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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安全。但他卻感到一波波猛烈的心悸,額頭和背后全是汗。為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便想拍拍心口,然而手還沒拍上去,他卻是猛然一頓。有聲音。這個本該安靜到不能再靜的房間里是真有聲音,不是尋常空調(diào)的送風(fēng)聲,也不是廚房冰箱的運轉(zhuǎn)聲,而是宛若通訊連接的滴滴聲。但床頭手機屏幕一片漆黑,聲音并不是來自那里,那究竟又來自何處?時程認真聽著,不小又死板的單音很快便被找到,可真找著那音源時,他卻深深的倒抽一口氣。那是一直帶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黑暗的房間里,正閃現(xiàn)一抹淡淡的銀光,那光線并不是來自材質(zhì)本身的折射,而是有什么在發(fā)亮,時程定睛一看,便見是戒指下方的一個凹陷的小點,正在規(guī)律的閃著亮光。“這不只是單純的戒指,我找人改良過,往后這東西也會成為咱倆專屬的通訊器,在圓環(huán)下邊有個陷下去的小孔,你只得按下去,就會接著我這一只?!?/br>祁蕭的話言猶在耳,有些僵硬的垂下頭,時程心頭又是一凜。難不成這雜音和光點,就是戒指接通的反應(yīng)?只覺緊張的幾乎要倒氣,時程胸口劇烈起伏,閉上雙眼宛若下定決心,發(fā)抖的指尖就去摁下戒指下方的開關(guān)。在指甲縫與冰冷的銀環(huán)接觸的瞬間,亮光從原本的閃爍變成了持續(xù),頻率的滴滴聲則停了下來,轉(zhuǎn)而是沙沙幾聲響,就和方才的噪音一樣惱人。時程蹙起眉頭,朝著戒指問了聲:“誰?”接著在他睜眼的瞬間,一聲熟悉的嗓音也從戒指那頭傳來。“原來你戒指還沒丟???”雖然帶著點通訊阻礙的雜音,但時程還是聽得很清楚,那說話的語調(diào)、口氣,還有那宛若低音鼓般,獨特又性感的低沉嗓音,這些特征全都只屬于一個人。霎那間時程幾乎無法置信,他賣力的揉著眼,見戒指的光芒怎么揉都并未消失,便趕緊去捏自個兒的腿。他那兒的皮rou特別薄,一捏總是格外疼,縱使在夢中也會疼醒過來,于是他毫不留情的就掐了一記,在劇烈的刺痛幾乎無法忍受的襲來時,他看著戒指,也激動的喊出聲。“祁…祁蕭…….是你么?祁蕭…祁蕭…..!”時程還有些不確定,大抵是一切太突如其來讓他來不及反應(yīng),他的精神好似還在夢里,仍帶著點不切實的恍惚,但他很快便被男人給吼醒過來。“廢話,叫什么,難道還可能是別人么……”因也有些驚訝,祁蕭的話里夾著一絲不穩(wěn),但他很快便笑出聲來:“該死,我不聯(lián)系你,你從來都沒想過要聯(lián)系我啊……”他笑意中帶著無奈的抱怨道,聽著是如此真實,且所有自我測試都做了,擺明已不是在夢里。這會兒時程終于相信過來,用右手攥緊帶著戒指的左手,這才急喊道:“祁蕭,你知道我在哪嗎?我回來了,回到原本的世界,我其實沒有死。我只是被人從露臺上扔下去,受了重傷陷入昏迷而已……”他那時錯愕的不告而別,還是在祁蕭生日的那一天,時程直想祁蕭肯定恨死他,因此逮著時機就要解釋,興許是說的急,他舌頭還打起結(jié),幾個字全黏在一塊。他本怕對方聽不懂,又想再說一次,但祁蕭總歸還是聽懂了,恩了聲便道:“我知道?!?/br>“知道?你怎么會知道……”“顧慎年告訴我的。他說你來到未來的時間點還沒有死去,大概就是昏迷導(dǎo)致單純的靈魂出竅而已?!?/br>祁蕭道:“所以我還是知道的,知道你會走的事,只是事情來的突然,有很多事都來不及商量……”大約是不想讓時程怪罪自己,祁蕭刻意大事化小的說,他問時程:“你還好么?身體怎么樣?”縱使接連問了兩句,但還覺得不夠,也沒等時程回話,便接著道:“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久違的溫柔語調(diào)充滿著寵溺,一字一句都打動時程的耳膜,時程只覺有好多事就想和這個人說,當下眼眶一熱,喉頭也再度哽咽起來。“我沒事,祁蕭。我和你說,將我推下露臺的那個人并不是封行,封行之所以掐我,只是替我慶祝生日所開的玩笑,真正想殺害我的另有其人,就是我常說到的我的經(jīng)紀人周連?!?/br>時程道:“封行明明啥都沒做,卻差點要被關(guān)進監(jiān)/獄里了,幸虧你當時給我查了箱子和指紋,我才能找到替他平反的證據(jù)。是你為我做的一切,才讓我能看清真實,從迷茫里驚醒過來。而且我今天和封行吃了晚飯,告訴他從此以后不必再總顧慮著我了,我讓他放手去做,現(xiàn)在他在劉導(dǎo)的鎖情里會演洛恒山,往后一定也能走得更遠,演更多戲,就像當初咱們查到的數(shù)據(jù)一樣?!?/br>好似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全不吐不快,又無法遏止對祁蕭滿腔的謝意,時程將臉蹭在戒指旁便娓娓道來,祁蕭耐心的聽著沒打斷他,待他話停了才道:“是么,那挺好的,只要你過得好便好了?!?/br>他那話雖短,卻直搗時程的內(nèi)心。時程只覺心中一直以來最難忍受的那一塊正在被他撥離開來,把指頭攥的更緊,便吼道:“不好,我怎么可能過的好?”他道:“祁蕭,我終于明白我會重回原本時空的意義,那肯定是要讓我把在未來獲得的線索全帶回來,只有我能化解封行的冤罪,也能讓真正的犯人繩之以法,可我就不懂了,我明明什么都做完了,連當初資料上顯示最后一部電影的也拍了,我在這兒已沒漏下什么,為何我還回不去?我還沒法去你那里?”愈說愈是悲從中來,時程坐到了床緣。他一手撐在床頭旁的矮柜,一手則捂著臉,可那張臉卻是直流淚。“這兒的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個世界已完美的不再需要我了,我想回你那里去,你來接我好不好?”他一面說,喉頭不時傳來沉重的嗚嗚聲,這聲音很狼狽,但他卻制止不了,無論如何咽口水都擋不住。既然電話都已接上,那是否能期待著有所奇跡,時程縱使視線模糊,目光還是牢牢的盯著戒指。然而這會兒祁蕭卻沒安慰他。“你這說詞是反了吧。別忘了,你本就是屬于那個時空的人,所以了結(jié)那些事兒,并不代表你完成了某些意義,而是你本就該待在那里?!?/br>他道:“反而你來我這兒才是有所圖,先前咱們不是總想不透你來我這兒是做什么的么?雖然有些不甘心,但現(xiàn)在總算是知道了,你來這兒讓我?guī)湍?,估計就是要找出差點害著你昏迷不醒的真相。也就只有你這傻亡魂,才會連穿越時空的目的都想不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