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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著不要讓江致黎傷害方仕一,竟然完全沒看出來……陳秉玦感覺自己松了一口氣,這半年來他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江致黎會不會像對趙執(zhí)風(fēng)一樣,對他身邊的人出手。方仕一大概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沒說話,只是把手放在陳秉玦肩膀上捏了捏。沒有曖昧的情緒,只是安撫。陳秉玦感激的沖他點(diǎn)點(diǎn)頭,引著兩人進(jìn)了畫室里。畫室不過六七十平米的大小,擺著兩三組靜物,六七個孩子都是新來的,陳秉玦讓他們從練線條開始。有一個小孩是學(xué)過的,陳秉玦便讓他先畫單個立方體,找一下手感。方仕一和尚樂只呆了兩天,尚樂本來想一直陪著陳秉玦的,被陳秉玦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難道要嫁給我不然干嘛這么黏我”給打發(fā)走了,尚樂又拎著大包小包回去了。走之前方仕一問陳秉玦,“我徹底沒有機(jī)會,是嗎?”陳秉玦道,“很抱歉,我覺得做朋友是個更好的選擇?!?/br>方仕一緊緊的抱了一下陳秉玦,又趁他決定推開的時候迅速的松開來。“要是有什么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啊,男神?!?/br>方仕一笑著吐槽道,“男神啊,我怎么感覺我自己拿了男二的劇本呢。對女主忠心耿耿至死不渝,結(jié)果女主就是不愛我?!?/br>陳秉玦笑著拍了拍他,“你在自己的世界做主角就好了?!?/br>方仕一隨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到時候請你來客串一下嘍。”陳秉玦笑著點(diǎn)頭,“Ofcourse。”送方仕一和尚樂上了車,陳秉玦回到了畫室。他在孩子們的旁邊架了個大畫板,可以一邊畫畫一邊注意著孩子們。可孩子們卻老愛偷看他畫畫,然后看著亂糟糟的線條和色彩,在陳秉玦手中變成一幅幅美道讓人驚嘆的畫。孩子們在后面小聲的贊嘆著,說著老師好厲害好厲害,然后在陳秉玦的雞湯灌溉下,更加努力的練習(xí)畫畫。興趣是最好的老師。陳秉玦收的一個孩子叫劉驊杉,小名劉小皮,性格如其小名,調(diào)皮搗蛋的很。劉驊杉來的第一天就把顏料打翻在了陳秉玦畫到一半的畫上,第二周上課又弄哭了一個小姑娘,第三周的時候差點(diǎn)和最大的孩子打起來。這么熊的孩子實(shí)在是欠揍,可奈何他又是真心喜歡陳秉玦,每次犯錯后就抱著陳秉玦的大腿淚眼汪汪,陳秉玦也根本狠不下心來罵,只是忍無可忍給他爸爸打了電話。劉驊杉一聽陳秉玦要給他爸打電話,臉都嚇白了,直接哭號起來,說自己再也不調(diào)皮搗蛋了。但陳秉玦為了畫室的安靜和其他小朋友的安全,還是毅然決然打了電話。劉驊杉是保姆送過來報名的,最初陳秉玦還以為那保姆是劉驊杉的伯母或者舅母之類,沒想到是他家保姆。陳秉玦給劉驊杉的爸爸打了電話。那邊接起電話,冷淡的喂了一聲。陳秉玦道,“劉先生您好,我是劉驊杉畫室的老師,他在這里有點(diǎn)調(diào)皮搗蛋,欺負(fù)其他小朋友,希望您可以注意一下這個問題?!?/br>那邊道,“把電話給劉驊杉。”陳秉玦把電話遞給了劉驊杉,劉驊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接過來,陳秉玦離他近,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不止冷淡而且嚴(yán)厲,“這是我第二次對你說這個話,沒有第三次。你愛怎么樣都可以,第一不準(zhǔn)讓人有機(jī)會告狀到我這來;第二,杜絕任何可能被發(fā)現(xiàn)的情況;第三,如果依舊無法阻止,就少干,沒人會幫你擦屁股。記清楚了嗎?”劉驊杉諾諾的應(yīng)是,陳秉玦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這爸爸做的也是絕無僅有了。陳秉玦沒忍住接過手機(jī)開口道,“劉先生,恕我直言,您這樣不僅縱容孩子,還會把孩子養(yǎng)的……”“你是教什么的?”陳秉玦愣了一下,“額……教美術(shù)?!?/br>那邊道,“既然這樣,教好美術(shù)就可以了,我過段時間回來檢查成果?!?/br>陳秉玦:……陳秉玦:有??!不過別人家的孩子也不關(guān)自己什么事,陳秉玦掛了電話,捏了捏劉驊杉的小臉,“我不管你爸怎么說,在我這就要聽我的,不許欺負(fù)其他小朋友,再讓我看見,我就退錢讓你爸直接把你帶走?!?/br>劉驊杉抱著他大腿可憐巴巴的點(diǎn)著頭。本來以為劉驊杉爸爸說來檢查成果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過了一周,他真的來了。那天陳秉玦正在給劉驊杉講基礎(chǔ)透視,劉驊杉和幾個小孩子一起靠在陳秉玦身上,黏黏糊糊的聽他將透視的基本原理。劉鉞闡進(jìn)門,就看到自家兒子跟個牛皮糖似的黏在人老師身上。他從頭到腳的把陳秉玦打量了一番。頭發(fā)很軟很黑,臉長得不錯,坐著的看不清身高,看腿應(yīng)該超過一米八,笑起來很溫和,是個易相處的人。劉鉞闡推了推眼鏡。陳秉玦注意到了門口的人,劉驊杉小聲的喊了聲爸爸。陳秉玦看著對面那個渾身上寫著,“勞資是禁|欲系的,離勞資遠(yuǎn)點(diǎn)”氣場的男人,小小的被震了一下。又是一張很完美的臉。同樣的刀削斧劈,棱角分明,甚至比江致黎更多幾分尖銳。陳秉玦眨了眨眼,他有些不自然的咽了一口口水,感受到了自己心臟砰砰砰跳動的聲音。完了,我中毒了。陳秉玦聽見自己心底的聲音。這張臉,和江致黎的臉一樣,對他有種來自本源的渴求的吸引。但是陳秉玦什么都沒有表露,只是溫柔的讓身邊的孩子們松開了手,站起身沖劉鉞闡伸手道,“劉先生您好,初次見面,我是劉驊杉的美術(shù)老師陳秉玦?!?/br>劉鉞闡伸手,虛握了一下,又迅速松開,“劉鉞闡。”陳秉玦看著對面漂亮男人的臉,輕輕的笑了笑。在江致黎身上,他所學(xué)到的最大教訓(xùn),便是別那么輕易的,流露自己的愛意。獵物應(yīng)該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捕捉,將他包裹在網(wǎng)里,然后慢慢的蠶食他。他不動聲色的摸了摸劉驊杉的頭發(fā),笑道,“劉先生請來這邊,驊杉的畫在這邊?!?/br>劉鉞闡點(diǎn)點(diǎn)頭,邁步走到陳秉玦身邊,低下了頭。陳秉玦聞到那人身上淡淡的冷香。和江致黎一樣好看。但是完全不一樣。如果用花來形容的話,江致黎是花叢里最艷最驕傲的那朵玫瑰,劉鉞闡就是花園里某個晚上默默開花的曇花。默不作聲,令人驚艷。陳秉玦的右手動了動,他又想畫畫了。而事實(shí)上,在陳秉玦自己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他已經(jīng)開口了,“劉先生,我可以為你畫一張畫像嗎?”作者有話要說: 江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