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
戰(zhàn)或者開心,卻獨獨沒有想到,會是這一種。 她站在一步之外,望著他,眼淚像是決了堤,不斷往下落。 結(jié)婚到現(xiàn)在,謝朔從未見她哭成這樣過,哪怕是當初同她mama發(fā)生爭執(zhí),她也不過是抱著他委屈了兩下,一時有點莫名。 “哭什么?”他問。 葉諳仿佛沒聽到他的話,抬手抹了下眼角,兀自又破涕為笑:“我就說你一定會好的……” 謝朔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像——小姑娘慘白著臉,哭得梨花帶雨。 似曾相識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頭,他晃神了一瞬,忽然問:“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聽到這句,葉諳的表情一怔,指尖動作也頓了頓。 她抬眸,對上他疑惑的眼神,似乎想說什么,然而最后卻什么也沒說。 她望著他幽深的眼睛,里頭已經(jīng)恢復神采,不似半年前那樣黯淡無光。 “你什么時候好的?”半晌,她平復下情緒,想起來問。 謝朔停頓了兩秒,說:“爸生日的第二天?!?/br> 謝柏言生日???那是多久之前了?! “那你這些天一直在騙我?”葉諳瞪大眼,簡直難以置信,他居然也會玩騙人這種幼稚的把戲。 謝朔看了她一眼,默然不語。 葉諳剛剛還因為他復明而激動不已的心情瞬間涼了個徹底,想起這些時候他故意裝瞎,看她在他面前像個傻子一樣試探,登時火冒三丈。 她看著他,勾起紅唇:“很好玩嗎?” 謝朔抬手摸了下鼻子,一貫淡漠的臉上難得掠過了一絲心虛。 葉諳搞不懂了:“不是……你騙我干什么?。俊?/br> 謝朔本想說離婚的事,可看她似乎已經(jīng)把這個約定忘到了九霄云外,便咽了回去,說:“沒找到機會說。” 葉諳:“……” 你在逗我嗎?天天在一起你找不到機會說? 葉諳心口梗得不行,看剛剛的情形,謝柏言他們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知道了,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呵,她真是白白替他擔憂那么久。 葉諳的臉色冷下來,走到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不想再跟他說話。 她側(cè)身坐著,長發(fā)松散垂在肩頭,淺杏色的打底毛衣勾勒出纖細的腰身。 謝朔早猜到她會生氣,看了看她的背影,緩緩走過去,在她身側(cè)坐下,握住了她白皙的手。 葉諳毫不留情地將手抽出,別過身不理他,留給他一個冷漠的側(cè)臉。 謝朔還想說什么,屋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阿朔?!笔侵x柏言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什么緊急情況。 謝朔蹙了蹙眉,只得道:“我處理好公司的事,再跟你說。” 他起身,往臥室外走。 聽到遠去的腳步聲,葉諳終于回過了頭。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她忍不住抓起旁邊的抱枕,狠狠摔了一下。 摔完,怒氣消下去,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胸口那處好像有些空。 他真的復明了。 那他們的約定,也該履行了吧? 葉諳垂眸,盯著自己白皙的指尖,片刻后,將視線轉(zhuǎn)向落地窗外。 天色晦暗,重云層層堆疊,風聲蕭瑟。 沒過一會兒,雨就落了下來,噼里啪啦砸在枝葉間。 玻璃窗上,漸漸蒙上水霧,模糊了一切。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葉諳才出屋,客廳和書房都空蕩蕩的,整個二樓安靜無聲。 她穿著拖鞋下樓,周姨已經(jīng)將晚飯準備好了,見她下來,告訴她謝柏言和謝朔臨時出門去了,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 葉諳一個人走到餐桌前坐下,聽著外面殘留的水滴聲,心慢慢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們不在也好,她確實需要時間好好冷靜一下,想想以后的打算。 當晚,謝朔將近十一點才回來,神情十分疲憊,見葉諳神情平和,以為她已經(jīng)消氣了,便沒再說什么。 明天要應(yīng)付董事會,他無暇顧及其他,洗完澡倒床就睡下了。葉諳也知道他有硬仗要打,暫時壓下了心里的念頭,沒跟他鬧騰。 翌日清早,葉諳醒過來的時候,謝朔已經(jīng)換好衣服了,一身正裝,西褲筆直,襯出冷肅修長的身影。 葉諳看著他,猶豫了一下,問道:“要我陪你過去嗎?” 謝朔扣好襯衣扣子,轉(zhuǎn)頭道:“不用,你在家好好休息。” 葉諳拽了拽被子,正準備繼續(xù)躺會兒,他忽然拿著一根領(lǐng)帶遞到她面前:“幫我打下領(lǐng)帶?!?/br> 男人指骨干凈,伸手的動作十分自然。 葉諳瞥他一眼,沒說什么,沉默地接過他手中領(lǐng)帶,跪坐在床邊,直起身替他打了個優(yōu)雅的溫莎結(jié)。 等她打完領(lǐng)帶,謝朔挽起衣袖,將腕表戴上,便出了屋。 葉諳看著他走遠,恍惚又看到了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天之驕子。 上午九點半,君明集團總部。 朝陽穿過巨大的落地玻璃墻明晃晃照入,會議室內(nèi),長桌齊整,各大股東均已入座,氣氛嚴肅。 章峻豐坐在左側(cè)前方,抬起腕表看了眼,露出成竹在胸的得意表情。 一片肅穆中,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謝柏言被人簇擁著走了進來。 眾人齊刷刷轉(zhuǎn)頭,目光卻都落在謝柏言旁邊的那道身影上。 年輕男人一身黑色西裝,邁著長腿踏入,面容冷峻,氣質(zhì)矜貴,依稀又恢復了昔日的風采。 “抱歉,來晚了。” 謝朔扶著謝柏言,順暢無阻地走到主座前,抬眼掃視一圈,眼中目光凌厲,分明看得見。 章峻豐面色陡然一變。 …… 葉諳沒跟著去公司,不知道現(xiàn)場情況如何,只是在事后聽說,這天的董事會上,謝朔將挪用資金、泄露商業(yè)機密以及買兇制造車禍的證據(jù)甩了章峻豐一臉。 最后章峻豐是直接被警方從公司帶走的,多條罪狀疊加,足夠他吃很久的牢飯了。 董事會之后,謝朔公開自己已經(jīng)復明的消息,重新接手原來的位置。 這個消息一出,網(wǎng)上又是一陣沸騰,不少人紛紛感慨,葉諳這是守得云開見月明,連施雙雙也打電話過來恭喜。 葉諳自己卻沒有多少感覺,只是多了幾分不真實感。 缺席了一年多,許多事務(wù)都要從頭開始,又恰好碰上年底,謝朔忙得頭昏腦漲,每日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直接出差幾天不回。 葉諳經(jīng)常是半夜醒過來看到他上床躺下,早起又不見他人影,跟別提說話了。 與此同時,謝柏言硬撐了許久的身體終于徹底撐不住,病如山倒,住進了醫(yī)院,葉諳只得每日前往探望照料。 這樣一來,兩人幾乎零交流,關(guān)系也似乎斷在了某個點,停滯不前,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