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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當(dāng)然好啊?!?/br> 桑酒的聲音輕輕柔柔的,里面有她自己都無法察覺到的情緒,宗遇忽地一滯。 宗遇若有所思地看著桑酒,想開口,卻什么都沒說。 他們沒聊多久,戲就開拍了。 桑酒剛回來,劇組的人都很照顧她,開拍前和結(jié)束后,都有人圍著噓寒問暖,連助理都擠不進(jìn)來。 收工的時候,桑酒覺得她今天的拍戲就跟放了個假似的。 在走去保姆車的路上,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一個人。那女人打扮得精致,在冬天的寒風(fēng)里,美麗凍人。 走近一看,一張熟悉的臉顯露出來,竟是許久未見的顏嘉。 桑酒下意識瞇起眼睛,起了警惕心:“你來干什么?” 她和顏嘉天生八字不合,見面永遠(yuǎn)不歡而散,在這個時候,顏嘉的突然出現(xiàn),不是什么好的預(yù)兆。 大抵是因?yàn)榘l(fā)生了太多事,跟先前的張揚(yáng)比起來,顏嘉的氣勢弱了許多。 即便她刻意打扮,仍能看出眉眼間的憔悴:“桑酒,我不是來吵架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哪里得罪了溫季瓷,但是我不可能幫你說話。”桑酒神色冷冷的。 “是啊,我惹怒了溫太子。”顏嘉忽然自嘲地笑了,“可你知道原因嗎?” 沒等桑酒開口,顏嘉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我這次是想來提醒你,很多事情都跟你看到的不同?!?/br> 她喃喃自語:“只可惜,有些真相,你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清楚?!?/br> “你到底在說什么?”桑酒完全聽不懂顏嘉的自言自語。 她講的這些話似是而非,好像明明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卻不能公之于眾,在守住這個秘密的過程中,心理逐漸崩潰。 “桑酒,其實(shí)你又比我要好多少呢?”顏嘉多年深陷執(zhí)念,已經(jīng)讓她無法理智地思考了,“只能這樣看著,卻不能真正靠近?!?/br> 她離開的時候,輕輕落下一句:“反正你永遠(yuǎn)也得不到他?!?/br> 顏嘉講得語無倫次,或許連她都不明白自己在說什么。 桑酒沒攔住她問個明白,只覺得顏嘉可悲。坐進(jìn)汽車?yán)?,車窗外面是沉悶的黃昏,最后那句話反復(fù)地回響在桑酒的腦海。 你永遠(yuǎn)也得不到他。 什么意思? 這個他又是誰? 顏嘉遮遮掩掩,想說又不敢說全,就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句子,讓桑酒自己猜測。 想來想去,只得出一個結(jié)論,或許溫季瓷會知道她在說什么吧。 到家的時候,桑酒也沒心思吃晚飯,一頓飯吃得慢吞吞的。她一直都在注意門口的動靜。 直到大門敞開,溫季瓷走進(jìn)來。 桑酒扔下筷子跑過去,長發(fā)掠過空氣。 一陣清香鋪天蓋地,惹得溫季瓷停下腳步。 溫季瓷垂下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聲音中是若有似無的笑:“你在這里等哥哥呢。” 桑酒沒心思跟溫季瓷打趣,她蹙起眉:“哥,你知道今天誰來找我了嗎?” 不等他說話,她迫不及待地?fù)屜鹊溃骸邦伡??!?/br> 溫季瓷的笑意凝在了唇邊,他分明在笑,卻令人覺得危險萬分。 他聲線淡淡,恍若無事般開口:“是嗎?她跟你說什么了?” “她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br> 溫季瓷望著桑酒的眼睛,她的眼里是迷茫、困惑、猶豫不決,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事情,但又不像是真正知道了。 桑酒頓了頓:“她說……” 認(rèn)真藏了這么多年的秘密,像野草般燎原生長的心思,早有預(yù)感在某一刻,會被揭示得明明白白。 但是真的聽到耳朵里時,只覺得字字誅心,句句生疼。 “你永遠(yuǎn)也得不到他?!?/br> 第 29 章 桑酒話音落下, 溫季瓷的心驀地一疼。 ——你永遠(yuǎn)也得不到他。 他, 亦是她。 溫季瓷閉了閉眼, 他的唇很冷, 很冰,像是失卻了所有溫度。 短短的一句話, 卻像是揭開了他心底所有的秘密。 桑酒對他而言,是勾人心魂的罌粟,他心甘情愿地沉入她構(gòu)建的每一個幻境里。 但他那樣小心,卻從沒想過, 他的貪戀, 他的執(zhí)拗終有一天會成為傷害她的利刃。 他總是藏匿著, 躲避著,甘愿永遠(yuǎn)被困在這沒有天日的四方角落里, 卑微又小心翼翼地隱藏所有的不堪。 可是哪怕再不堪,他卻又沉迷于這渺小的親密中, 無法自拔。 他根本沒有想到,自負(fù)如他,有一天也會變得那樣膽小和怯弱, 他都快不認(rèn)識自己了。 他甚至不敢想象, 如果有一天,他的心思明明白白地鋪展在她面前,她會怎么想他? 她的答案,她的態(tài)度,甚至于她所說的一個字, 都可以輕而易舉粉碎他所有的妄想。 這時,溫季瓷的耳邊響起低低的聲音:“哥哥?哥哥?” 不知怎地,桑酒覺得溫季瓷的表情很悲傷,她有點(diǎn)擔(dān)憂。 溫季瓷睜開眼,剛才所想,恍若一夢。 他按捺下所有的心思,唇色卻蒼白如玉:“抱歉,哥哥剛才走神了?!?/br> 桑酒仔細(xì)地打量了溫季瓷的面色,沒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這才放下心:“顏嘉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呢?” 停頓了幾秒。 溫季瓷淡聲問:“你覺得她指的是什么?” “當(dāng)時她看上去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 桑酒思索了一會,認(rèn)真地說。 “我跟她關(guān)系本來就很差?!鄙>撇灰詾橐獾卣f,“她肯定故意亂說什么,想擾亂我的心情。” 溫季瓷心情一松。 他忽然慶幸,幸好桑酒還不知道他的心思,就讓他守著這一角偷歡,哪怕終將轉(zhuǎn)瞬即逝。 “你能這樣想就對了?!?/br> 溫季瓷攥緊了手,面色卻依舊清淡:“不要讓不必要的事情徒增煩擾?!?/br> 桑酒點(diǎn)頭:“我也這么覺得,其實(shí)我覺得我得到的東西已經(jīng)很多了?!?/br> “有爸媽,有朋友。”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