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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

    了,損失便比這一顆避毒丹大了。”

祝萌于是把丹藥收回來,在袖子上擦了擦,珍而重之塞進(jìn)了懷里,時無久盯著他的一系列動作,祝萌被他盯得心驚rou跳:“師父,呃……我記得這丹藥不是用來吃的,是貼身帶著的呀?”既是貼身,便只能放在衣襟里??偛荒芊佩X袋子里吧……

時無久看了他一眼,靠近他,探手入他的衣襟把那顆藥拿出來,然后走到包袱旁,從里頭拿出了一個錦囊。

祝萌看著時無久把錦囊打開,把里頭的香料挖出去丟了,將那丹藥放在了里面。

“師父……”他忍不住道,時無久轉(zhuǎn)身,又走過來替他把錦囊系在了腰上。

祝萌的臉都紅了,只覺得到了江南,自己的聰慧機(jī)智跑了個沒影,不但不能幫上忙不說,還老是鬧笑話——他怎么就沒想到這個法子呢?

時無久替他把衣襟也理了理,目中倒沒有不耐煩或者責(zé)怪。

“放在懷里容易遺失,這藥只要貼身便可。”

祝萌點(diǎn)頭如搗蒜,這便是明白了。時無久放下了手,祝萌為了體現(xiàn)他對自己師父的關(guān)心,也小跑著去扒了一個錦囊出來,換上了避毒丹,低著頭,給時無久系上。

“誰?!”仍站在原地讓祝萌動作,時無久忽然并指,轉(zhuǎn)手一揮。

屋頂上破了大洞,瓦片嘩啦嘩啦地往下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往一邊竄逃。

祝萌嚇了一跳,不小心系了個死結(jié)。時無久走過幾步,在木桌上,拔下一枚飛鏢。

“是胡非為?!”祝萌驚魂未定地道。

時無久皺著眉頭,把那張紙條遞給了祝萌,而后一躍而起,到了房頂之上,勘察那黑衣人的足跡。大白天都敢穿黑衣,想必他對自己的輕功極其自負(fù)。

祝萌留在屋里,卻是將那紙條正反面都看了。只見正面上寫著:今晚三更,蘇州城門,不見不散。反面上則寫了兩行字,第一行是:恁時相見早留心,第二行是:何況到如今。

早留心……早留心!

祝萌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雖然不識得這句子,但卻直覺這兩句十分曖昧……

難道是情詩?

給誰的?

胡非為是男子啊,他把這東西給師父干什么……

祝萌一時之間想了許多雜七雜八的事情,時無久從屋上下來,飄然而落:“他已跑了?!?/br>
“師父……”祝萌把紙條遞還給了他,時無久接過紙條看也不看,揉了就扔到了垃圾簍子里。

祝萌道:“咱們今晚去蘇州城門嗎?”

時無久淡淡地嗯了一聲,拉了房里的繩鈴,讓小二過來收拾房間。

祝萌又道:“那他背面寫的那兩句詩詞是什么意思?。俊?/br>
時無久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似乎是古怪,似乎是復(fù)雜:“這首詞是當(dāng)年歐陽公贊美他侄女容顏,因而作的。”

祝萌茫然道:“胡非為是師父的叔叔嗎?”

時無久:“……”

“他為何寫這樣的詞給師父?”祝萌皺眉道,“我看這詞瞧來有些不對勁,像是沾染風(fēng)月,很有些,有些……”余下的他卻說不出來了,只是覺得胡非為不懷好意。

“原詞并無那意思?!睍r無久淡淡道,而后看著他又道,“曾有人以這詞污蔑歐陽公戀上自己的侄女,然而事實并非如此。其時歐陽公年歲已高,侄女不過十來歲,作詞贊美,無關(guān)風(fēng)月。然而,古今之人,誤會的仍有。甚而有人笑他貶他,道他盜甥?!?/br>
祝萌心中微覺古怪,只是古怪之處在哪,又說不出來。如果他是女子,只怕早已發(fā)覺胡非為的意思,但他不是女子,時無久也不是女子,這么一來,他卻沒弄懂胡非為的意思。他又沒有侄女,或者胡非為是指時無久的師侄?師叔無常的弟子,豈不正好是時無久的“侄女”。

時無久卻是看見那詞便明白了。

眼見小徒弟懵懂的樣子,時無久便知道他不懂胡非為的意思。胡非為故意在約信背面寫這兩行句子,定是看他師徒二人行止親密,故意污蔑,若他與祝萌不去赴約,他便詆毀他們兩個人的聲譽(yù),道他們喜好龍陽斷袖。

這等腌臜事便不需要告訴祝萌知道了,他們赴約便是,其余的,清者自清。

“萌萌,今晚我們換客棧?!?/br>
“啊……哦,師父。”

換了一家小客棧,那客??拷K州城門,瞧來比之前的客棧小了幾乎一半。不過,里頭的人還是不少的。三五成群的人聚作一堆,小聲談笑,比之悅來客棧,卻是寧靜了不少。

時無久帶著祝萌安頓下來,吃罷晚飯,這才帶著他往蘇州城門而去。

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shù)。

雖不是早上,一場小雨,夜色朦朧中,竟也有這一場美景。

祝萌跟在時無久的身后,走在朦朧夜色之中,竟有一種,他們兩人不是去打架,而是單純?nèi)f友的感覺。

雨絲沾染了頭發(fā),他們都沒帶傘,路上,時無久摸了摸祝萌的頭,把那發(fā)絲上的水汽拂去,祝萌抬眼一笑,道:“一點(diǎn)雨,沒事?!北阍谒栈氐氖直凵喜淞瞬?。

時無久動作一頓,收回了手,夜色中唯有蘇州城內(nèi)的燈籠暈出光色,月與星子俱被掩蓋。城外,護(hù)城河上一艘小船,船上掛了一面旗,上頭寫了大大的一個胡字。

祝萌面上一凜:“師父!”

時無久便飛身躍起,跳到了船上。祝萌急急忙忙也跳上船,那船一陣搖晃,不多時便穩(wěn)了下來。

祝萌四下查看,只見這船普普通通,甚至可稱得上是破舊,船身船底的木板雖然結(jié)實無損,但是樣子卻十分灰撲撲的。

沒有人。

祝萌扯下迎風(fēng)飄揚(yáng)的旗子,檢查做工。只見這旗子的邊上,有幾針綿密,卻非普通旗子的構(gòu)造,祝萌雖看不出具體的門道,卻知道蘇州城內(nèi)的繡坊,一定有出這面旗子的。只要找到那繡坊,他們便可化被動為主動。這樣的旗子,店家可不敢隨意讓繡娘幫忙織造。

“師父!”祝萌把那旗子遞給了時無久,“那yin賊是不是故意留下這個,讓我們?nèi)ゲ???/br>
時無久接過錦旗,細(xì)細(xì)看了,皺了皺眉,只覺這錦旗似乎十分厚實。兩手一捏,便將那錦旗撕開。

一個東西掉了下去,祝萌將那東西撿起,嗅了嗅:“蒙汗藥?”

避毒丹可以避開蒙汗藥,想必那胡非為本想算計他們,卻沒算計成功。

時無久沉吟半晌,看著那沾了蒙汗藥的手帕,卻是道:“不可大意!”

祝萌便把那東西拾掇到一邊,與時無久順著這船,往下飄去。

也許胡非為真是想讓他們順著船飄,也也許,他只是想讓他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這錦旗留下,便是一物了。

坐在船頭,祝萌看著護(hù)城河粼粼的水面,半晌,又去看對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