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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飄遠看不見,鐵奴才道:“去睡吧,很晚了?!?/br>程璟應下,在鐵奴的目光下游回了木屋。鐵奴直起身子,在原地站了許久,才調轉步子往回走。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將桌子上的幾盞祈天燈一一拿了出去。鐵奴點上一盞,黑色的眼眸之中映入一片暖光,驅散了他眼中的暗沉,他就這么靜靜地看了燈面上的字,許久之后,才松開了手,讓祈天燈慢悠悠地升起。點完這一盞,他垂眼看了一眼腳下的幾盞,俯下身子撿起來端詳了半晌,伸手將它們一個個拆掉了。“再耐心一些罷。”————————————第二天,施適過來了,鐵奴看見他的臉色,心里就有了微妙的預感,果然,施適臉上流露出了難以啟齒的尷尬表情,半晌,才道:“我恐怕幫不了你了?!?/br>鐵奴有些疑惑地望住他。施適沉默了一會兒,才告訴了鐵奴原因。施適父親是工部尚書施璋華,官位倒比鐵奴父親葉向陽還大一些,如果葉向陽是十年前的葉向陽,施適父親怕還不能對上他,但現(xiàn)在,葉向陽權勢不比以前,倒有一懟之力,若施適父親肯幫鐵奴,鐵奴能回去的可能性會大一些。鐵奴的父親葉向陽是鎮(zhèn)國府第四代主人,雖有軍功在身,但也是早年的事情,他已經(jīng)賦閑在家十多年了,作風頗受人詬病,鎮(zhèn)國府也日漸式微,在這京城倒也慢慢說不上什么話,前些年還好,鎮(zhèn)國府二房的四小姐進了宮,得了寵,撐了一段時間,但新人來舊人去,四小姐這那偌大的皇宮之中,很快就一點聲響都沒有了。這鎮(zhèn)國府倒真有了一蹶不振的趨勢,在這種情況下,鎮(zhèn)國府的幾個子嗣耽于享樂,不思進取,也沒有想過上戰(zhàn)場掙個軍功,當然,若他們真要上戰(zhàn)場,葉向陽怕是第一個不同意的。他膝下有五個兒子,除了多年前被他謊稱病死了的葉亦深,其他四個兒子分別是繼室張氏和兩個妾所生,其中兩個被葉向陽寵得無法無天,成了京城有名的混子,剩下的兩個也不像是鎮(zhèn)國府出來的,柔柔弱弱,真沒有將門之后的威儀氣勢,這葉向陽之后,四個子嗣誰來撐這個鎮(zhèn)國府,都怕會讓這鎮(zhèn)國府倒的更快。而葉亦深如果回到了鎮(zhèn)國府,怕是會被葉向陽推出去上戰(zhàn)場,本來就是早些年故意拋棄的兒子,對葉亦深絕對沒有什么憐惜之情,他回去了,葉向陽也不會想見到他,動用一些關系,無論葉亦深愿不愿意,上戰(zhàn)場簡直是太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如果戰(zhàn)死了,倒稱他心如他意,如果掙來了軍功,小了沒有威脅,大了也只是造福鎮(zhèn)國府。鎮(zhèn)國府還有四代爵位,倒還有一段時間可以讓葉家子孫去敗,葉亦深回去了,對鎮(zhèn)國府利大于弊,但對于葉亦深來說,是百害無一利,施適搞不懂他為什么還要回去,他回了家,忍不住把這事告訴了他媳婦。他媳婦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女子,是太子少傅的嫡孫女,頗懂一些歪歪道道,給他這么一分析,眉毛都豎了起來,堅決不讓他摻這淌渾水。不僅如此,還和他父親打了招呼,他媳婦太會說,說的頭頭是道,成功的將他父親圈住了,施適再說什么,他也不聽了,將他父親那條路給堵死了,施適自己人微言輕,還要仰仗父親鼻息生活,故沒了手段再去幫鐵奴。對此施適感到很心虛,他想起他老婆說的那些話,只覺得寒毛直豎,他和鐵奴說完了,小心地窺著鐵奴的表情,問:“亦深,你回去,到底是想做什么呢不會真的……”鐵奴沉默地與他對視,許久,才道:“你夫人說的沒錯,我是想報復?!?/br>“當然,我也想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鐵奴嘴唇翹了起來,露出了一個淡笑,“算了,我再好好想想?!?/br>施適干笑道:“是該好好考慮,你回去真的沒什么好處,你玩不過葉向陽的。”聽到施適直呼葉向陽的名字,鐵奴并沒有什么反應,“葉向陽老了?!彼@么說了一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低眸掩住了眸中的兇意。“姜還是老的辣,即使現(xiàn)在他糊涂的很,你也不一定斗的過他?!笔┻m說。鐵奴表情不動,只笑了笑。施適說完這事之后,就有些坐不住了,他道:“既然你現(xiàn)在不忙,要不要跟我去逛逛”他向鐵奴促狹地笑了起來,“這些年你怕是還沒有近過女色吧,要不要跟我去見識一下,前些日子,百花樓可是剛選出了色藝雙魁,聽說長得傾國傾城,讓人望之心折…………”鐵奴看了他一眼,“回去吧?!?/br>“不與我去么”施適有些失望。鐵奴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夫人知道了,怕是要活剝了你?!?/br>這么說著,他露出了一個淡笑。施適看著他,半晌,才感慨道:“你現(xiàn)在也挺好的,以往那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人還在這里就很好了,不用想太多,即使你父親如何苛刻你,你要報復他的代價太大了,你若執(zhí)意去做,稍有不慎,怕是無人保你?!鳖D了頓,“當然,到時你真的有事,我自會拼盡全力拉你一把?!?/br>鐵奴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今日這天上烏云蓋頂,怕會下雨,你早些回去罷,我就不送你了。”施適一愣,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哪里來的烏云他收回了目光,隨即懂了他的意思,“好吧,那我回去了?!?/br>施適站起了身,看了一眼還沒有動過的茶水,伸手拿過仰起頭喝了個干凈,“我走了,改日再來尋你?!?/br>說完,施適就離開了。鐵奴捏著茶杯,陷入了沉思。他是絕對要回去的,明面上回去是最粗暴的法子,當然,也有可能跟施適說的那樣,會栽倒在葉向陽手中。葉向陽那時候殘忍絕情,同時具備了大將之才的果斷決然,在知道他不是自己孩子的時候,當機立斷地將他送走,更是將鐵奴母親身邊的人一并送給了那個男人,他絕對知道那個男人是怎樣的人,不然憑他那殘忍狹隘的性子,絕對不可能這么輕易地放過鐵奴。即使他現(xiàn)在老了,糊涂了,他的本性仍在,不會因為年紀而發(fā)生任何改變,鐵奴或許真的斗不過他,但他卻絕對不會害怕葉向陽。當然,鐵奴最擅長的還是躲在暗處觀察獵物,找到合適時