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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璟想掙脫的手指,隨即順著他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沈重陽的手指非常冰冷,又冷又硬,簡直想被一塊冰塊包裹住一般,程璟打了個寒顫,想要掙脫卻讓沈重陽用更大的力氣握住了,程璟忍不住地道:“你的手,為何這般冰冷?”沈重陽看著他,輕聲道:“我前些年生了一場大病,現(xiàn)在雖然好了,但卻留下了遺病,如你所見,全身冰冷,無論什么大夫都治不好,只得這樣得過且過?!?/br>程璟沉默了一下,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了沈重陽的手背之上,“這樣,你好些了罷。”沈重陽微怔,隨即勾起了唇角,然而還沒等他說什么,程璟趁他放松之際,抽出了那只被他握在掌心的手。程璟將那只已經(jīng)完全染上沈重陽的體溫變得冰冷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臉頰,他挑著眼睛看向笑容變淡的沈重陽,道:“這只手給你吧?!闭f著,他那只搭在沈重陽手背之上手指滑動著,插、進了沈重陽的掌心。沈重陽的目光在他的臉上一寸寸滑過,卻沒有再露出他那有些像面具一般的笑容了,他沉默地握緊了程璟那已經(jīng)不復(fù)溫熱的手指,卻忽地又松開了。他收回了那只手,撐在地上,向后傾倒了一些,微閉上了眼睛。程璟動了動手指,也伸了回來。這個時候,馬車忽然停住了,前方有些嘈雜的聲音傳到了馬車里,讓沈重陽睜開了眼睛。“大公子,前方有人攔路?!庇腥嗽谲囃獾偷偷恼f。沈重陽直起身子,掀開窗簾,看了外面一眼,說:“是哪方的人?”“回稟大公子,是邑州城主的人。”“邑州城主?”沈重陽臉色微沉,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到了程璟身上,“他可有說什么?”“并無,只是問這車上何人?!?/br>沈重陽深思了一會兒,便道:“你與他說明事實就好,不必隱瞞。”“是?!?/br>程璟似想到了什么,開口:“我的鐵牌不知道落到哪里了,不然可通過這邑州城主走官道,那樣的話,起碼快上了一天?!?/br>沈重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回應(yīng)他的話。程璟湊近窗口,剛想伸手撩開窗簾,卻一下子從縫隙中看見了從車旁騎馬而過的鐵奴,他一怔,想著鐵奴不會追著他到了這里吧?他嘴唇動了動,沒有叫住他,而鐵奴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忽地偏頭看來。程璟連忙放下簾子,側(cè)過身子,背靠著窗口。另一邊鐵奴看了一眼微動的深色簾子,表情冷漠地回過了頭。沈重陽是一直關(guān)注著程璟的,所以立即察覺到了他這番變化,“看見什么人了么?”他輕聲問道,伸手半撩起窗簾,一眼看見了那個即使坐在馬上也比旁人高出一大截的男人,他放下窗簾,目光落到有些心不在焉的程璟身上,兀然變深,“是認識的人?”“嗯?!背汰Z應(yīng)了一聲,又偏過頭,撩開了窗簾一角,目光緊緊盯著鐵奴離去的背影,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叫道:“這不是去京城的路!”“你們走錯路了………………”程璟焦急地回過頭,一眼對上了沈重陽暗沉的眼睛,剩下的話瞬間就消融在了舌尖。“我們沒走錯。”沈重陽輕輕地道,壓不住喉嚨里的癢意咳嗽了幾聲,繼而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帶上了讓人難以忽視的陰冷感,“我怎么可能走錯,這樣的路,我已經(jīng)走過太多遍,即使閉著眼睛,也知道該往哪走,倒是你,初來邑州,對這里不熟悉,怎么就知道走錯了呢,別想太多,我會將你安全送回家的?!?/br>他這么說著,聲音越發(fā)溫柔,然而眸光卻含著冷光。“但是這個方向,分明不是回京城的……你想帶我去那里?”程璟的聲音都虛了幾分,即使沈重陽這么說,他也相信自己的記憶,這并不是去京城的路,看著倒是朝著相反方向去了。沈重陽淡淡地道:“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這路上太過漫長,保存些體力會比較好?!?/br>說著,他沒等程璟反應(yīng),便一個手刀砍暈了他。程璟身子軟軟地倒在沈重陽懷里,讓他唇角又勾起了一抹笑容。“這回啊,再也不能讓你從我手里逃脫了?!鄙蛑仃柕吐暷剜?,瘦削的手指劃過程璟流暢的腰線,他閉上了眼,唇角的笑意暢快而病態(tài)。————————————鐵奴回頭看了一眼被擁護在中間的馬車,問身邊的齊逸:“為何不看看車里?”“沒那個必要,那是沈侍郎的庶長子,前些日子才從瑜州過來,斷斷和世子沒什么關(guān)系。”齊逸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一聲,目光落到了前方。鐵奴沉默,他的目光伸向了前方,難掩焦躁。齊逸似乎了解他的心情,說:“別急,按你的描述,他離開邑州沒有多久的,只是一早上的時間,就算再快,也不會快到哪里去的?!?/br>鐵奴沒有說話,整個人都沉默得像冷硬的石頭。過了一會兒,先行派遣出去的人飛馳回來,報告道:“在那邊的路上的痕跡很雜亂,請您過去看看?!?/br>鐵奴面色一緊,齊逸看了他一眼,道:“別急,先去看看?!?/br>一隊人到了那人所說的地段,都看見了車輪來回碾壓和極速之間倒轉(zhuǎn)方向的痕跡,倒像被誰追趕忙亂奔逃一般,且這些痕跡之上還跟著許多馬蹄印,一直綴在車轱轆印子上面,倒是證實了被追趕的事實。鐵奴的臉色沉了下來,齊逸在一旁也不說話了,他們順著痕跡一路跟到了一處斷壁,看到在斷壁不遠處痕跡淺了很多,便知這馬車最終只行到了這里。鐵奴下了馬,大步走到斷壁面前,眼尖的看見了斷壁上一處翻出來的新鮮泥土,是半個鞋印的形狀,心里一沉,他將目光投射進斷壁之下,當看到底下那一條被陰影遮擋住顯得一片陰暗的江河,不知想到了什么,反而松了一口氣。齊逸也下了馬車,看到了下面的景象,那斷壁之上長出的植株也有被壓斷的痕跡,便抽了抽嘴角,道:“這底下的水流平緩略淺,掉下去也死不了人,只要微熟水性,都能游到岸上,我叫些人下去找找,看這痕跡還是很新鮮,應(yīng)該就是不久之前的事情,現(xiàn)在下去找或許能找到?!?/br>鐵奴看著底下的河流,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