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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了腳步。“你先過去,我去一趟衛(wèi)生間。”他說。巨大的音樂聲把人聲蓋住,對方指指位置,程鑰向他點點頭,離開了觀眾席。他試了一次,兩次,三次。他祈禱,只要別在這時候出岔子,別。上天大概也被他一遍又一遍的祈禱惹煩了,試第四次的時候有了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耳朵自帶重低音效,他知道這種情況一般堅持不了多久。寧遠(yuǎn)很急,不,是急得不得了,打電話沒人接,找?guī)褪秩巳硕济Φ妙櫜簧蟻?,他,他自己馬上就要上臺了,耽擱了就是演唱事故。媽的,說了必須把人帶到位置上才算完事,丫自己倒是過去了,程鑰人呢?人呢?!這人是他親戚家小孩,非要來湊個熱鬧,他給人弄了張票,后來發(fā)現(xiàn)這人來了倒不是沒用,他這事不能外傳,正好差個信得過的新面孔,誰知道就屁大點事都能給他掉鏈子!艸,氣死他了!莫笑莫鑫兩人的鋼琴小提琴合奏結(jié)束的時候,這種急切達(dá)到頂峰,他甚至自暴自棄地想,程鑰不在的話他還唱個屁!“怎么了?”下臺來的莫鑫敏銳地察覺到對方情緒不對。寧遠(yuǎn)抓住他小臂,“幫我一個忙?!?/br>莫鑫回到后臺找人的時候正好遇到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程鑰。莫鑫奇怪地看了他一會,忽然沒頭沒腦地問,“要不要去醫(yī)院?”程鑰搖搖頭,“不用?!?/br>“聲音有點大,受不了不要強(qiáng)撐?!?/br>“嗯?!?/br>遲丘合進(jìn)來的時候,寧遠(yuǎn)抬頭,終于看到VIP區(qū)域空出來的那個位置接到了他的主人。繃緊的臉一下子就放松下來,他挑起一邊嘴角的表情恰恰被攝像機(jī)捕捉到,導(dǎo)播間及時切放到大屏幕,引發(fā)場下一陣小高潮。一曲結(jié)束,兩人在臺上互懟了兩句,逗得觀眾們哈哈大笑。遲丘下臺后,寧遠(yuǎn)一邊喘,一邊解扣子,極盡撩人之能事。“下面這首歌,很特別,是專門送給一個人的?!彼摿送馓?,只穿著一件白襯衣,袖子挽到手腕,解開了上面兩粒扣子,搭的是休閑黑西褲,真是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工作人員在舞臺偏左的地方放了一把木制高腳凳,關(guān)了所有的燈光,然后只給那個高腳凳留下唯一的聚光。短暫的黑暗過后,一束追光打在寧遠(yuǎn)身上,他從右邊走到左邊的聚光處,追光和聚光匯合,音樂前奏響起,寧遠(yuǎn)坐在高腳凳上,微微笑,“520號的寶貝,這首歌,送給你?!?/br>程鑰捏緊了手心里的牌子,上面是三個日常被賦予特殊意義的數(shù)字。520,我愛你。31“我少年時代的衣櫥里藏著一個秘密藏著什么一顆閃亮的彈珠從小胖那里贏來的一張不及格的試卷mama還不知道還有一條掉色的紅領(lǐng)巾讓我想起想起那個曾經(jīng)站在我旁邊的小少年那個不告訴我名字的小少年啊你肯定不記得了后來我長大了和時光一起被埋葬的是我的秘密和秘密一起消失的紅領(lǐng)巾和少年有一天我覺得我戀愛了丘比特光著屁股射中了我跳動的心臟看著他啊像是喝了櫻桃酒迷醉又香甜看著他啊像是嗅到白色曼陀羅美麗又危險可是有什么辦法呢我喜歡他啊看著他啊像是喝了櫻桃酒迷醉又香甜看著他啊像是嗅到白色曼陀羅美麗又危險告訴我如何是好告訴我如何是好啊我的心告訴我是喜歡他啊”風(fēng)琴和響指的伴奏中,所有人都屏息聽他淺吟低誦,像是過重的呼吸都會打擾到舞臺上的少年。他的蹙眉,他的微笑,他在向全世界宣告,他戀愛了。程鑰有一個瞬間覺得這個世界只有他和寧遠(yuǎn),不然怎么會聽不到其他的聲音,沒有瘋狂的尖叫,沒有嘈雜的心跳,沒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只有他,還有舞臺上唱歌的人。他意識到這個世界不是只有他和寧遠(yuǎn)的時候,是旁邊的女孩子悲傷過度掉了手上的熒光棒。他意識到他聽不到是聲音的時候,是他撿起熒光棒收到女孩子哭著說的謝謝。女孩子哭著說,寧遠(yuǎn)談戀愛了怎么辦,他肯定談戀愛了。為什么他會知道,因為忽然之間,耳朵沒用了,學(xué)過多年的唇語本能,就像是騎上自行車那瞬間的平衡,接手得自然而然。舞臺燈光已經(jīng)重新亮起來,所有人都站起來,周圍應(yīng)該是充斥著熱烈的呼喊,程鑰被圍在中間,看不到外面,聽不見聲音,此時此刻,這世界忽然只有他一個人。他站起來,被旁邊瘋狂的粉絲擠向另一側(cè),撞到別人身上。“你沒事吧?”他才發(fā)現(xiàn)旁邊的就是先前帶他過來的人。他搖搖頭,撥開人要離開。“誒,你臉色很不好啊……”那人奇怪地看著他急切地離開,嘴邊的話沒說完人已經(jīng)離開觀眾席。莫鑫就在舞臺側(cè)方,看到被保安放行進(jìn)來的人埋頭疾走,快經(jīng)過他的時候他才叫了他一聲。“你怎么了?”莫鑫拉住他,對方臉色蒼白,額頭冷汗涔涔,他心里一緊,只聽對方冷靜道,“我現(xiàn)在暫時聽不到,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br>莫鑫松開手,他聽到舞臺上寧遠(yuǎn)還在說話,“……我談戀愛了,對方是圈外人……”程鑰抬步就走,快到轉(zhuǎn)角的時候他跟上去,低聲罵了一句傻子。“去醫(yī)院看看?!?/br>“不用,以前也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背惕€一邊說一邊把助聽器取下來,耳道被磨得生疼,他只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程鑰,”莫鑫笑了,“你可真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br>“我沒有,這是正常的?!?/br>“正常?”莫鑫正了臉色,忽然上去一把捂住他的眼睛,強(qiáng)勢的,無論程鑰如何掙扎也不放開。他靠近程鑰左耳說話,“你說我告訴寧遠(yuǎn)那個傻子怎么樣?”他放開對方,臉上帶著痞笑,“怎么樣?你跟我說說你正常的耳朵聽得見嗎?是不是一個字都聽不見了?捂住你的眼睛的話,就算我站在你面前打電話告訴寧遠(yuǎn)你也不知道?!?/br>程鑰冷靜到幾乎冷漠的臉上終于有了絲絲裂痕,被氣到微微泛紅的眼眶,竟讓莫鑫生出了對方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感覺。“……對不起?!彼狼浮?/br>程鑰背過身,擺明是不想“聽”他說話了。莫鑫還真沒辦法,現(xiàn)在程鑰的情況不看他還真沒法交流。良久,他才聽到對方說話。“你不要告訴寧遠(yuǎn),我今天不想告訴他?!背惕€轉(zhuǎn)過身來,盯著他,要看他給出答案。“我現(xiàn)在覺得寧遠(yuǎn)真可憐?!蹦握f。程鑰僵了兩秒,但除了他沒人知道,他強(qiáng)硬道,“你答應(yīng)我?!?/br>“程鑰,六年前我認(rèn)識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個很倔的人,我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