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中，蘇慕枝硬生生地不敢動。

    蘇慕枝沒有見過這種架勢。

    即使當年和系統(tǒng)安排的男人約會被他撞破，也沒有這樣過。

    “jiejie”一而再再而三的“拋棄”，踏平了顧修衍的理智。

    “就是這雙眼睛，無助地，可憐地看著男人，他們就會一個一個傻子一樣為你去死?！?/br>
    蘇慕枝的雙肩被顧修衍毫不憐惜地抬起。

    “真是漂亮的眼睛?！?/br>
    蘇慕枝顫抖地閉上了眼睛，只能感受著眼睛上的溫熱。

    “我也是其中一個傻子。

    但可惜的是，我還是個瘋子?！?/br>
    瘋了，全都瘋了……

    蘇慕枝閉著眼睛，顧修衍在她耳邊說著那些讓她心驚rou跳的話。

    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逃跑。

    “這個印跡，變淡了。再來一次。”

    顧修衍的心臟往上的位置，有一道很淺的粉紅色牙印。

    蘇慕枝再次看到它，已經(jīng)過去兩年的時間。

    蘇慕枝沒想到自己還能冷靜下來跟顧修衍周旋找理由。

    “好不容易淡了，沒必要再讓它……”

    “噓……”

    顧修衍的修長手指抵著蘇慕枝的嘴唇。

    他說：“jiejie撒謊的樣子真好看?！?/br>
    蘇慕枝沒有任何辦法對付他，只能哀求，“顧修衍你放了我吧，我是你同學蘇慕枝，男的，……”

    蘇慕枝的兩只手被舉過頭頂固定著。

    顧修衍另一只大手蒙住了蘇慕枝的眼睛。

    蘇慕枝變得什么也看不見了，一片漆黑，反而其他感官變得異常清晰。

    蘇慕枝的臉通紅。

    “jiejie臉好紅，是因為感到羞恥嗎？”

    顧修衍愉悅的笑聲鉆進蘇慕枝的耳朵心。

    蘇慕枝耳朵心快燙死了。

    “可是我很喜歡怎么辦？”顧修衍再次低下頭。

    纏得蘇慕枝幾乎呼吸不暢，他才堪堪退出去，放過了蘇慕枝。

    “你也喜歡對不對？我察覺到了。”

    蘇慕枝幾乎沒有耳朵去聽那些話。

    顧修衍聽不見蘇慕枝的任何話，兀自認為蘇慕枝就是他的jiejie。

    清醒的時候看不清這是同一個人，喝醉了靠感覺來反而一抓一個準。

    “我是你jiejie……”

    蘇慕枝試圖以蘇小月的口吻和顧修衍溝通。

    他剛才在教室的時候還很乖。

    但……

    顧修衍笑了，滿滿的都是惡意和嘲諷。

    “jiejie真會勾引人。

    全天下哪個jiejie會讓弟弟這么神魂顛倒?！?/br>
    蘇慕枝：“你……！”

    “jiejie生氣了？別生氣。我是你的男人，不是弟弟?！?/br>
    顧修衍擋著蘇慕枝眼睛的手挪開，她的下巴被抬起。

    顧修衍溫柔地撫摸著蘇慕枝的發(fā)絲，“看著我，說，我是你什么人？”

    蘇慕枝難以啟齒，但她知道顧修衍要她說什么。

    她說不出口。

    “這么簡單的答案，想不出來嗎？如果我再努力一點，你是不是就知道該怎么說了？”

    到現(xiàn)在為止，蘇慕枝身上的衣服依舊完好。

    可顧修衍的視線下垂注視著蘇慕枝的衣角。

    “男人……”蘇慕枝忍著眼淚驚呼，“不要……”

    男主就他喵是個瘋子！

    系統(tǒng)害他的她有什么辦法……

    顧修衍：“說完整?！?/br>
    “你是我的……男人……”

    蘇慕枝的眼淚被顧修衍溫柔地擦掉了。

    “寶貝，好乖。”

    話語間帶著撲面而來的濃烈占有欲。

    “永遠記好了，顧修衍，是你的男人?！?/br>
    “……好?！?/br>
    蘇慕枝話音剛落，突然之間安靜了。

    顧修衍睡著了。

    蘇慕枝快嚇瘋了。

    所以剛才……只是把她認成了白月光吧……不是真的認出來了吧？

    顧修衍睡著了，蘇慕枝卻依舊掙脫不開。

    手腕死死地被他握著。

    顧修衍大概是怕蘇慕枝趁他睡著逃跑，所以才在睡過去之前，死死地握著蘇慕枝的手臂。

    蘇慕枝努力了很久。

    她不敢叫醒顧修衍。

    如果醒過來的是剛才的顧修衍呢……

    蘇慕枝體力透支，很快睡著了。

    **

    隔壁宿舍

    盧鑫哭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夢里，又是那個場景。

    “求求你顧修衍，你別這樣，我是男生啊……”

    “我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細皮嫩rou的男生?！?/br>
    顧修衍笑著壓上去，完全不顧蘇慕枝的意愿。

    色氣滿滿的畫面，如果主角不是顧修衍，她會超嗨地偷著看。

    盧鑫尖叫著“不要……??！”醒過來。

    她痛苦地抱著腿坐在角落里。

    悲從心中來。

    她這輩子都追不上顧修衍哥哥了……顧哥哥喜歡的是男孩子……

    **

    顧修衍和蘇慕枝在沙發(fā)上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大早上。

    陽光透進屋內(nèi)，一片和諧。

    半睡半醒間，蘇慕枝的手被松開了，腰也被松開了。

    她慢慢睜開眼睛。

    顧修衍清俊剔透的臉神色復雜地看著蘇慕枝。

    那雙好看的眼睛里有著躲閃，幾次避過蘇慕枝的直視。

    蘇慕枝頓時后背一涼，臉上血色全無，劇烈掙扎起來。

    沙發(fā)就這么大，容納兩個人已經(jīng)是極限。

    蘇慕枝幾乎頭朝下滾過去。

    快到地面時，被顧修衍拉了回來，落到他懷里。

    蘇慕枝顫抖地主動抱住了顧修衍的脖子。

    “顧修衍，我乖，求求你，不要……”

    蘇慕枝沒有發(fā)現(xiàn)，顧修衍把她拉回來后，已經(jīng)松開了手。

    現(xiàn)在兩只手臨空。

    喉結滾動的聲音。

    ☆、顧修衍清醒

    “無數(shù)的聲音和腳步回蕩在顧修衍的耳朵里。

    但他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他死死地抱著少女，神色溫柔得仿佛她還是鮮活的愛人。

    不放手，哪怕已經(jīng)死了，也不想放手。

    他的母親跪在他旁邊哭泣，求他放了她，讓她入土為安吧。

    顧修衍的眼淚終于滴落在她慘白的臉上。

    她入土為安了，那他呢？

    他的余生要拿什么安……

    她為什么總是那么狠心地對他……”

    ——摘自第十三章

    **

    明亮安靜的寢室里，不大的沙發(fā)上蜷縮著兩個“少年”。

    蘇慕枝含含糊糊地說著，“我乖，我聽話……”

    顧修衍的兩只手放在空中，不知該往哪里放。

    昨天是jiejie的祭日，顧修衍喝酒了。

    他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

    夢里死去的jiejie又重新回到了他身邊。

    他怒不可遏地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