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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瑾嘆了口氣,知道在這兒是問不出什么來了,干脆轉(zhuǎn)移了話題。“這就是我本來的樣子,”他難得下筆有些躊躇,那幾筆字間甚至有些滯澀之感,“這里……就是我曾跟你提到過的大周?!?/br>周清臉色一變,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來此之前,仙君跟我說,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只要能改變這最后一世的命運,先前咱們那許多疑惑大概便都能迎刃而解,而且……”他忍不住瞟了對方一眼,忽然有些臉熱:“他答應(yīng)過,這次之后,就讓你我永不分離?!?/br>小皇帝呆呆地張大了嘴巴,看上去完全愣住了。“今天那個人,是我的……弟弟,他叫蘇若瑜,我不曉得他的真實身份,但他絕不是普通凡人——他對我們之前經(jīng)歷的大致狀況堪稱了若指掌,只是我不明白,他到底為什么會怕你?!?/br>周清忽然伸手握住了他寫字的右手,在紙上行走自如的狼毫忽的一顫,“你”的最后一點沒有勾好,反而撇開去,在旁邊的空白處留下長長的墨痕。蘇懷瑾看向他的眼睛,不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里面的堅定和溫柔。“不管他到底是什么鬼東西,也不管你那位仙君到底在謀劃著什么……事兒,”周清說到最后的時候頓了一下,他對那位被愛人推崇備至的仙君一直有些不以為然,但也深知對方在蘇懷瑾心中有著什么樣的地位,話到口邊急急一轉(zhuǎn),還是換掉了原來不太尊敬的形容,“只要有我在這里,就一定會讓你這一生順順遂遂,平平安安。”蘇懷瑾噗的一笑,忍不住伸指頭戳了一下他的腦門,掙脫了他的手落筆道:“你現(xiàn)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整理一下關(guān)于我們這個世界的記憶和設(shè)定,然后好生想想,怎么才能用你這該死的身份堂堂正正地跟我在一起。”他停了一下,又加上一句:“若是想不出來,我可就不要你了。”周清驚悚地一瞪眼,險些從被子上掉到床下去。第110章回到最初(6)蘇懷瑾在宮里安心養(yǎng)了兩天傷,直到脖子上那道淤痕顯得不那么觸目驚心,嗓子也能勉強開口說話了,周清才把他在這里的消息透露給了大長公主府。這幾天公主府找人找得已是滿城風雨,幾乎整個京城都知道永寧大長公主的兒子丟了。反觀真正丟了兒子的文淵侯府,雖然告示也貼官也報,卻顯然不如永寧那么上心,侯爺仍是神色如常地上朝理政,就連散班之后文友們之間的交際切磋都沒有落下過。大家稱贊蘇則大家氣度沉穩(wěn)雍容的時候,也有不少人心里犯起了嘀咕。——這侯府和公主府的關(guān)系,顯見得是有些微妙啊。其中到底什么微妙,作為當事人的蘇懷瑾再清楚不過,他倒不敢對自己的父親有什么怨氣,只是出于不知道蘇若瑜那邊準備怎么應(yīng)對的考慮,只讓周清通知了公主府,還特意別透露給蘇大人知道。然后他就率領(lǐng)著一批太監(jiān)宮女,馬不停蹄地從皇帝寢宮里搬了出去。這些天已經(jīng)對大周風氣有了了解的周清只能干瞪眼看著不敢說話,他自然是希望對全天下宣布自己對愛人的所有權(quán),堂堂正正地與他在一起,但這個在一起若是要以對方遭受罵名、甚至毀了一生前途為代價,那他未免就太過自私了。好在這些天見到蘇懷瑾的人都不知道這眉清目秀的少年的身份,更都是絕不會說出去的足以確保其忠心的人,不然要想添上他之前莽撞捅出來的簍子,不知還要經(jīng)歷怎樣一番波瀾。雖然蘇懷瑾現(xiàn)在看上去只有十二歲,還是個稚嫩的孩子,但一來皇帝本身的年紀也不大,二來……許多好此道的貴人們,尤為喜歡的還正是那樣鮮嫩可口的少年。用我們皇帝陛下的話來說:實在是有夠讓人惡心的。永寧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到了宮里,雖然對皇上傳話中特意叮囑的不要讓蘇則知道頗覺奇怪,但他們夫妻貌合神離多年,蘇則會不會著急根本不在她的擔心范圍之內(nèi)。再說了,每天看那人優(yōu)哉游哉氣定神閑的樣子,像是在擔心嗎?不知道的還以為鳳洲不是他親生的骨rou呢。“皇姑母,”大長公主入宮沒有走正式謁見的路子,周清直接在御花園里接待了她,對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姑母、實際上的岳母大人笑得殷勤備至,“鳳洲受了點兒傷不便起身,我……朕帶您去看他好了。”永寧連行禮拜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這個侄兒一把拉了起來,她對皇帝莫名其妙的熱情頗感詫異,在聽到對方喚蘇懷瑾的字的時候,更是完全摸不著頭腦。今天宮里來人跟她說小公子找到了,正在宮里休養(yǎng)的時候她本就驚詫莫名——雖然她自己當年頗受父母和皇兄的喜愛,可與周清這個侄兒的關(guān)系其實并不多親厚,自從周清登基以來,她進宮的次數(shù)便越發(fā)少了,也就是逢年過節(jié)隨大流一起前去參宴,與一般貴胄命婦并無多大差別。而蘇懷瑾就更不用說了,蘇則那個侯爺?shù)膩須v本就不倫不類的,在京城貴人圈子里其實地位一直有些尷尬,大伙都知道他長子養(yǎng)在永寧身邊,可除了稱贊柳氏深明大義、羨慕文淵侯齊人之福之外,對此并沒有什么更多的了解。——現(xiàn)在蘇懷瑾連院試都還沒去考,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就算前段時間在父親壽宴上被國師贊了簫藝,也不是京城能做多久談資的新聞。君子六藝什么的,雖然為人所重視,但到底不如正統(tǒng)的讀書,像國師那樣本就德高望重的大儒精于此道叫做風雅,可若文化修養(yǎng)跟不上,在讀書人眼中也只不過是“匠師”罷了。永寧自然是知道自家孩子有多驚才絕艷的,但這東西總要自己證明,在蘇懷瑾有真正拿得出手的成績之前,她也不會聒噪地到處去說,無端惹人嘲笑。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什么最先找到那孩子的竟然會是皇上呢?找到也就罷了,可皇上居然還跟他們這些正經(jīng)家人玩兒什么秘而不宣,這在宮里都不知道養(yǎng)了多少日子了才通知她來看,甚至已經(jīng)親親熱熱地稱呼上表字了?永寧蹙著眉頭,想到養(yǎng)子那副俊秀絕倫的容貌,心里就是咯噔一響。可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啊……這個侄子……她雖然不算太了解,但想來應(yīng)該不至于那么禽獸吧?名義上來講,那可還是他表弟呢。她低頭略略行了一禮,刻意地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開,跟著皇帝往花園后面走。周清有點尷尬地摸了摸腦袋,同手同腳地在前面帶路。永寧看著他的姿勢,越來越感到怪異,同時心里不禁有些慌。陛下他……看到自己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