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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耿直六內(nèi)容簡介:tmd等了幾十年,等來一只鬼,還滿身血窟窿。如果等待已成了生活,那么等待本來的原因,也就不那么重要了。【1】我與老兄遇見的時候,正在裝模作樣揪著草根。自然,是什么也揪不著的。【2】哦對,忘了說,我是一只孤魂野鬼,所以什么也揪不著。什么?你問我為什么是一只孤魂野鬼?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還能不去趕著投胎?你這人廢話真多。【3】我既是只孤魂野鬼,那么遇見的老兄,自然也是。當時春光明媚,又是一年新柳抽芽,老兄就在那柳枝紛飛里,虛虛站在江南流水上,沖我笑了一笑。可惜日光晃眼,以致后來再回憶起,竟想不起老兄那一笑該是怎樣的模樣。但我想,大約是很好看的。【4】如果他當時沒有一臉血的話。【5】所以我當時毫不客氣大叫了起來。反正也沒活人聽得見。但老兄聽見了。所以他連連道歉,心念一動收了那副模樣。【6】這里我解釋一下,作為沒能投胎的孤魂野鬼,一般情況下,我們都是保持死時的模樣的。當然了,如果刻意的話,也是可以換回其他時期的模樣的。但就好比平日里板著臉一樣,只要你想,自然愛板就板,可一旦放松心神,難免就要回歸本真模樣。……是的,我知道這個比喻不好。……【7】好吧,我承認,我只是想起早上在學堂游蕩時夫子那張嚴肅得仿佛話本里威嚴無私的包青天一般的臉。完全看不出他回家后對著自家夫人時狗腿的模樣。……妻管嚴真是神奇的存在。【8】抱歉,扯遠了。當時老兄飛快向我道了歉,我自詡心胸寬廣,自然不會同他計較。因而我輕咳一聲理了理衣襟,大度擺了擺手。老兄于是放下捂著耳朵的手,沖我有模有樣行了一禮。我亦還禮,道:“這位老兄,真是有緣啊?!?/br>……老兄瞅著我,卻不做答。我有些惱,覺著這人實在很沒禮貌,于是開口想要諷刺一二句。然而被打斷了。“這位兄臺剛才是否說話了?實在抱歉,兄臺先前一吼著實震人,在下的耳朵無力承受其威嚴,此刻似有耳鳴,聽不清話語?!?/br>對方人模狗樣道。我:“……”對方依然人模狗樣瞅著我,其面色大義凜然。……我心情復雜道:“都是鬼,能不能別裝了?有意思嗎?”老兄的耳尖似乎有些微紅。“你都是死人了,哪來的耳鳴?有話直說就是?!?/br>老兄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直白,輕咳一聲打斷了我,規(guī)規(guī)矩矩又行一禮,將微紅的臉藏于寬袍大袖后:“實不相瞞,其實是在下旅途勞累,行經(jīng)此地,想要借宿,又羞于開口,因而……”我再次打斷他:“都是鬼,能不能別裝了?有意思嗎?”你都一只鬼了,還旅途勞累?心念一轉(zhuǎn)就能飄飄百里穿墻而過了好么。這次換作他惱了:“兄臺你這就不夠意思了!”然而轉(zhuǎn)念似乎想起他有求于我,便又笑開了臉:“實不相瞞,這位兄臺,其實是……”我幽幽打斷他,提醒道:“都是鬼……”就別扯些沒用的了。對方深吸口氣,終于道:“其實是我游蕩太久了終于見到一個能同我講話的所以想來交個朋友況且我確實想要停留幾日又無地可住看兄臺所處這個宅子似乎無活人居住想要一起來擠一擠!”我愉悅道:“好啊!”想了想又補充:“實不相瞞,我等你這句話老久了!”因為我也沒人講話!身為一只孤魂野鬼,我真可憐。唉!老兄:“……哦?!?/br>【9】既然愉快地決定了我與他是接下來短暫幾天的室友,自然是要互相了解的。老兄十分有眼色地先開了口:“敢問兄臺如何稱呼?”我:“不知?!?/br>他于是又道:“那敢問兄臺緣何待于此地?”我:“我在等人?!?/br>“哦?不知兄臺所等何人?”“不知。”“……”我是真不知曉。初作鬼時的記憶實在模糊,我只隱約記得我似乎想方設法躲過了來接我的鬼差,但也為此傷了魂魄,生前記憶盡失,只記得,我似乎在等一個人。可那人姓誰名誰,家住何方,卻是一概不知。哦,也不盡是一概不知。我記憶中隱隱有個逆光的人影,面容模糊,但肩膀?qū)捄瘢碜丝±省欢ㄊ莻€男人。別問我為什么要拼死拼活等個男人,我也不知。若是我在等一位娉娉婷婷的女子,也許還能譜寫一段佳話——什么纏纏綿綿愛恨情仇山盟海誓??菔癄€天長地久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訣……聽起來也算是感天動地,美滋滋的。然而我在等一個男人!一個大老爺們!路邊三文一本的雜書都不稀的寫的!會被查收的!我覺得我生前一定過的十分苦逼。【10】然而即便如此,我依然還是等在這里,在這座我死時所在的小城。小城處于江南,春來時新桃會展開粉黃的花蕊,待到桃果尚青澀時,塘里的荷苞就會冒出尖尖的角。再等到蟬鳴蛙叫漸消,蓮蓬壓彎了蓮莖后被摘下,就會開了一蕩的蘆花。蘆荻飛雪后,紅梅點點映雪,所有污垢埋于地下,早春時融入地底,便又是融融春光。這樣的輪回,我已看了幾十載。不知還要看多少輪。【11】我這經(jīng)歷說起來委實悲傷,于是我道:“那么老兄你呢?”老兄嘆氣:“實不相瞞啊,我一直在尋找一個人?!?/br>“那人在哪?”“不知?!?/br>“姓誰名誰?”“不知?!?/br>……真是熟悉的回答。我與他登時生出一股同病相憐之感,于是抓了手惺惺相惜。畢竟看到有人和自己一樣慘,心里總是樂著的。不得不說,做鬼做久了,某些方面就尤其坦誠。【12】但是我仔細想了想,覺得,老兄是比我還慘的。畢竟據(jù)老兄所言,他死在西北那一帶,悠悠晃晃已找了幾十年了。幾十年沒停過!真慘!而且他死得太難看了!滿身是血!換件白衫子呲個牙就能嚇人了!于是死相還可以的我擠出假惺惺幾滴眼淚,握住他的手。不過看著老兄同樣假惺惺的眼淚,我覺著,他內(nèi)心里說不定覺得我更慘。唉,都不過是自我安慰,我就不說了。【13】反正我覺得他更慘!【14】更慘的老兄似乎是個戰(zhàn)士,最后戰(zhàn)死在沙場上的。老兄道:“唉,可惜我記憶有損……只記得我似乎上了奈何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