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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最擅長的便是這個。“不能為我所用的人,自然只好除去了?!笨☆伾系男θ菸醋?,僅是黑眸里多了幾分殺意?!拔遗c大師無怨無仇,但為了天下大業(yè),不得不請大師委屈一下。”輕嘆。看來,他今日是非置我於死地不可了。抬眼望了望窗外,夜色如舊。曲臨淵說了要我等他,為何卻遲遲不來?十多年前,曾眼見娘親喝下了御賜的毒酒,沒想到,今日竟輪到我了。遲風(fēng)祈見我一直瞪著那酒杯瞧,於是笑道:“這杯里放的是毒茶,大師不必擔(dān)心會因此破戒,還是快請吧?!?/br>微訝的抬頭,睨他一眼,也跟著笑起來。“遲先生果真料想周到?!?/br>“大師過獎了?!?/br>我和他靜靜對視著,僵持不下。他帶來的兩個人向前移了幾步,一左一右的立在我身側(cè),威脅的意味明顯。那兩人都是頂尖的高手,而且對我早有防備,只怕不好對付。我緩緩垂下眸子,低聲道:“十多年前,遲先生曾在先皇面前說過一句話。因了那句話,西梁公主被毒酒賜死,前朝太子離奇失蹤,秦大人一家慘遭滅門,西梁與我朝從此戰(zhàn)火不斷。遲先生可還記得?你當(dāng)初又是憑什麼說出那種話來?”“啊……”他呆了呆,隔了許久才憶起往事,淡笑著答,“是指我污蔑太子為妖一事麼?遲某又沒有什麼通靈的本事,那一番話……自然僅是順口胡謅的而已。”心頭微震,不由得苦笑了起來。果然是假的。可當(dāng)年,偏偏卻有人信以為真了,還因此牽扯了許多無辜之人的性命。“遲先生為了一己私欲,干盡傷天害理之事,難道就不怕報應(yīng)麼?”聞言,遲風(fēng)祈神色一凜,冷笑道:“即管沖著我來便是了。只要是為了那個人,無論什麼樣的報應(yīng),我都不會放在心上?!?/br>“是嗎?可惜,這將來之事,遲先生看不見,貧僧卻瞧見了?!睋P了揚唇,笑得云淡風(fēng)輕,口里卻吐出殘忍的字句,“遲先生心上那人,永遠都不會喜歡上你,……生生世世。”說罷,不再理會他驟然變差的臉色,僅慢慢端起那酒杯來。仰頭,一飲而盡。26“長離!”剛剛喝下杯里的毒藥,天牢外就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然后便見曲臨淵一路橫沖直撞的跑了過來,他那一頭長發(fā)隨意的束在身后,微微喘著氣,衣衫更是凌亂不堪,一副狼狽萬分的模樣。立定后,他也不去看站在旁邊的幾個人,只徑直盯住我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長離,我來了?!?/br>“稍稍晚了一點?!蔽一瘟嘶问掷锏目站票p輕的笑。他的神色遽然一變,微顫的問:“……什么?”“是毒酒?!边t風(fēng)祈先我一步說出了答案,眼里帶著冰冷的笑意,續(xù)道,“皇上下的圣旨,大師方才已經(jīng)將酒喝下去了,可惜,侯爺來遲了一步。”“不可能……”曲臨淵身子一震,面上現(xiàn)出驚愕無比的表情,一雙黑眸直直的望住我,“你真的喝了?”我悠悠的嘆了口氣,點頭。自認打不過那兩個武功高手,所以就只好乖乖喝下毒酒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聞言,他緩緩低下頭,靜靜的在原地立了一會。下一瞬,卻突然沖了上來,狠狠吻住我的唇。“曲……?”我被他撞得連退了幾步,含糊不清的低喃。卻見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齒的說:“要死的話,就一起死!”心頭一怔,他這是什么意思?喝下我口里殘余的毒藥,以便和我同生共死?我閉了閉眼睛,感覺胸口抽搐了一下。面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愚蠢了,可我偏偏就是喜歡他這一點。喜歡到無以復(fù)加,恨不能當(dāng)真同他一起死了;又想生生世世伴著他,地老天荒。無論是他的不顧一切,還是他的蠻不講理,我全部都迷戀。于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緊緊環(huán)住了他的腰,并不斷加深那個吻。一面又淡淡的瞥了遲風(fēng)祈一眼,示意他可以離開了。那個男人雖然性情狠毒,卻也還算是個識趣之人,見狀,立刻帶著他的手下一聲不響的走出了天牢。片刻之后,外頭傳來一陣狂笑,聲音很是耳熟。我和曲臨淵俱是一驚,終于停下了纏綿的親吻,靜靜的對視了一會兒,然后一起臉紅。雖然已經(jīng)吻過許多回了,但在人前做這種事,倒還是第一次,方才沒有太過在意,現(xiàn)下想來,實在是有些尷尬。心里這般想著,手卻仍舊擺在他的腰間,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牢外的笑聲越來越響,到后來,漸漸的有些沙啞了,摻了幾分苦意。曲臨淵循聲看了過去,有些不自在的說:“剛剛那個人……干嘛笑得這么大聲?”“大概是受了些刺激?!鄙焓州p觸他的面頰,安慰道,“別怕,他不是在笑你?!?/br>曲臨淵立刻推了我一把,不屑的輕哼。“你以為我當(dāng)真在意?就算全天下人都為了這件事恥笑我,本侯爺也絕不會放在心上?!?/br>“也對。”想到他方才不顧一切的吻上自己,說要與我同生共死,不禁淺淺的笑了起來?!叭煜?,也只有你做得出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來?!?/br>他聽了,也不答話,只瞪著眼睛看我,面上是難掩的怒氣。“不是要你等我的嗎?為何喝下那毒酒?”“我確實等了你許久啊,人家都把毒酒端出來了,我還故意東拉西扯的,拖延時間。可是,你一直都沒有來?!闭A苏Q?,無辜的微笑,以證明自己著實是萬分委屈的。他頓了頓,面上一紅,急道:“你不曉得,我被皇上軟禁了,脫不了身。府里的侍衛(wèi)跟皇上的禁軍都好對付,就只有藍煙一直守在門口,無論我怎么求他,都不肯放我出門?!?/br>“你求了他?”我張了張嘴,微訝的挑眉。他這人素來心高氣傲,怎么可能做那種事情?曲臨淵的臉色立刻又變差了,滿目兇光的瞪著我,恨聲道:“還不都是你這個妖僧害的!我擔(dān)心你的安危,一心想著來此尋你,自然顧不得什么面子了。嘖!本侯爺長到這種年紀,還從來沒有求過人……我真是恨死你了!”說罷,又撲了上來,拼命在我身上啃咬著。我不得不勉強掙扎了幾下,輕拍他的背,柔聲道:“抱歉?!?/br>一面又暗暗握了握拳,感覺心里有些不舒服。藍煙……竟然做這種事,他難道不知道我這個人最愛記仇么?另一邊,曲臨淵仍舊在念個不停:“藍煙無論如何都不肯放人,結(jié)果我只好從窗子跳了出去,再一路策馬狂奔,跌跌撞撞的趕過來。就連手臂摔傷了,痛得要命,也不敢停一下?!?/br>“你受傷了?”心口一緊,忙拉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