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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后,他來到了王府一處后門,警覺地看了看身后,再次確定沒人尾隨才小心地極有規(guī)律地敲了敲門,不一會兒就有人給他開了門放他進(jìn)去。這時候的王麻子除了那身衣服還和原先一樣,全身上下包括那口爛牙全然換了一副模樣。他撕下常年粘著的□□,露出一張十分清雋的臉,然后再往嘴里倒了滿滿一小瓶淡綠色不知名的液體,含了一會兒就將其吐在一棵樹下。一切弄好也不過片刻的功夫,只是給他開門的那個人見他隨口就將嘴里的東西吐在路邊時,有些略微的rou疼。當(dāng)然,他rou疼的不是剛從南海移植過來的珍貴菩提,而是被他吐出來的東西。唉,這年頭也就只有古神醫(yī)才會將萬金難求的青禾玉露當(dāng)做漱口水漱口吧。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他漱口就算了,居然還將玉露吐出來,真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開門的那人突然間莫名生出一種嫉妒的情緒,好想代替那棵菩提被神醫(yī)噴一臉啊。古彥來到黎旭的書房后,沒敲門就直接進(jìn)去了,里面等著的正是一身喜服的黎旭。“看來這么多年沒見你還是沒養(yǎng)成進(jìn)門前敲門的好習(xí)慣。”黎旭轉(zhuǎn)頭看向來人。“呵呵,這不是忘了嗎?跟我你還計較什么。”古彥不以為意地說,“再說了,你交代給我的事我已經(jīng)辦好了。有個戴斗笠的朝廷探子今天還給了我一錠銀子,嘖,可真是有錢。”說著他還拿出那一錠銀子拋著玩,腿也蹺在了桌子上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br>“王麻子?!崩栊窭淅涞赝鲁鲞@三個字,眼神不善地盯著那雙還在抖的腿。“……”古彥撇撇嘴,乖乖收回自己的長腿:“不就是蹺個腿嗎,至于嗎,以前我這樣也沒見你說啊。”“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我怕阿言看見你這幅模樣誤會我和你一樣品行不端?!崩栊裰貜?qiáng)調(diào)了最后四個字,那表情要多嫌棄有多嫌棄。“呼?!惫艔┥詈粑豢跉猓嬖V自己今天這家伙成親,不要跟他計較也不要動怒。調(diào)整好自己臉上扭曲的表情后,他扯出一個僵硬的笑,然后將一個玉瓶扔給黎旭:“這是你要的東西,我那還有好幾瓶沒帶來,不過一瓶也足夠你今晚上用了。”說完,那張清俊的臉還露出一個極度猥瑣的笑,看了讓人不禁感嘆真是白瞎了這張臉。黎旭沒理他,小心地揣好玉瓶后,吩咐人帶古彥去客廳參加婚宴,然后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去了大門專心等著沐言的轎子了。至于那些探子什么的,現(xiàn)在他可沒那功夫收拾他們。只要他們不自己找死,該讓他們知道的消息自然會有人告訴他們的。半個時辰后,花轎穩(wěn)穩(wěn)地停在王府門口。喜慶的嗩吶聲也隨之停止,好像是在等待這對新婚夫夫牽手的那一刻。第64章第64章黎旭在喜婆的主持下踢了踢轎門,然后掀開轎簾一眼就望進(jìn)那雙水潤明眸中。心臟在視線相接那一刻頓了下,隨后就如緊湊的鼓點一般砰砰砰地跳起來。有些緊張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他生怕眼前美得如謫仙般的人拒絕他。沐言見黎旭這副模樣竟覺得前所未有的可愛,他抿唇一笑,大方地將手放在他的手心里。看著沐言純粹的笑顏,黎旭將心里冒出的擔(dān)心與恐懼再次壓了下去,他怕今晚阿言知道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時會后悔,然后再也不會對自己笑得這么毫無防備了,甚至再也不會對自己笑了。忽略掉心頭的苦澀,黎旭想著不管以后怎樣,反正這一刻阿言是真心實意嫁給自己的。所以他收拾好五味陳雜的心情,只保留幸福與喜悅和沐言歡喜地拜堂成親。成親之后自然是入洞房,黎旭將沐言送回新房后又出去招待賓客。由于沐言是男子,所以就沒有像女子一樣蓋蓋頭。他視線所及之處皆是一片暖入心扉的紅,這間房里的每一處精致的擺置都彰顯了主人對婚事認(rèn)真的態(tài)度。看到這些他微微笑了下,不知是因為內(nèi)心漲漲的滿足感還是那不可言喻的幸福感。當(dāng)他眼神掃過中間的桌子,看見上面熱騰騰的飯菜時,更是為黎旭的細(xì)心與體貼感到心動。據(jù)他所知,無論新娘是男是女,成親當(dāng)天肯定是沒有飯吃的。這個不人性的規(guī)矩一直沿用至今,從未改變過。所以當(dāng)他看見黎旭為他準(zhǔn)備的飯菜時,說不感動那是假的。默默地填飽自己的肚子,沐言坐在床上緊張地想著今晚將會發(fā)生的事,在遇到黎旭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直男。結(jié)果現(xiàn)在被他掰彎了,那么洞房的事到底該怎么辦啊。毫無疑問,沐言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定位,就是妥妥的被壓的那個。不行,現(xiàn)在他越想越緊張,有些焦躁地東張西望,希望借此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沐言不知道跟黎旭說自己還沒準(zhǔn)備好會不會令他失望,東想西想猶豫了半天,最后直到月上梢頭黎旭都回來了他也沒下定決心。不過他也沒功夫去想了,因為黎旭一進(jìn)門滿身的酒氣濃烈得就連他坐在床邊都能聞到。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扶住人,沐言將其攙到桌子旁坐下,然后喂他喝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醒酒湯。“你說你喝這么多酒干什么,不知道酒喝多了傷身嗎?”沐言看著黎旭皺著眉一臉難受的樣子,有些心疼地訓(xùn)道。“下次不會了,阿言?!崩栊癖е逖缘难?,然后臉貼在他的小腹上低聲說道。本就磁性好聽的聲音在醉意的渲染下更顯性感誘人,聽得沐言耳朵都酥了。這就是傳說中能讓耳朵懷孕的聲音嗎。沐言一邊腹誹一邊將死扒著自己不放的黎旭半拖半拽地弄到床上。利落地為其除去鞋襪后,沐言正準(zhǔn)備去擰張帕子來給他擦臉,結(jié)果剛一起身就被黎旭給拉住了。沒等他問怎么了,黎旭就主動開口了:“阿言,原諒我好嗎?對不起,我騙了你,其實你一直找的黎大哥就是我,我為了騙你跟我在一起,就一直沒有對你坦白。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等了整整三年才等到今天,你氣我也好恨我也罷,只求你留在我身邊。求求你,留下來好嗎?”說到最后黎旭都已經(jīng)用上懇求的語氣了,他死死地拉住沐言的手,生怕自己一放松他就毫不留戀地離開。手被抓得有些疼,沐言卻無心管它,因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黎旭一番信息量巨大的話給搞懵了。然而讓他無語的是回過神后自己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生氣,而是今晚可以不用和黎旭做那種事的詭異的竊喜之情。無奈地用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自己這都是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唉,木已成舟,能怎么辦呢?黎大哥這是吃準(zhǔn)了自己會對他心軟嗎。的確,聽著黎旭一聲聲道歉和懇求,他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