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為什么一定要奪走愛她的人……？

    童年的回憶一下子涌上來，那一幕一幕在眼前劃過，柏妮絲失去了全身的力氣，跪在地上，空洞的眼睛流下兩行晶瑩的淚。

    她已經顧不得那個男人跑去哪了，她廢盡全身的力氣爬向那兩具冰冷的尸體，擁著他們，想用自己的體溫把他們帶回來，可懷里的身體卻越來越冷，她失聲的痛哭。

    “不……求求你們……不要離開我……”

    ……

    在柏妮絲出門之后，艾瑞克正打算給自己沖一杯咖啡，剛出去的柏妮絲又折回來。

    他問：“忘了什么嗎？”

    “是的?！卑啬萁z向他走去，在男人錯愕的眼神下掂腳在他的嘴角印了一下。

    她笑得眉眼彎彎，狡黠的道：“忘了給你早安吻。”

    未等艾瑞克反應過來，她就攬住了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脖子里。

    “艾瑞克，我們復合好不好？”

    男人微微睜眼，反應過來之后才回抱了柏妮絲，力道之大彷佛要把她埋進胸口里，他感到自己的胸口特別灼熱，好像有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幾乎就要按捺不住那股熾熱的情緒。

    “你知道我會說好?！?/br>
    艾瑞克抬起她的下巴，對著那片唇瓣吻下去。

    與昨晚的吻不一樣，他用嘴唇緩慢地，細心地描繪著她的唇形，好像在對待生命里最重要的寶藏，少了幾分激/情，多了幾分珍重。

    倏地一道聲響從外面?zhèn)鱽?，像是什么撞上了窗戶的聲音，柏妮絲推開了艾瑞克，道：“那是什么聲音？”

    兩人走出房間看看，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只是走廊上的窗戶打開了。

    艾瑞克環(huán)視一周，卻沒有察覺到異樣，便道：“可能是鳥撞上窗了吧?！?/br>
    柏妮絲點點頭，才想起自己要去上課，剛要對艾瑞克說再見，就感到有什么東西在電光火石間貫穿了自己的身體。

    砰！

    痛楚是推遲的，當她低頭發(fā)現(xiàn)胸口上出現(xiàn)了一個血洞時，鉆心的痛楚才伴隨而來，她抬手摸了摸胸口，那涌出來的鮮血卻沾滿了她整個手心。

    事情發(fā)生得太快也太突然，艾瑞克呆住了，直到柏妮絲的身體滑下去時，才沖上去抱住她。

    “艾瑞克……”她無措的看著他，臉色蒼白得像紙，“我……我感到不太對勁……”

    平時一向平靜的眼睛此刻卻紅得要命，他死命的抱住懷里的人，想將自己的體溫傳遞過去，他慌亂的用一只手捂著她的傷口，然而并沒有止住血，便改為捧著她的臉，連力氣都不敢使，他怕他一用力，她就會碎掉，再也碰不到。

    艾瑞克不斷在她耳邊低聲的安慰著她：“看著我的眼睛，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可是他的聲音卻顫抖得幾乎要聽不出原本的句子，帶著壓制不住的哭腔，連自己都安慰不了。

    然而柏妮絲還是聽他的話，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即使眼皮越來越沉重，由始至終都在注視著他的眼睛，直到最后一口呼吸，抓住他衣服的手緩緩無力的滑落，銀色的小天鵝浸染在血泊之中。

    “不……柏妮絲，不?。?！”

    第69章 .終局之戰(zhàn)02

    當人崩潰的時候，會屏蔽一切外來的信息, 哪怕是一些平時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都會被忽略過去。

    對柏妮絲來說, 為什么那個男人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為什么他要殺戴維太太，這一切都充滿著疑點，可是她已經無法繼續(xù)思考，只能夠茫然的接受這一切。

    在次元壁破裂之前, 曾經有一個朋友這樣形容過柏妮絲：“有這樣的過去能長成你這么一個奇葩也是不容易?！?/br>
    當時柏妮絲是這么回應的：“最沒有資格說我奇葩的人是你?！?/br>
    這位朋友在柏妮絲眼中的確也是奇葩，她對占卜有著一種迷一般的熱情, 總是在說自己已經從占卜里預測到地球會在什么時候末日, 誰會喜歡聽這種事情？她在別人的眼中就是神棍，然而對他們來說柏妮絲是比神棍更難相處的人。

    柏妮絲對誰都是一副自來熟的態(tài)度，總是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 有時候反應過大，有時候又沒心沒肺的，說了一些話得罪別人之后打個哈哈就一笑了之，總括而言就是一個怪人，換誰都受不了。

    所以柏妮絲和這位朋友常常被稱為“怪咖二人組”。

    她早就學會了不去在意別人的目光，用沒所謂的態(tài)度去迎接這屎一般的生活。

    沒有希望就沒有期待，沒有期待就沒有落差, 她不想被其他人期待著, 如果一開始就把自己差勁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 就不會有人對她抱有期待。

    這位朋友也很熱衷給柏妮絲占卜, 最后一次她為柏妮絲占卜時, 她說：“上面寫著你很快就會遇上一個意想不到的親人耶。”

    親人？柏妮絲當時就一笑而置之。

    現(xiàn)在看來，她可真是該死的準確。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么巧合，讓失去女兒的戴維太太遇上了失去母親的柏妮絲，好像就是命運早就預定好了。

    這里也沒有人會把她當作怪咖——拜托，再怪也怪不過外星人和異能者了，雖然起初遇到了很多令人心煩的事情，但是她在這里找到了歸屬感——X學院，哥譚魅影，戴維太太，這些人就算知道她是多么的差勁，也仍然對她抱著希望，后來她亦嘗試著改變自己，為了不讓他們失望。

    所以哪怕她知道平行世界里的母親還活著，亦沒有想要永遠留著那邊的想法，因為她在這邊已經擁有了她想要的一切。

    但是她后悔了。

    小時候她就知道關心著自己的人都會遭遇不幸的事情，她沒能拯救到自己的母親，也差點就害戴維太太被小丑殺死，不，她現(xiàn)在已經死了，是她害的。

    嘗試著做一個好人有用嗎？不，做好人不依代表身邊的事情都會好起來。

    “柏妮絲……柏妮絲！”崩潰之間，一把急促的男聲憑空在腦海里響起，“聽我說，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無論你看到了什么，都是假的！是由白皇后制造出來的幻象！”

    是查爾斯？

    幻象？

    柏妮絲愣住了，淚痕在臉上干涸，她低頭，戴維太太錯愕的表情凝固于臉上，火箭求助的眼神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可是，這一切是那么的真實，她甚至感受到鮮血的溫熱。

    查爾斯似乎感到到柏妮絲在掙扎，再一次重復道：“這些都不是真的！”

    他的聲音十分具說服力，柏妮絲的眼神漸漸恢復了清澈，“白皇后？難道……”

    “是的，天啟他們恐怕已經來了?！?/br>
    她心里一沉，又問：“可是我要怎么逃出去？”

    “我不知道，柏妮絲?！辈闋査箾]能給她答案，因為時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