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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這個住處還是這戶人家發(fā)達后搬了家,而后又落寞了,最終成了個空宅,才給我撿了漏?!?/br>之前很多次我都是在寒風里蜷縮在角落度過的呢。雖然鬼并不會覺得冷。【42】我又道:“喏,你看,隔壁那院里,樹底下坐著的那個,呃,老人家……”我神色糾結(jié):“其實我剛做鬼時她還是個二八年華的小丫頭呢,現(xiàn)在居然也頭發(fā)花白,走路都要顫巍巍拄著拐杖了?!?/br>老兄道:“唔,這個……呃,她似乎很喜歡坐在樹底下?我經(jīng)常看見她啊。”我道:“是啊,她丈夫早年外出經(jīng)商,后來回來了,幾年前也去了。她就也經(jīng)常坐在樹底下,對著樹講話……唔,這樹似乎老早就有了,好像是她一個哥哥與她一同栽的吧……”老兄很疑惑:“這你都知道?”我道:“我都說了她喜歡對著樹自言自語啊?!?/br>老兄了然:“哦,直接說你經(jīng)常趴樹上聽她講話就是了?!?/br>……我瞪著老兄。老兄眼里含笑,回望著我。身影在陽光底下,呈現(xiàn)半透明的樣子。好吧,我承認,我是有段時期很喜歡趴在各種地方偷聽墻角。畢竟做鬼太孤單。然而被老兄這么直白說出來,我還是很生氣。超氣!【43】老兄這人,情商忒低!【44】老兄調(diào)侃過后,又問:“那她講什么故事?”他既找了個臺階,我也不好拆臺,只好一面在心里不住地夸自己安慰自己,一面道:“她倒是很少講自己的故事,更多的時候是在講她兄長的故事。哦,她兄長似乎也是個斷袖……這年頭斷袖真多!”老兄附和地點頭。【45】老丫頭的兄長,也是個斷袖。與他一同斷了袖子的,是他的竹馬。他與竹馬似乎自幼便是鄰居,二人也算得上是日久生情。從小你爬樹摘榆餞兒我蹲巷口放哨,你帶細竹我?guī)Ь€繩一起扎一個丑極的風箏,你被學堂夫子罰抄我?guī)椭黄鸢疽故裁吹模龅牟灰唷?/br>而我之所以知道這些,自然是因為老丫頭知道。老丫頭知道這些,則是因為在她還是個小丫頭的時候,那些榆餞兒,風箏,多是給她摘,給她做的。他自幼便很是寵愛自家妹子,至于竹馬,也許因為是家中老幺,也很是珍惜這個小丫頭,當做自己的親妹子來疼。后來……后來,二人長大了,一同斷了袖子。家里知道了,自是不許。正好趕上征軍,竹馬家里祖輩出過個小將軍,算是尚武,便不由分說給他報了名,強行送去軍中。他的家里自然不會也將他送去軍中給二人團聚,便將他鎖在家中,天天張羅著想給他說親。【46】老兄卻突然打斷我,似乎已壓不住疑惑:“這些往事,何故讓這個meimei反復提起?”便是覺得羞憤,以此為恥辱,也不至提起幾十年不忘。我嘆道:“她之所以反復提起,是覺得愧疚。”【47】因為當年將他和竹馬斷了袖子的事捅出去的,正是他家妹子。倒也不是有意,只是正巧那天是花燈節(jié),小丫頭興沖沖從花燈節(jié)回來,因有什么事,提前了幾刻,也沒讓人通知,直接進了他哥的院子。然后便瞥見月影瞳瞳下兩個相擁的影子,登時手里的花燈落在地上,里面的蠟燭燃了畫了一株桃花的油紙,有什么東西就如這薄薄的油紙,沾了灰后又葬于火焰,再回不來了。突然就想起很小的時候,兄長將她舉得高高的,在院子里轉(zhuǎn)著圈。落英繽紛里,她嘴里還帶著絲榆餞兒的甜,咯咯得笑,即便有些天旋地轉(zhuǎn)。天旋地轉(zhuǎn)間,她又覺得自己成了只丑丑的風箏,放在空中搖搖晃晃,暈得她難受極了。可眨眨眼,眼前又是一個圓月夜,一院之隔外是熱鬧的晚市,正是花燈節(jié),掛滿了各色的燈籠,合該熱鬧極了。他的兄長急急奔來,似乎想解釋什么,可她依然轉(zhuǎn)了身,步伐跌跌撞撞,只想快快回房。睡上一覺就好了,只當這一切只是個夢,她這樣想,有點難過。【48】可她到底只是個小丫頭呢,腳程再著急,他的兄長又怎會攔不住她?在很久很久的以后,她坐在院里的花樹下,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許在那一刻,他的兄長就已打算說明了一切罷,她低頭淺淺笑,不然又怎會在后來母親質(zhì)問時,毫不掩瞞說出了實情。可這樣笑著,卻又感覺眼前水光粼粼,看不清手里繡著的孩童用的小衣兜兒。那時候該是多么好?所有人還年輕,笑起來朝陽也似,正正兒是最好的時候。【49】她跌跌撞撞回了院子,卻正巧碰上了母親。母親見她這般模樣,還以為誰欺負了她。生氣叫來她的兄長,質(zhì)問他為何不護好自家妹子。可沒想到,得到的回答,卻是晴天霹靂般的真相。【50】后來,后來……他家人給他說親,他一概拒了。可沒想到,他的竹馬軍期將滿時,西北發(fā)了場戰(zhàn)爭。如同所有俗套劇本兒里的套路一般,戰(zhàn)死沙場,尸首無存。隔壁家哭聲一片,白布妝點了院墻。自家卻是喜洋洋一片。父母不顧他的意愿先斬后奏,給一家姑娘下了聘。可那怎么行,他想,先不論自己如何,但總不能去害別人。他如同孩時一般,悄悄翻墻進了自家妹子的院子,輕輕在窗上扣了三下。嗒,嗒嗒。正是他和他小時候悄悄帶妹子溜出去放風箏的暗號。窗戶開了,窗里卻不再是那個不諳世事,奶聲奶氣的小丫頭了。他看著自家妹子初顯姿色的面容,不禁笑嘆:“丫頭真是長大了,以后出門可要小心呀,不知道會迷了多少少年郎的眼呢?!币Wo好自己,兄長不能保護你一輩子啊。以后遇到的,可能會很復雜,再不是小時候被欺負了,自己去頂著罵頂著打教訓別人一頓就能輕易解決的啦。可她當時尚且懵懂,沒能聽出其中的意思。她只是道:“參哥兒,你和……你和商哥……”神情有些怯怯的。他于是笑了,為這個久違的稱呼。他與竹馬,自然不叫這名。只是他正巧是參宿,竹馬是商宿。兒時很是羨慕行走江湖的大俠,便悄悄自己給自己取了這么個行走江湖的外號,妄想著萬一以后能在江湖上走一遭出了名,便用這個名號罷。那陣子想這些真是著迷得緊,還偷偷逼自家妹子這么喊自己,不然就不給她帶糖葫蘆吃。小丫頭撅著嘴不情不愿喊自己的樣子仍歷歷在目,他不知道m(xù)eimei是不是也想起了這些,可他卻恍惚覺得又回到那些個無憂的日子,午后陽光正好。成長多么復雜,他幼稚地想,可不可以有一個如果,如果能夠不要長大?緊接著便又腹誹自己癡人說夢。他狠狠揉了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