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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該如何作答才好,只得扯了扯嘴角,繼續(xù)微笑。曲臨淵伸出一根手指來,戳了戳我的臉頰,疑惑的問:“你就這麼愛笑嗎?怎麼一天到晚都笑個不停。”哎?我一下就愣住了。愛笑麼?怎麼……可能?於是搖了搖頭,輕輕的答:“貧僧并非真的喜歡笑,只是一種習(xí)慣罷了?!?/br>對了,就像現(xiàn)在這樣,習(xí)慣性的閉上眼睛,再擺出溫和的笑顏來,欺騙世人。睜眼,卻見曲臨淵正直直的望著我,表情……呃,雖然我不太想用那個詞,但的確是一臉呆樣。“侯爺?你怎麼了?”聞言,他的身子猛然一震,白皙的面頰上突然現(xiàn)出了紅暈。然後連退數(shù)步,幾乎是逃著離開了房間。原來,明心所謂的古怪就是指這個嗎?曲臨淵方才的樣子確實很不正常,簡直就像被什麼東西附了身一般。莫非……這宅子里有妖物?第10章“不好意思,請問一下,侯爺現(xiàn)下在哪里?”“咦?侯爺剛?cè)ド显绯?,大師不如去前廳等他吧。”“這位施主……”“大師要找候爺???剛退了朝,正在議事廳會客呢!要小的帶路嗎?”“不好意思……”“侯爺?這個時辰應(yīng)當(dāng)是在用膳吧。”“請問……”“哎?大師你轉(zhuǎn)了一整天,還沒有找到侯爺嗎?”我扯了扯唇畔,笑得快要僵硬了。從早到晚,幾乎把整個侯爺府都給踏遍了,卻始終沒有尋到那個人。不知為何,每次都只遲了一步,剛好錯過。“侯爺如今應(yīng)該在書房里,大師認(rèn)得路吧?”當(dāng)然,這半個月來,我差不多日日都去那里……找人。我不敢多做停留,道過謝后,就匆匆往書房行了過去,結(jié)果卻再度撲了個空。房里的窗子大開著,剛進(jìn)門的時候,似乎瞧見一道紫色的身影一閃而過。不由得微訝了一下,莫非曲臨淵跳窗逃走了?念頭一閃,立刻失笑著搖頭。以他的性子來說,怎么可能做那種事?方才,應(yīng)當(dāng)只是我眼花而已。已經(jīng)整整半個月不曾見過他了,縱然遲鈍如我,也料得著某人在躲著我。這世上多得是見了我就逃的人,所以這原本也不算什么。只不過,如此一來,我就無法辭行了。不能辭行,就等于暫時沒辦法回普法寺;不回普法寺,自然沒人會來尋我捉妖;不捉妖,便相當(dāng)于賺不著銀子……咳咳,最后那一條,僅是順便的而已。當(dāng)然也不是真的尋不著曲臨淵,只不過,他既然避我如洪水猛獸,身為出家人也實在不好強(qiáng)人所難。最終決定留書一封,然后,走人。行至普法寺時,早已有一輛馬車在外頭候著了。原來,這幾日兵部尚書府里不時有下人失蹤,連請了幾個道士和尚去看風(fēng)水,結(jié)果卻都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蹤影。尚書大人認(rèn)定是有妖魔作祟,特意吩咐手下的人去尋些法師來。所以,我還未來得及跨進(jìn)普法寺的大門,就已經(jīng)讓那輛馬車接去了尚書府。出門招呼我的是尚書大人的長子,自然不是因為我面子夠大,而是這件事情著實不同尋常。豪宅大院,卻是妖氣逼人,府邸里處處透著一股詭異之氣。顧驚寒先是領(lǐng)著我在府里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又帶我進(jìn)了一間屋子。屋里躺了五六個妙齡少女,個個雙眸緊閉,氣息微弱。“顧公子,這是……”他皺了皺眉,很是無奈的開口道:“剛開始的時候,是府里的小廝無故失蹤,近半個月來,則換成這些丫鬟昏睡不醒。素聞大師法力高強(qiáng),可有法子救救她們?”我也不答話,僅是上前幾步,輕輕執(zhí)起其中一人的手腕。這一探,卻是大為驚駭。這些少女分明就是中了攝魂之術(shù),而且的使這法術(shù)的……右手下意識的攀上左肩。在尚書府內(nèi)作怪的,正是那日打傷我的虎妖!不由得閉了閉眼睛,輕輕嘆氣。只怪我那日一時疏忽,未能及時擒下虎妖,害這許多無辜之人受到牽連。“顧施主,”我轉(zhuǎn)過頭去,面色微凝,“在貧僧之前,已有多少道士和尚失蹤了?”“這……”顧驚寒愣了愣,有些不確定的答,“大概是七八人吧,可能還要更多?!?/br>難怪同兩個月前比起來,那妖物的法力提升了不少。它的道行本算不上高,但是靠著吸人精魄,如今應(yīng)該已經(jīng)能夠化為人形了。只怕……不好對付。“大師,大師!”面前的男子連喚了我兩次,斯文俊美的臉上帶了幾分焦灼,“這幾個丫頭可還有救?”又走神了啊。我微微一笑,將視線調(diào)轉(zhuǎn)至窗外,反問道:“外院這般熱鬧,可是出了什么事?”“今日是家父的壽辰,主屋里擺了酒宴。”“施主若是掛心,即管去便是了。妖物的事情,貧僧自會處理?!边@人,從方才開始就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外頭了。顧驚寒面上一窘,連忙揖手為禮,道:“怠慢大師了。只因今日府里來了個貴客,所以……”“無妨。”我斂了斂身子,低笑,“施主慢走?!?/br>待得那人走遠(yuǎn)了,我臉上的神情才漸漸黯了下去,隨手將房門帶上,沿著長廊慢吞吞的前行。那些昏睡的少女自然還有救,只是其他失蹤的人……苦笑著搖了搖頭。生死由天,我的法力再強(qiáng),道行再高,也無力教死人復(fù)生。縱然已見慣了生生死死,當(dāng)真面對的時候,仍是覺得胸悶氣結(jié)。怪只怪,我雖身為和尚,卻偏偏做不到絕情絕欲,總是不由自主的起了悲天憫人的心思,自尋煩惱。正自思量著,忽覺一雙柔若無骨的手纏上了腰間,然后是一聲輕軟膩人的低喃:“大師~”我大吃一驚,還未來得及轉(zhuǎn)身,便已教人推倒在了草叢間。如水蛇一般的身段繞了上來,靈滑清動。抬眸,正對上一張清秀動人的芙顏,眉眼妖嬈,吐氣如蘭。瞧她的穿著打扮,該是尚書府里的丫鬟,只是那眼神,分明就是中了妖術(shù),教人控制了心神。是……那虎妖干的?我一面尋思,一面掙扎著想要起身。“大師,我好痛苦,救救我?!蹦桥尤崧晢局浑p手不斷在我身上摸索。此時此刻,當(dāng)真是連苦笑也不能了。按說,我的容貌實在稱不上好看,命里也不帶什么桃花,為何老是會有些莫名其妙的艷遇?無論是想要報仇的,還是想要殺我的人,都喜歡拿這一招來對付我,難不成……和尚當(dāng)真就這么好欺負(fù)?暗暗嘆了口氣,正準(zhǔn)備動手敲暈攀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卻忽聽有人大喊一聲:“妖僧!你在干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