铝耍。。　?/br>
    第4章 .監(jiān)獄風云04

    小丑直接被她這一聲驚聲尖叫吵得睜開了眼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不對，他沒有眉毛——做出了皺眉的動作，因為剛睡醒而略帶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時更危險：“大件事？別跟我說你看見了一只老鼠……”

    “不是！”柏妮絲不太敢站起來，她怕一站就會一發(fā)不可收拾，這是她第一次低聲下氣的跟小丑說話，“你能幫我把外面的人叫進來嗎？”

    小丑瞇起眼睛，目光如毒蛇，毫不客氣的說：“哦？你是在命令我嗎？”他的語氣非常不悅，“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你覺得我是那種會為人服務(wù)的人嗎？”

    看來小丑是打死都不會理會她的了，但是再拖延的話只會越來越不妙，柏妮絲立即下床，把一只手伸出門外對天花板上的攝像鏡頭使勁的揮：“嘿！看這里！”

    不一會外面的其中一個守衛(wèi)進來，他走到柏妮絲的囚房前，并沒有站得太近，問：“怎么了？”

    柏妮絲面無表情的指了指床單，一灘紅色特別顯眼。

    守衛(wèi)：“……”

    他噎著了，默默的打量囚房里的金發(fā)女人一眼，就轉(zhuǎn)身離開。

    “喂……等等！”柏妮絲絕望大喊，不是吧就這么走了？那她咋辦??？！

    他大概離開了十分鐘，身下的黏稠感越來越重，柏妮絲掙扎著要不要把褲子脫下來充當一下衛(wèi)生巾，又有人進來了，這次是兩個人。那個被柏妮絲喊來的守衛(wèi)帶著一個穿著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